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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以后不准再联系我了,我不想让逢一凡误会。”
江晚星再也不想看她了,也恶狠狠的,“不联系,再也不联系了。”
他一鼓作气跑了出去,连着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和悲痛都憋回去。他跑开好远,这时候才负气地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徐彩娜的名字立刻删除。看到她消失了心里还是又痛又酸,徐彩娜的话就像撕开了他的遮羞布,让他无地自容至此。江晚星的手指滑动,最后还是停在了“爸爸”那一栏上,他想爸爸,太想爸爸了,比之前所有加起来的都想。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爸爸说的都是对的,他想告诉爸爸,还会不会晚,爸爸那么疼他的。江晚星收拾好眼泪就去按号码,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心里扑通扑通地直跳,热腾的血都沸上双眼,连看也看不清了。可是手机里传来的不是“嘟嘟”的声音,是一道语音提示,“您的电话已停机。”
江晚星的手发抖,再也控制不住地哭起来,甚至感觉这就是天意,他再也联系不上爸爸了,他真的要永远待在这里了。
他怎么也不肯回去,宁愿站在外面吃冷风。他找遍全身也找不到钱了,他连去找爸爸也不行。这里的巷子阴暗狭窄,房子还那么阴冷,再待下去一定要疯的。
心痛到难言,身后却突然有人叫他:“晚星,是晚星吗,怎么站在这里?”
他一回头,就看到逢母正走过来。她背着包,步子有些慢,面上都是疲惫。都已经傍晚了,她应该是下班回来。她走过去,看到江晚星这样也没表现出多错愕,“怎么一个人站在这,是不是你爸爸又喝醉了,耍酒疯了?”
江晚星不说话,也不动作,又听女人在他对面叹气,“两个儿子都是一样的,谁也不肯回家。”她接着又去拉江晚星,“好了,跟我回去,站外面想饿死不成。你爸爸就是脾气不好,你别惹他。”
江晚星被动地被她拉着回去,又忍不住问:“我爸爸,是江遂,他最近有联系你吗?”
“他联系我干什么,想补偿的话就送点钱过来。”
每个人都在说钱,以前他不屑一顾,现在却是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江晚星低着头,不想进这个家还是只能进去,一节节楼梯踩上去,只听逢母惊叫:“门怎么开着,别闹贼了!”
她立刻推开门跑进去,没多久就听里面传来男人的嘻嘻哈哈声,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这么些天了,他不是喝酒就是骂人,从来没个好话,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江晚星正好趁他高兴溜进去,再快步跑回房间,他一点都不想见他。
可他刚一开灯就愣住了,他的几个箱子被翻得乱糟糟的,那些衣服玩具几乎少了一半,剩下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地扔在地上,连放在床头的小羊玩偶也不见了。
江晚星心慌不已,他刚才出去了,家里就只有那个酒鬼,肯定是他拿的。
他开门冲出去,那酒鬼沾沾自喜的声音就更大了,“那么些好衣服,连吊牌都没摘,有钱人就是浪费……最贵的还是那只羊,那么小一个,还是进口货,什么纯手工的,你猜我卖了多少钱?”
江晚星几乎发疯,“你这个小偷,你偷我的东西!”他气得面色狰狞,所有的勇气都齐聚在这里,冲上去就要跟他对峙,“还给我,你把东西还给我!”
他使出力气去撞,喊得声嘶力竭,一开始还真的把沉浸在狂喜中的逢父撞得趔趄了一下,可他回过神,对着江晚星一甩,就把江晚星推了出去。他看起来干瘦,可原来力气一点都不小,江晚星被推翻在地,那双手布满老茧落在他身上就是一阵阵的疼,“翻了天了,敢冲你老子!你有什么东西,你在我这白吃白住,还想一分钱都不出。”
逢母连忙打圆场,“好了,反正就是些玩具,卖就卖了,你也用不上了。”
江晚星哭得偏过头,不想碰她扶过来的手,又听她低低警告:“行了,别在我这耍脾气,不就是几件衣服。现在你爸爸高兴,我让他出点钱,再给你买几件不就行了。都到这了,你也只能穿便宜货了。”
第88章 惊醒
卖掉江晚星衣服玩偶得到的钱足够逢父吃喝上一阵,只是他嗜酒如命,人又自私,他喝酒吃肉,旁人也沾不到一点好处。江晚星对他又恨又怕,可是看逢母却都已经习惯了,甚至还会想方设法地满足他的要求,为他收拾善后,说是妻子,更像保姆。每次听到他肆无忌惮地大笑,江晚星心里的苦水真的能蔓出来,那些都是他的东西,还是江遂买给他的,曾经他不要的小羊,现在却连留也留不住。
就好像他什么也留不住,从他的家、他的爸爸、他的朋友、他的行李,都会一样一样地被夺走,而他只能错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然后体会无能为力的心痛。
江遂是真的不要他了,彻底不要了。江晚星不得不去想了,他以后怎么办?以前说到未来,他只要告诉江遂就可以了,江遂都会替他安排好。可现在,他面对的是这么一个爸爸,他还能告诉谁?
他到现在终于理解了逢一凡,那时候提到他的父亲,不过偶尔几次,逢一凡也总是一脸厌烦,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江晚星现在经历的,也肯定就是逢一凡曾经的生活。他才只是这段时间就已经痛不欲生,可是逢一凡却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十八年。他早已厌恶难当,他努力考大学就是为了离开这个家,离开他的父亲,也离开不会维护他的母亲。
考大学,江晚星都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再存这个希望。他想走出这个又黑又小的房间,走出这个家,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离这个爸爸远远的。
他的手机都已经欠费,他联系不上任何人,他更不知道还能联系上谁,身边仅仅只有逢母还能说上两句话。她白天都要出去上班,江晚星只能自己待在那小黑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忐忑发抖。那酒鬼睡着了还好,至少能有个喘气的放松时间,只怕他醒来,那就是一阵乒乒乓乓地碰撞,一下一下砸得江晚星整颗心都崩着。男人成日沉浸在酒精里,脚步摇摇晃晃,嘴里也总是哼哼唧唧,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除非是他扯大了嗓门骂人,那时他整张脸都变得赤红,酒气从鼻子里,嘴巴里喷出来,真的是恶臭难当。也就这几天他手头有了钱,自己作乐的时候才没顾得上江晚星。他现在还会经常出去,出去的时候乐呵呵的,可回来就又暴怒着发脾气。江晚星怕极了他,不敢吃饭,更不敢喝水,他觉得连这个房间也待不下去了,那个酒鬼可能会闯进来,可他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好不容易才能挑在那酒鬼出门的时候跟逢母说话,江晚星终于也不能再绕圈子,很直接地问了:“阿姨,我现在还在读高中。”
他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