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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点,连他的嘴唇也红润了不少。江遂喂他喝汤,他就乖乖地张开嘴,又伸着手要江遂抱,叫着“爸爸”,模样比起之前还要乖巧软绵,像块糖果,贴住江遂就要化。

江遂真的甜极了,他低下头蹭着江晚星的额头,又渴求他的嘴唇,“宝宝,亲一亲。”

江晚星听话地嘟起唇,被江遂含住吸吮。

所有的柔情都流淌在唇齿间,在俩人的舌头上交换了,再被吞到肚子里。江遂捧着他的脸,飘飘然的忘乎所以,他又吹温了一勺汤,喂到江晚星嘴边,“宝宝乖,只要你身体健康,爸爸什么都不求了。”

江晚星只会笑,漂亮的像个软绵绵的玩偶。江遂的手一僵,忽而浑身悚然,什么时候,江晚星的身上竟然凭空多出了两条锁链,沉黑色的铁链,锁着他的脖子,锁住他的脚踝,锁链长长的延伸出去,末端正握在江遂的掌心。

他一松手,汤碗当啷而落,锁链却粘在了掌心,竟有了生命一般,甚至顺着他的手掌钻进去,长进了肉里。江晚星又哭了,他徒劳地伸出手去扯,脖子上的锁链却越来越紧,把他的脖子锁成细细一线,把他勒得满面赤红,把他的脚踝勒得乌青发紫。不能动,不能说话,无处求救,他张着嘴也喊不出爸爸了,终于“砰”的一声,当着江遂的面,他又炸成了一团血红。

“宝宝,宝宝!”江遂失控地大叫,猛然惊醒。他挣扎着,那感觉是从万里高空狠狠砸到了水平大地,砸得他满头大汗,心悸不止。他连忙伸出两只手,又看向床边,没有锁链,江晚星也还躺着,他没有睁开眼,他没有笑,是个美梦,又是个噩梦。

江遂惊魂未定,他神经质地握紧手又松开,反复了好几次,然后他碰了碰江晚星的脖子,又掀开被子看他的脚,再看自己的掌心,生怕真的有锁链钻出来。

真是一场梦?

他忽然慌了,那么害怕,害怕到不敢去看江晚星的脸,是他夜有所梦,还是江晚星在给他托梦?

第103章 终章

江晚星还是没有醒,他像是陷入了最漫长的沉睡,最漫长的梦。医学的治疗唤不醒他,江遂的渴求也唤不醒他,这个梦无边无际的,他望不到边,江遂也走不到头。

江遂再也睡不好,他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边,他总是睁着眼睛等江晚星醒来,看得太久太长了,眼睛里都好像生出了白光,而江晚星就在这种白光里苏醒了,朝他笑着,又伸出手,要江遂的第一个拥抱。

江遂欣喜若狂,叫着“宝宝”,可他刚一靠近,白光就消失了,散尽处只剩江晚星孤零零地躺在那,还是那么惨白,还是毫无起色,就只给他体验了一场极喜到极悲。

他明明每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却能生出那么多的梦,光怪陆离的梦,全部都是江晚星,并且什么景象都有。好的,坏的;让江遂高兴,让江遂恐惧。江晚星一会醒来,可下一秒又会彻底死去,反反复复,虚虚实实地在江遂眼前不断交替。他一开始只是做梦,慢慢演变到连白天都能看到,江晚星就靠在床头朝他笑,紧接着就变成白雾散去,他高兴地走过去,每每只会扑一个空。江遂终于知道自己疯魔了,他一直看到的都是江晚星,他在哪里都能看到江晚星,他疯狂地盼着儿子醒过来,儿子却始终都没有反应。

他的心情越来越焦躁,梦也变得越来越可怕,全都围绕着江晚星的生死,最后都会变成血淋淋的。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幕,江晚星是那么决绝地刺向自己的脖子,他不要活,不要爸爸,一心只想去死。

医疗维持住的只有他虚弱的生命,他还是不醒,始终不醒,根本说不准他到底什么时候醒,或者就会这样虚弱着、垂危着,直到彻底死去。

“真的那么讨厌爸爸,再也不想见到爸爸了?”江遂焦躁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他两手抓着头发,揪得发根刺疼,在痛苦地自说自话,“真的就再也不想见我了?”

他又变成了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洗漱,把自己弄得潦草又狼狈。如果江晚星真的在这时候醒来,看到他这模样也不会相信这就是江遂,真是他的爸爸。

他一直都在医院不回去,保姆们一日日地送日用品过来,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江晚星的情况不好,所有人的希望都在减少,还要眼看着江遂越来越疯癫。都到新年了,这里却陷在一片阴翳中,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死沉沉的哀伤,阴冷的寒浸感,怎么也看不出还有一点生的希望。也许江晚星真的撑不住了,江家也要完了。

许立崇再来,他又告知了江遂一个消息,还是那位前夫人,她似乎已经知道了江晚星的事,一直在往家里打电话,许立崇接过两次,这回是怎么也糊弄不过去了。而且听何柠的意思,她这次一定要回国,

真的是一事未解,又给他狠狠压了一根稻草,江遂连话也不会好好说了,只是吼叫质问:“理她干什么,我说过多少次,不准接她的电话,不准跟她说话!”他踱步来去,烦躁不已,“她来干什么,又想把宝宝带走!我早就警告过她的,别痴心妄想,她还不死心!”

他一直都有手段阻止何柠跟儿子见面,可现在他疲惫之极,他没有心力了,他只有等儿子醒来这一件事。何柠,他就知道的,这女人一直都不死心,一直都想回来跟他抢儿子。以前还有自信,现在呢,只要她一回来肯定会抓着江晚星不放。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不敢确定了,这次再让江晚星选,他还会再坚定地选择父亲吗?

他宁可死,他宁可死!

江遂慌得心惊,巨大的压力掐着他,连喘气都在发痛。他忐忑不安地去看江晚星,看到他已经醒了,就躺在床上对他眨眼睛。而本来恬适的面容在看到江遂的瞬间猛然变色,他只是不能跑,而那满眼满脸的全是拒绝,写满了拒绝,就差开口让他滚了。

“滚,滚!”江遂头痛到都要裂开,暴躁得直赶人,“让她滚,让她去做梦!”

许立崇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先生,你这些天一直守在这,最好是先休息……”

可江遂一把捂住头,疼痛得不堪忍受,“滚出去,都滚出去!”

许立崇后来可能还又劝了几句,他听不清了,病房里再度安静下来,沉重的只有他的呼吸声,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没有江晚星的,因为他不愿意见他。

江遂慢慢地走过去,坐在床边靠着江晚星,他抚了抚江晚星的脸,还是温热的,他现在还摸的到,以后就不属于他了。儿子恨他,要离开他,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遂捧住他的手,执拗地往自己脸上抚。只一个恍惚间看到江晚星又醒了,这次他在默默流泪。

他为什么哭,是因为知道醒来还是要面对这种情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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