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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手掌绷直了隔离服轻轻在那面光频上印了一下,收回手掌。

他手掌处的隔离服上附着一层及薄且透明的黏液,温瞳将刚才印过光频的黏液放在阳光地下,那一片原本光滑的黏液上出现了近乎微不可擦的变化。

远看没有任何不同,但视力超群的人仔细对着光看那片黏液,即会发现正方形的黏液之中,有几处被印上了微末的纹理印。

是经常被隔离服纹理摁过的密码键。

一楼的墙门在最左边,密码为1010。

一层,01号病房前,尾数密码则为0。

“为什么每一次的楼梯都不在一个位置?”

“都是有规律的,这样方便记呀。”

这是在C区,温瞳好奇问小护士时,小护士给的回答。

或许每一层不同位置的楼门和每一间病房的密码都有逻辑的关联。

温瞳熟练的找到二层。

一层到二层之间的连接层是在04号病房的前面,温瞳试着输入密码,2043。

连接层的铁门咔哒一声应声而开。

温瞳勾唇轻蔑一笑,转身下楼。

下负一层的连接层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再一层6号病房前。

小护士推着温瞳路过这里时,无意识的朝那里看了一眼。

温瞳摸索着,伸手朝小护士曾经看过的那个位置用力扫了一遍,右上角果然亮起一片光频密码锁。

1065!

温瞳毫不犹豫输入密码,墙门意料之中的咔哒一声打开。

进入地下室,和温瞳记忆中的地方千差地别。

C区的地下室,于温瞳而言就是普普通通的地下室,这里没有黑暗血腥的通道,没有持械持枪的护卫,没有酷刑似的牢笼,更没有没日没夜的哀嚎和尖叫。

不是这里。

温瞳失望至极。

脑海里于思乐的撕心裂肺一直都没停止过,他甚至在痛不欲生的时候开始大声叫温瞳的名字。

“嗯?”温瞳离开C区,面无表情的回应于思乐。

19所实验基地,RO号实验舱,腹部依然被切下一大片血肉,手脚处已经鲜血淋漓却还是被死死固定在实验台四角上的于思乐忽地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岔了。

“瞳,瞳瞳?”

像在耳边又像在天边的声音毫无起伏的回应他:“是我。”

许久之后,那边又浅浅的问:“你很痛吗?”

我很痛啊!

于思乐的心口一窒,如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他疯了一样疯狂的呼喊着温瞳的名字向他求救,嘴上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身边的实验员回头瞥了一眼突然开始狂躁的于思乐,淡淡的对身边的人说:“这一片细胞也没有任何发现,换大腿深处的试试。”

“嗯。”那人熟练的从台上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垂眸盯着他的大腿根部走向于思乐。

“不要,不要,瞳瞳救我,瞳瞳救救我,救救我!!!”

“救我,啊!!!!!”

于思乐哭喊得肝胆俱裂。

温瞳刚回到自己的病房里慢条斯理的褪下那一身隔离服,在于思乐的尖叫声再次无法抑制的响起时,他才声音里带着微笑的轻声道:“把防护层脱了吧。”

“脱了,你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救命啊,最近的状态有点差呀,写完我自己都尬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人麻了。

第36章

“脱了就不疼了?”

“是真的吗?”

于思乐被固定在实验台上, 他深切绝望的望着天花板上倒影出的自己,红肿的双眼已经哭不出眼泪来了。

脱了就不疼了!

脱了就不会再疼了!!

他不断的在脑子里重复着温瞳的话。

瞳瞳是不会骗他的,他是他最好的闺蜜!

于思乐艰难的滚动了下喉结, 早已被眼泪和血水模糊的视线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上,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自己。

瞳瞳不会骗他!

他不断给自己打气。

19所研究院的实验室并不大,最起码疑是感染者所在的R系列实验舱的空间并不大。

一张实验台,一台实验架, 一台综合仪器,还有一些细小的杂物,一间实验室就已经被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于思乐距离他身边的实验员就一只手臂的距离。

这里的每间实验舱四壁像是银质,天花板上是水波一样的反射镜, 画面虽然像微微荡漾着的水波一般有些扭扭曲曲, 但于思乐还是能清晰的看见那里的自己。

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

脸上他自己也分不清是血, 是汗还是泪水的液体混乱的从耳畔流下去,流进颈侧那个血肉翻飞出来的□□里。在里面含混一圈, 又从那个□□里往下走, 汇聚在他的后脑处,汇成一滩血泊,把他漂亮的长发浸湿了, 杂乱的糅杂在那里。

不好看了, 身体也像被鞭炮贴身裹着炸过似的。

全身上下,前后左右, 几乎都是押解车上那些打着结的刺网穿进血肉里, 又生生扯出来留下的均匀难看的小洞,每个洞口周围都是被撕裂得或翻飞或凹陷皱褶的皮肉, 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除此之外, 还有实验员在他的心口处, 右腹部,手臂蝴蝶肉,以及大腿根部,剜出来的大大小小,规矩整齐的伤口。那一整块组织连皮带肉,甚至带骨的被锋利的手术刀挖走,血水从里面冒出来,淌了一地。

这样为什么都不死呢!

为什么没有麻药。

于思乐觉得,他们是魔鬼,或者直接不是人。

他在乌迩见过最残忍的杀人,也不过把人卸成几块,从来没有人会割别人的肉像涮羊肉汤锅一样挑着选着,那样稀松平常的残忍。

每一次挑选着位置下刀,都像在商讨先涮哪一块。

于思乐从最初的恐惧,尖叫,挣扎,求饶,抵死反抗,污言秽语谩骂,到如今痛得肝肠寸断的绝望,除了瑟瑟发抖和嘶嚎,他没有任何一点办法。

从始至终他都无比清醒。

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是他遭遇这一切。

那些人说他是疑是感染者,可感染者不是都会发疯吗?

为什么他那么清醒的承受着呢。

“脱了吗?”脑海里温瞳盈耳的声音在催促。

于思乐眼眸颤了颤,又艰难的滚动了下喉结。

他望着水波镜里已经没了人样的自己……

很想,可是。

于思乐侧眸,试图用下巴去够自己的右肩,可身体用力就会疼得他撕心裂肺,牙齿根本就够不到肩上那片小小的防护层。

“我,我够不到,我怎么办,瞳瞳。”

“我够不到,救救我瞳瞳,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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