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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

颀长挺立的华人,身影卓越醒目,自然垂在一侧的手腕,深黑色刺青若有若现。

深究回忆一番,谢临腕上有同样的字迹。

“当然,你可以说这不是谢临。”林知璇慢悠悠陈述,“反正他没露脸,照片也是路人随手拍的。”

说可以随便说,事实呢。

光林知璇一面之词的话未必令人信服,如果,再加上之前在老宅看到的明信片呢。

谢临确实去过俄罗斯。

旅游?还是为一个人去的。

宋时舒的心口一下子空了似的,明明有太多的话可以回怼过去,到唇边化成云烟,一张照片算得了什么,看演出又算什么,她可是名副其实,官宣过的谢太太,外面的那些货色不值得施舍眼神。

突然发现自己之前之所以那么能怼是坦然和无所谓,在林知璇刚来的时候展示这些,她没准还能夸夸照片拍得不错,现在的脑子乱成浆糊,明知林知璇跳梁小丑,故意挑拨关系,竟屏息地承受。

宋时舒目视对方,眼里一片清明,“林知璇。”

“怎么?”

“你演出要迟到了。”

林知璇愣了下,上方屏幕的时间不受任何影响地前行,数字一点点变化,入口处传来老师的呼叫声,她转身跟过去。

一瞬间又回头,唇际上扬,露出少有的微笑。

这一幕被路过的慕微凉和学妹看到,二人一边走来一边嘀咕。

“林知璇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这么高兴。”慕微凉视线停落入口,“我第一次看到她会笑。”

学妹唏嘘,“林大姐每天趾高气昂,欠她二百万零花钱似的,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居然对时舒姐笑,你们聊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没有。”宋时舒神色自如,岔开话题,“时候不早,我们去看演出吧。”

慕微凉比学妹懂得眼力见,看出宋时舒小脸略显苍白。

让林知璇高兴的事,对宋时舒来说绝不是好事。

她轻声安慰:“她能高兴到什么时候,心态差得要死,上台前要喝很多水缓解紧张,这次不也一样,我赌她今天演出失败。”

学妹跟着附和。

宋时舒一声未吭,径直向入口走去,路过多处宣传海报,手心捏得越紧。

坐在观众台上,她试着将注意力转移,越控制越不受控制,海报上的内容烙铁似的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觉得谢临和林知璇之间发生过什么,要真有的话林知璇早就炫耀出来。

她只是意识到,那短短的入镜,和林知璇没有交集的入镜,便让人无比在乎。

——“身为谢太太的你,会不会感到很吃味”

会的。

她讨厌连这点事都在乎的自己。

——“和一个没感情的人在一起生活,是不可能幸福的,绝对不可能”

赵媛的话,当时她没听明白。

原意并不是说他们没有感情的联姻生活。

而是,当一方有感情,而另一方没有的话是无法幸福的,会有很大的不平等落差感。

她需要一点时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理清楚,她对谢临,应该没到的地步。

手机震动声传来,宋时舒看见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扫视周围,沉默地挂断,通话一栏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她回了条消息。

【在剧院,不方便接听。】

谢临:【多久回来,我去接你。】

宋时舒:【不用,我自己开的车。】

谢临:【我路过。】

宋时舒:【……你上次拐了半小时的路时也说是路过。】

是不是路过没关系。

只要他想,她在哪都能路过。

大抵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谢临发了个表情包。

从她那边偷的表情包,狗狗无辜脸。

宋时舒唇角不自觉扬起。

一旁的学妹兴致勃勃凑来,“时舒姐你和谁聊天呢,偷懒不看节目就算了,还笑成那样子。”

宋时舒掩唇,“我笑了吗。”

“笑了啊。”学妹学得有模有样,“跟中了彩票似的。”

宋时舒收好手机,端正神色,不能再这样下去,要收敛一些,她对谢临,并没有很在乎。

目光集中于舞台上的林知璇。

她的单人吉赛尔跳得出神入化,没有群舞和伴舞的加持,台上唯一的主角,灯光只落于她一人身上,炫彩夺目。

瘦癯的身姿舞步婉转标准,肢体动作跟随乐声的节拍,将观众的情绪渐渐带入佳境。

演出很成功。

林知璇适合不需要配合的单人独舞,沉浸于舞台的放飞和自我陶醉中,最终以一个动作标准的九十度后提结束落幕,观众席响起节奏掌声和庆祝。

她的成功让不少看她笑话的姐妹团唏嘘,这姐们心态不是最差吗,怎么今天发挥这么好,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她们议论纷纷,宋时舒没有参与其中,散席后收到谢临的信息,得知他已经过来接她。

夏夜的剧院朦胧着古典艺术的氛围。

偌大的露天广场人流似海,辨不清位置,宋时舒回拨电话过去,听着那段熟悉醇厚的嗓音,心情安定不少,本想向他走去,被他制止在原地。

“你别动。”谢临低笑,“我来找我的小路痴。”

车都开到郊区的人,就不指望她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了。

或有心灵感应,站在台阶上的宋时舒很快看到了人,看到他朝她走来,头顶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光线朦胧昏照,身形影影绰绰,却越来越清晰地靠近。

心跳刹那间停歇。

鼻尖的酸涩感明显,眼眶开始发胀发热,那么多的人群中里,瞳孔只倒影他一人,像是电影里营造的片段,他们彼此相望,周边的人都变得模糊。

宋时舒挪动生硬的脚步,只抬了一下,那人已经主动来到她跟前,顺手拨了拨她额间的碎发,“难道这么听话,让你不动就不动。”

她垂眸,有些无助地靠在他身上,鼻息间窜入烟草味,还有应酬场上的酒气,很浅淡,不自觉地额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你喝酒了吗。”

跟只小猫似的黏在怀里,谢临扶着她的腰,浅浅应道:“嗯,刚谈完生意,顺便接媳妇回家。”

明明很平淡的语气,宋时舒的心叮地蛰了下似的,酸痛感阵阵,她慢慢松手,眼睛里盈着的碎光黯了很多。

“怎么?”他太容易就能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顺着她的发丝揉了揉,“不开心吗?”

她摇头,“没有。”

她小表情不会藏东西,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一目了然,就是嘴硬得很,不承认很难撬开。

“真没有?”他循循善诱。

“没有……就是有点困。”

很晚了已经。

演出看得神态疲惫。

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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