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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艰难,但最多也就几秒钟的事。
刚关上窗户,还没来得及把字迹毁尸灭迹,门就让人打开了。
晏承书不动声色重新拿起一张空白宣纸盖在之前写的字上。
看着门口从屏风处绕进来的两人,淡淡道:“有事?”
晏承书说话的时候,还在低低咳嗽,穆阳呼吸微乱,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齐烨抬腿靠近,刚刚在外面的时候,穆阳将全部都告诉他了。
他比穆阳还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晏承书是否在喝下醉生梦死之前,就已经看穿了这个局?
只是当他张嘴想问的时候,看着晏承书颤抖的身体,却不论如何都问不出口了。
他要问什么?能问什么?
如果晏承书回答是,那他该如何面对晏承书轻而易举喝下那杯根本瞒不住他的毒酒的事?
两人一个比一个沉默,晏承书还想再问,喉咙阵阵发痒,咳得半天直不起身。
先前还默不作声的穆阳闷着一张脸,把手里东西放在一旁柜子上,走到晏承书身边,将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一声不吭给他盖被。
晏承书哪见过这种阵仗,看着穆阳星眸剑眉的侧颜,惊得差点从他怀里滚出去,直到被放到床上,他身上还穿着披风,就被穆阳整个裹到了被子里。
晏承书:“……”
他现在撑起来脱个披风是不是有些不好看。
还不待他走神,穆阳弯身给他掖被子的时候,晏承书突然听到一声极浅极浅的道谢声:“谢谢。”
穆阳依旧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表情,视线始终躲避,不和晏承书对视,但从他轻柔的动作能感受到,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多。
晏承书想起刚刚穆阳放在门口柜子上的药包,叹息。
穆国烈是齐烨和穆阳的最强外挂,手里掌握着齐国的军权,在齐烨没有立起来的时候,初醒过来的穆国烈立马就开始上手帮他。
晏承书从剧情里知道,穆国烈这次没有修养好,强撑着身体帮了齐烨三个月,便匆匆离世了。
那是对齐烨事业打击最严重的一次,也是对穆阳精神打击最严重的一次。
晏承书想着,现在自己将手里的私兵交出去,齐烨自己有了人手,便不需要穆国烈再跟着操劳。穆国烈再能早日醒来,也多一线机会调理,不至于早早去世。
他自己在齐烨和穆阳眼里早就洗干净了,也不在乎这一桩一件的。
晏承书没有回应感谢,只是叮嘱道:“穆太尉早些年在战场上受过不少伤,身上带有暗疾,之后醒来,三个月内不可过于劳累,休养半年,方可痊愈。”
他感受到穆阳的手顿了一下,再次出声,却不是刚刚的话题了:“丞相,醉生梦死的解药,您自己能配比出来的,是吗?”
晏承书:“……”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心虚地闭目:“醉生梦死,无药可解。”
说完,便感觉脸颊上微微一热,一滴水珠顺着他面颊往枕头滑落。
晏承书惊愕睁眼,正好看到穆阳未来得及擦拭的眼泪。
穆阳陡然起身,后退两步,用力擦去眼底怯弱的眼泪,再次出声,无比笃定:“您会解。”
他声音变了,沙哑,裹挟痛苦:“您不愿意。”
齐烨豁然抬眸,震惊地看着晏承书,正好捕捉到晏承书眼底一闪而过地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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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这是齐烨从未想过的结果。
原来晏承书不止从一开始就知道酒里有毒, 他甚至有脱离的办法,但他哪怕忍着能让人死去活来的疼, 都没做过任何自救的动作。
这深深震撼了齐烨。
他继位以来, 从懵懂无知的少年到明白自己至尊无上的地位那一刻开始,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自己获得权力。
他不想任人宰割。
但晏承书在做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晏承书,脑海里空空如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吗?他的身体、他的名声、他的身家性命, 全都被他通通摒弃了。
为什么?为了他?
“你有自救的办法……”, 齐烨心中骇然, 重复了一遍:“你有自救的办法。”
不知道是在质问晏承书还是在反问自己, 他已经彻底乱了。
晏承书所做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晏承书看到齐烨的表情就觉得有点糟,怎么看起来一幅三观震动的样子。
踌躇了一下, 缓缓道:“江湖奇毒, 我没有自救办法。”
他这句话出去之后,齐烨表情更难看了,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怔怔看着晏承书艰难喘息,也还要欺骗他的样子。
凭什么啊!毒是他下的,是他要杀了他,是他要让他生不如死, 为什么现在反倒是晏承书来安抚他!
齐烨五脏六腑都在煎熬,血液冷冰。
是他亲手打碎的晏承书。
他耳聋目盲, 狂妄自大, 也许现在的局面有晏承书算计的原因,但归根到底是他自己蠢, 看不清。
他不配拥有, 晏承书为他奉献出了一切, 是他自己亲手打碎的。
齐烨冷厉下颌绷紧成一条直线,他走到晏承书床边,专注看着晏承书的表情,他试图找到晏承书眼里的动摇,却始终没能看到,他只能看到晏承书因为疼痛变得惨白的脸色:“我会找到解药的。”
“你不会死。”
齐烨眼底翻滚的暗涌让晏承书心惊。
“你要让一个贪赃枉法的权臣活下来?”,晏承书看着齐烨,沉声道:“懦夫!”
齐烨下颌绷得越发紧,瞪着晏承书,低吼:“你不是!”
晏承书:“我是!”
他表情坚定,看向齐烨的眼神寸步不让:“我是!”
“兴修水利,你以为是为了春汛的暴雨?可笑至极,收起你愚蠢的猜测,从五年前我就开始修,五年前我就预料到了六年后的春汛?整整五年,劳民伤财,齐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