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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曾经和你们起过武装冲突。”
“胡说八道。”杰夫嗤笑了一声,他一把抓住老奎因的衣领,把这个半梦半醒的老头拎起来,“你又到外面去胡说八道了,是不是?跟你说了多少次,肢体冲突和武装冲突不是一个性质,听不懂是不是?”
老奎因瞪大了浑浊的眼睛,他好像忘了自己是个哨兵般,吓得只能鸭子一样蹬着腿。
“你的表演太野蛮了。”李维坦声音冰冷地开口。
杰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假笑了一下:“您要理解,对于有些人,怎么样也敲不醒他们犯糊涂的脑袋。”
李维坦没有理会他:“是什么样的冲突?”
“什么?”
“艾伯特和居民之间发生的。”
杰夫仿佛突然被噎了一下,他顿了顿,才说:“不知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了。他可能是被推了一下,头着了地,流了很多血,已经神志不清了。”
李维坦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那么你们为什么笃定他是和居民发生了冲突?”
杰夫不耐地叫道:“因为我们不可能伤害唯一的向导,除非他招惹了那些居民……”
“不是居民!”
突然间,一旁的老奎因像是终于睡醒了一般,猛地从地上跳起来。
杰夫扑上去想按住他,却被这个粗壮蛮横的老哨兵奋力撞开。
“是武装分子!你们队里另一个人跟我说的,他说了三遍,是武装分子、武装分子、武装分子!”老人的双眼里布满血丝,“他说那伙人自制武器,向艾伯特提出了很多不合理的要求,所以才会产生冲突——这一切都不是我儿子的错!我儿子是受害者!”
“你!”杰夫彻底地变了脸色,他挥出一拳,怒吼,“我警告你,再这样做,你的探访资格一定会被取消。”
挣扎这才停息下来,老人任由这一拳头砸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气喘吁吁地趴倒在地。
杰夫的脸上五彩斑斓,他企图向李维坦解释:“他疯了。”
“很显然,是你们没有统一口径。”李维坦厌烦地看着这一切,他转过身,不再把视线浪费给身后的闹剧,“我想去看看你们辛苦建设的安全通道。”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这让杰夫松了一口气。
“请在原地等一会,我要先把这个老东西送去墓地。”杰夫恶狠狠地抓起老奎因的手肘,搀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尽早和你的儿子相聚。”
老人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四处张望着,被浓雾吞噬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李维坦——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明亮的怒火和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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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一更,姑且算是十万字庆祝(虽然好像并没有必要
第40章 过去时-20
整个夜晚的热闹在这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蓝浓·卡特确信自己说的是通用语,而不是什么汉语、希伯来语甚至梵文。但李维坦的表现就像是,他完全没有听懂任何一个字母。
哨兵花了很长时间等对方的反应,分针走了快将近两格的时候,李维坦才“唰”的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包厢外走去。
蓝浓知道向导需要花时间消化他的宣言——如果李维坦露出的表情是暴怒、讥讽、不可置信,或其他类似的情绪,他都不会追上去。
然而现在他站了起来,拦在了向导的面前。
“李维坦。”他想伸手去碰向导的肩膀,但最终没有这样做,“李维坦,我们先谈谈,好吗?”
李维坦抬起那双晦暗的眼睛,平稳的声音中压抑着某种暴烈:“停下,蓝浓·卡特,你会因为你的恶作剧而后悔的。”
“你误解我了。”蓝浓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像哄婴儿一样柔和,“李维坦,我现在不会让你离开的——你看不到你自己的表情——李维坦,你吓坏了。”
李维坦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甚至没法动作,连动一下眉毛都会让他觉得难堪。
蓝浓克制着没有去拥抱或抚摸那具消瘦的身体,他只是坚定地握住了向导的手腕,拉着他坐回卡座的位子里。
“能跟我说说你现在的想法吗?”哨兵轻声说,“我做得太快了,刺激到你了,是吗?”
“你疯了,卡特。”李维坦飞快地说,他抬起下巴,阴冷地审视对方的双眼,“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觉得我在做什么?”蓝浓耐心地问。
“很明显,一个愚蠢的恶作剧。”李维坦紧紧贴着座椅的后背,手指扣着扶手,“你和你那些不学无术的伙伴打了赌,想要为平淡的生活增加点冒险,或者你和外面那些人一样,想为你那个英勇的父亲伸张正义……我警告你,卡特,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不会让你成为英雄……”
“李维坦。”蓝浓打断了他,“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李维坦抿紧了嘴唇,他像机械一样僵硬地挺直着身体。他在等蓝浓·卡特露出失望的神色,然后无声地离去,或者像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斥责他充满恶意的揣度。
但蓝浓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哨兵毫不避忌地回视着他,说:“你默认了。那我们就马上来解决这两个问题——别把它留到明天。”
“你是什么意思?”李维坦警惕地问。
“先是关于我的父亲,李维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蓝浓静静地说,烛光下,他的眼睛看起来像两枚沉睡的琥珀,“但就我个人对你的了解,我认为你是一个正直、严谨,眼睛里容不了沙子的人。我没法像《向导周刊》那样充满恶意地揣度你的意图,也没法相信你是一个满口谎言的罪犯。”
他清楚地看到李维坦的嘴唇因为他说的话而颤抖,他看到他的向导在这一瞬间被巨大的痛苦、愤恨和颓败击打得弯下了脊背,但下一秒,李维坦·李又恢复了铁板一般的不近人情。
“你又在用你的直觉做判断。”李维坦冰冷地指责,“我不知道你这段话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但它一定会让你被全世界耻笑。”
“你错了李维坦。”蓝浓往前倾了倾,他让自己和向导挤进同一盏灯背后的阴影里,“客观上来讲,你的案子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主观上来看,你没有从我父亲的死里获得任何利益。你在整整十五年中被当成一个囚犯圈禁和抨击,只是因为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李维坦,一个人是不可能证明自己没有罪的,在证据浮出水面之前,我不能假定它的存在。你在我眼里绝对善良。”
向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像一株背着光的植物一样,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过了很久,他才嘶哑地开口:“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