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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摘下来的新鲜果子, 几块糖, 一个小泥人,几朵新鲜的夜合花之类的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因为这些小小的惊喜,南乐一直很喜欢这些叔叔伯伯。
现在想起那样的日子,南乐还是十分怀念。
跟着爷爷的时候, 她从不用担心明日的路该如何走, 只要跟着爷爷就是了。每日都快快乐乐的,遇着事只管喊爷爷。
日子如同水一样平缓的流过去, 简单而幸福。
独自一个人生活, 她要开始记路, 自己谋划前路。有时路走错了,要走出很远才会发觉自己迷了路,受了委屈也没有爷爷可唤, 只能自己忍着, 将所有委屈吞下。
她要学会自己认路, 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若是她有爷爷那么好的记性,或许一早便该撑船南下,而非留在这里。
若是爷爷还在……
南乐压下心头的委屈与钝痛,快步上前,“霍爷爷。”
没想刚走出两步膝盖酸软,腰也酸涩的像是被人碾过似的,特别是双腿之间更是怪异得发痛,竟身子一歪差点摔在地上。
还是辰隐眼疾手快将人揽进了怀里。
少女脸色苍白,眼角湿红,无力的靠在他肩上,眉心微蹙,细细的喘了几口气。
此时的南乐好像比平日多出许多的柔弱,浑身也多出许多的风情,只是一眼都让人脸红。
辰隐扶着她的腰,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乐妹妹,你没事吧?”
这一幕落在了周围众人的眼中。
光曜顿住脚步。
一个男人则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潜渊,使了个眼色。
潜渊坏笑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济流身上。
辰隐关切道:“小乐妹妹,要不要让大夫过来看看?”
南乐连忙摇头,一时面上又晕开浅浅的粉,轻轻皱着眉头。
别人不清楚她这是怎么了,但南乐自己清楚,她身上恐怕还留了不少痕迹。
若是大夫真看出些什么,想到那种可能她都羞耻得难受。
旁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落过来,南乐意识到二人的姿势太过亲密。
她急急忙忙放开辰隐,低着头拉开距离,小步走开。
这场景便好似少年说了什么话,逗弄得怀中的心上人羞窘。
辰隐担心的几步追上来,跟在她的身后。
南乐走到霍林南面前,一双眸子水润明亮,小声喊了一声,“霍爷爷。”
霍林南喜悦的看了一眼南乐,“小乐都长得这么高了?变成大姑娘了。真漂亮啊,漂亮得跟凤凰似的。”
“之前听说你成婚了。”他的目光又落在辰隐身上,摸了摸胡子,“这小子就是你相公吧?”
林夫人听得发笑,扭过头对林晏说道:“真是可笑,乡下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凤凰。”
不见林晏回话,她转过头只见林晏看着少年少女站在一起的身影,原本和缓的神色微沉。
这么几日了,到这会儿林晏才第一次见到南乐。
看着南乐身侧果真有了另一个男人,林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称不上痛苦,也没什么失望。
自出了城,南乐就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时不时来看看他。
林晏本就伤的很重,伤口那一日又裂了一次,才包扎过后没有长好,大夫连动一动都不让,更不让见风,不能下车。
他剪了一缕头发,亲手缠了一朵绢花让那小姑娘去送给南乐。
青丝缠花,就算南乐不识字,收到那朵花也应当是懂得他的缱绻情意。
过往他没给她送过什么东西,眼下手边也没有什么可以相送的,只这一朵绢花,也算是他用了心哄她。
他不求南乐能立刻就原谅他,但她未免也太过于绝情,竟然将那朵花剪碎了让小姑娘送来还给他。
什么时候南乐对他都是百依百顺,得到他的一点柔情蜜意都受宠若惊。
她甚至给他一切她能给的东西,用以交换一点微不足道的甜蜜谎言。
曾经她那么迫切的想要他的爱,需要他的陪伴,尽心尽力的想要做好一个妻子。
现在被对方如此对待。
林晏隐约生出不虞,但仍耐着性子让沈庭玉代为传话。
可不论他怎样说,南乐那边再没有半点回应。
尽管小姑娘跟他讲,说这几日南乐困乏难以起身,但林晏又怎会看不出,那只是姑娘心肠软怕他伤心给南乐找的托词。
这姑娘尚且会顾忌他的心情,怕他伤心。为什么南乐就半点都不顾忌呢?
南乐听到后半句话,神色一沉,摇头否认,“不是。”
辰隐看了一眼林晏,笑容灿烂的说道:“现在不是,以后说不定就是了。”
南乐说,“你不要乱说。”
她抬头认真地对霍林南说道:“爷爷,你不要信他,他瞎讲的。”
霍林南神色揶揄,“哈哈哈,我懂我懂。”
林晏压不住心头的烦躁,控制不住的抬起脚,不顾林夫人在他身后变了脸色跺着脚。
对着老者,林晏风姿翩翩的走上前,拱手道:“小婿拜见世伯。”
火光映在林晏的身上,厚厚的黑狐裘裹在他身上,显得人挺拔又华贵。
一双眼含着浮光一般的笑意,满身的散漫风流。
林晏总有这样一种能力,当他想的时候。他一出现,就能将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比下去,让周围所有的男人都黯然失色,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一个人身上。
但今天出意外,南乐一眼都没有看他。
她心事重重的垂着眼,好像他根本不存在。
霍林南的态度变得疏离,“阁下想必就是宁安候府丢的那位公子。这声世伯我实在当不得。”
林晏的眼睛盯着南乐,他弯了弯眼角,眼中便化开片片温柔。
他缓声道:“我是南乐的夫婿。您是与她相亲的长辈,便没有什么当不起的。”
这倒是霍林南没有听说的事情了。
他惊讶道:“你是她的夫婿?”
他其实这两年都不在金平城,回到这将军庙也不过月余。
只是隐约听闻南乐成婚,却不知成婚的对象究竟是何人。
若他们是夫妻,为什么这人方才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对着自己的妻子没有一声招呼,好似根本不认识的陌路人一般。
南乐从烦杂的思绪中抽出精神,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林公子,你怕是记错了。我与你没有半分干系。”
林晏漫不经心得笑了笑,“我记忆可能出错,但我们已拜过天地,摆过酒,那么多人见证过。这总归是错不了的。你是我林晏的妻子。这一点也错不了。”
南乐漠然的看着他,像是在看痴人说梦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曾经性情软和得像是面团似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