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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设这个做班主任的觉得自己六点没办法到学校,每次开大会有人提议都是投反对票。
当然,他也不纯粹是为个人,也考虑到学生们的情绪,这会说:“参加比赛有助于提高班级凝聚力,也挺好的。”
有啥好凝聚的,很快就高二分班,高考后全部桥归桥路归路,很多人这辈子再见不上面。
地理老师送走那么多届的学生,摆摆手:“那都没有分数实在。”
别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张建设不去争,论教龄他也争不过。
但他心里不服气,把刚发下来的通知抖抖:“是啊,下回得跟校长好好反应,像这种合唱比赛还是取消的好。”
地理老师在一中有二十几年,每年有哪些事情简直倒背如流。
他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这到期中考又要不消停。”
张建设这个班主任都没这么愁,他晚自习的时候宣布说:“这个月是红歌月,30号要举办合唱比赛,一首是红歌,一首自己选,班长你组织一下,周一得把曲目报上去。”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余清音这才知道别人说好学校越不会死读书是什么意思,心想这一连串下来大家确实没多少时间用在学习上。
她怎么想都回忆不起来上辈子参加过类似的活动,为这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兴奋。
只是那丝笑意不达眼底,很快凝滞,颇有些烦恼地低头看。
在她的桌子下面,放着一瓶矿泉水。
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传统,一中的生们之间有个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收到矿泉水的女生意味着有追求者。
余清音起先不知道,她吃完午饭回来看到桌子上多出瓶水,喃喃道:“谁的啊?”
陈艳玲也很好奇,八卦凑过来问:“谁啊谁啊?”
余清音哪里知道,把它挪一边说:“不知道是谁放错的,等下估计回来找。”
怎么可能,陈艳玲笑得贼兮兮:“肯定是你认识的人,你好好想想。”
余清音能想到的只有堂哥,不过说:“我哥不会买景田,他穷得叮当响。”
比普通的矿泉水贵一块钱呢,加五毛都够买可乐的,比较符合他哥的行事作风。
陈艳玲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立刻保证:“你告诉我,我不跟别人讲,”
余清音茫然地啊一声问:“这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
陈艳玲看她是真不清楚,解释后才说:“所以你有头绪吗?”
余清音不仅没有,还很是惶恐,仿佛马上有人因为自己对未成年不轨来把她逮捕。
在她的心里,这是一条必须要守住的线,吓得连连摆手说:“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陈艳玲:“你长得好看,理所应当的。”
余清音开玩笑:“难道我除了脸,没有一些令人倾心的优点吗?”
优点肯定是有的,但陈艳玲小小年纪就知道说:“男的肯定是先看脸。”
难道看什么内心的真善美吗?有点无厘头了。
好有道理,她将来大概率不会吃爱情的苦。
只是余清音觉得自己也不具备叫人一见钟情的条件。
她两辈子在感情上都是一片空白,默认世上不会有人喜欢自己。
只是转念一想,她上辈子的这一年又胖又满脸痘,确实很难有早恋的机会。
不像现在亭亭玉立的,也称得上是一朵小花。
可惜这朵花高中生注意摘不了的,她连一丝机会都不会给,只琢磨着要怎么把矿泉水给人家还回去。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昨天的,出门吃个午饭,晚上见。
第六十一章
要找到水从哪来的并不难, 因为送的人压根没打算藏住这件事。
余清音第二天就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可惜没能跟校运会时见过脸对上号。
她听到“郑山名”这三个字很是迷茫道:“我不认识他。”
陈艳玲的旧同学遍布整个年级,可惜脑子里过一圈都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很是遗憾自己居然不能掌握第一手八卦, 说:“给我一节课时间,绝对帮你问出来。”
余清音不怀疑她的能力,只是希望能处理得更低调些, 看着现在变成三瓶的矿泉水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人家都这么说,陈艳玲就不好越俎代庖。
她其实很愿意劳心劳力参与这事,只是觉得要做个懂礼貌的人, 意犹未尽道:“要帮忙尽管说。”
如果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余清音也很愿意讨论几句,但自己的话还是少提为妙。
她笑笑表示答应,心里琢磨着中午要怎么说。
说真的, 她拒绝别人还是头一回, 压根没经验。
考虑到青春期说不准有颗脆弱的心,用词上只能再谨慎。
但这些都不妨碍她先好好听课, 认认真真写满一页纸的笔记, 把薄弱的部分画上圈,列入要加强的待做事项里。
看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连旁边的陈艳玲都比她激动。
没办法,高中生的生活没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加上十七八岁的年纪, 任何和感情有关的因素本来就惹人关注。
陈艳玲还是看琼瑶剧长大的, 为同桌在脑海里已经写好跌宕起伏的剧本。
在她的想象里, 一对眷侣正在高考的关头闹别扭, 什么雨天站在楼下等三个小时的层出不穷,精彩得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容。
任谁看都是在神游太空,数学老师点名说:“陈艳玲,你来解一下这题。”
月考的最后一题,陈艳玲要是做出来就不至于考到全班十几名。
她尴尬地抿着嘴,余清音把自己订正过的卷子展示给她看,想帮忙解围。
就这点小动作,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的。
数学老师哈一声:“你以为你这是在帮她?”
余清音知道不是,可人处在学生的位置,跟做老师时自然不一样。
她心虚地垂着头,一起收获老师的批评和同桌的友谊。
陈艳玲被老师骂的当时有点不乐意,下课后自己就忘记,说:“清音,下次别管我,省得连累你。”
尤其是好学生,最在意的就是这些。
这算什么连累,余清音后来被领导当面骂都能左右进右耳出,早就练出一副厚脸皮。
更何况和职场相比,校园实在是再温和不过的地方。
老师们多数话听着刺耳,再过几年想起来全是肺腑之言,真正会被一直记恨的只有个别人。
可世上终究是好人多,尤其是在余清音身边。
也不知道是她对十七八岁的抱有十分的宽容还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人人都可爱。
她对陈艳玲更加友善,极力表现出自己的无所谓:“我才不怕老师。”
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