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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这都已经是大问题了。
张建设头疼地叹口气:“我跟你说件事,你别跟别人说。”
奇怪,这也不像是师生之间的对话,做出余清音洗耳恭听状。
一看就是守得住秘密的人,张建设尽量坦然得像在讲课:“陈若男家里比较复杂,她父母离婚,离异家庭的孩子,你也知道的。”
其中的意犹未尽之意显而易见,好像是太阳该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的真理。
余清音抿抿嘴想反驳,却没有说出话来。
世人心中的偏见,愚公也未必能移山。
她的睫毛颤颤,眼皮微微耷拉着:“她看着人挺好的。”
品性肯定是好的,又没有作奸犯科,只是叛逆得太过。
张建设:“总之她的这个早恋,肯定跟缺爱有关系。你跟艳玲都是好孩子,平常没事多找她聊聊,但记住,不许学坏。”
这个余清音是能做到的,她点点头:“尽量让她在五班宾至如归对吗?”
不错,难怪这次语文成绩颇有进步。
张建设大为欣赏,又咳嗽声:“还有一点,陈若男比较不会跟女同学相处,你们别跟她计较,包容一点。”
余清音心想老师未免太小看学生,就陈若男在十一班时跟同桌大打出手的事情,全年级早就传出若干版本。
恐怕她转班也跟这个有关,毕竟早恋对象是在校外又不是校内。
余清音也看过基本青春疼痛文学,只觉得这样看来这位新后桌更加符合女主角的标准。
她再次强调:“目前来看,她很好相处。”
哎呀,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张建设更觉得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她没有错,说:“当然,你的学习还是要放在第一位。”
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余清音都要先抢救一下几本教科书。
她现在完全不用人提醒,把事情应下来回教室。
陈艳玲看她去老半天,很是同情问:“主义削你了?”
班主任的外号一阵子不叫,余清音就会忘记。
她摇摇头:“就让我继续保持。”
也是,如果她都挨骂,这个班级离还能有几个好的。
陈艳玲理所当然:“算他知道好歹。”
背地里还怪嚣张的,余清音:“有本事大点声,我给你借个小蜜蜂来。”
别别别,陈艳玲连连摆手:“就让我留着有用之躯来建设社会主义吧。”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笑,看到老师进来很有默契地闭上嘴。
数学老师心情不好,拍一下讲台:“亏你们有脸说话,把这次的卷子都给我拿出来。”
不管多少次,余清音都被震一下。
她悚然一惊,莫名地回头看一眼。
陈若男大概是想敷衍,结果掏半天没从桌肚里找出什么东西来,大咧咧地又把课外书翻开。
就数学老师今天这个脾气,能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哪怕她不在乎,有些事情还是省省的好。
余清音把自己的考卷递过去,冲她释出善意的信号。
她生出温柔,叫人无法拒绝好意。
陈若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过来。
看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余清音心中有数,没有多搭话,跟陈艳玲凑着头共享一张卷子。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更,今晚大熬夜。
第七十一章
数学老师整整霸占两节晚自习, 其中一半的时间在做思想教育。
余清音明明考得还不错,仍旧有偶尔被扫射的痛楚。
她觉得是上辈子学渣的阴影还留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放学后精神萎靡。
余景洪是来让她兑现进步奖的, 看她的样子说:“你是被雷劈了?”
老天爷就该劈他的嘴才对, 余清音翻个白眼:“能不能讲点好听的话。”
没办法,要叫余景洪说几句含情脉脉的话实在太难,他也不是这类型的哥哥。
在这种情况下, 他还要一脸找打:“当心眼珠子掉出来。“
真是不打他难泄心头之愤,余清音薅他的头发,硬是扯下来三根。
余景洪疼得嗷嗷叫唤,揉着头:“你的头发是宝, 我的就是草吗?”
要换做是他敢这么做,腿肯定会被打断,哪还有什么兄妹情谊可言。
他越不舒服,余清音越是畅快。
她对天呼出一口气:“你想吃什么?”
余景洪逮到宰她一顿的机会从不客气, 吃炸串的时候问:“对了, 那个陈若男是不是转到你们班。”
八卦这件事从没有任何的性别之分,好打听几乎是人的天性。
余清音:“对啊, 还坐在我后面呢。”
此人的前科是跟同桌大打出手, 说不准将来也会对前桌。
余景洪可不管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是帮亲不帮理的:“那你小心着她点,有事叫我。”
奇怪,看着文文弱弱一个,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余清音:“人家很礼貌的。”
她眼里好像就没坏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的。
余景洪吃剩的签子在她手背戳一下:“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又是油又是口水的, 脏不脏啊。
余清音嫌弃地撇撇嘴:“知道啦!”
没错, 就是这种露出牙的气势。
余景洪鼓励道:“她要是欺负你, 你就这么咬她。”
余清音觉得自己被预设在一个被欺负的立场上,捏着拳头:“我也不是好惹的。”
拉倒吧,余景洪嘲笑两句,大概是仍然不放心,第二天找人想问陈若男的事,知道点她的忌讳。
可说来奇怪,传得沸沸扬扬的,居然没人能说出她到底为什么跟前同桌打架,但是一点算是众口铄金,就是“她这样的,打人有何奇怪”。
哪样的?余景洪总结一下,大概是目中无人、清高自傲、敏感多疑等等。
他心想真是没个好词,跟堂妹汇报说:”看来她的名声确实很差。“
还用他转达,随便从走廊上扯个人大家都知道。
余清音抬起手腕给他看:“你浪费我宝贵的课间两分钟。”
行,余景洪嘟嘟囔囔:“算我多管闲事。”
也不想想他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余清音过意不去,肩膀撞他一下:“你中午要不要看我练吉他。”
期中考和合唱比赛全都忙完,她总算有功夫为元旦晚会做准备了。
余景洪还真挺好奇的,双手抱臂:“再说吧。”
讲话端着有什么用,他一准会乐颠颠地来看。
余清音在这世上的几处,是那么坚定地相信和知道自己被偏爱。
她有恃无恐耸耸肩:“帮我带个柠檬水。”
还点起餐了,余景洪哼哼唧唧:“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