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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来说不便宜了,余清音小声问:“你带了多少?”
女同学露出一点红色钞票的边缘给她看,心想买是买得起,就是太贵了。
她沮丧道:“我不会讲价。”
原来是卡在这儿啊,余清音觉得自己很有义务出手,说:“老板,五十行不行?”
“你这讲得太多了,诚心要就七十五。”
“我们都是学生,便宜点,五十五。”
“你这价我没得赚,七十,就七十。”
……
掰扯几句,余清音还是咬死了五十五。
她也不多讲话,眼神示意几个同学走。
虽然大人都是这么讲价的,但女同学还是说:“其实七十也行。”
在她妈给的预算内。
小姑娘心肠软,殊不知其中的利润有多少。
余清音:“没事,差不多能卖的。”
还真能,走出几步老板就把学生们叫回去,一边说:“今天第一单,我当开工红了,以后常来啊。”
余清音笑着:“那今天肯定会旺得不行。”
几句吉利话而已,又不要什么钱的。
说真的,她在班里的表现并非是善于社交的类型,更像是高岭之花,甚至有点书呆子。
现在花被拉下神坛,实在叫人震惊。
女同学提着袋子:“清音,你好厉害!”
厉害的是生活,它让人能彻底改变。
余清音自己也有张不开嘴的十几岁,说:“没什么难的,多练几次就好。”
头一回其实最不好意思,话到嘴边囫囵吞下去,反复琢磨着会不会被拒绝,还善解人意地担心老板会不会亏本。
余清音还记得自己工作后第一次租房住,每个月少二十块钱还欢天喜地,后来得知隔壁一模一样的房间便宜了一百五,夜里都想哐哐撞墙。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别人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此后她就吸取教训,该不花的一分都不会掏,连“太贵了,买不起”都能大大方方说出口。
这种事情,没有经历过的人去哪里学,还不如一直不懂更快乐。
余清音大包大揽:“今天你们逛,我来讲价。”
六个女生笑嘻嘻的你推我我推你,分两排站都把路占得差不多。
余清音左右都有人,忽然觉得自己像只小螃蟹,张牙舞爪的。
她低下头看,很凑巧的是,几个人走路居然都是同时出左脚。
左右左、左右左。
大家的节奏一致,走在一条道上。
作者有话说:
特别倒霉,去了医院,好在人没事。
先补上,晚上见。
第七十五章
掐着家长会快结束的时间点, 余清音回到学校。
她徘徊在操场上,眼看五班的门口有人鱼贯而出,这才过去。
女儿的成绩好, 范燕玲还被表扬了几句, 看到她满面红光:“你们老师人都挺好的哈。”
那是冲着余清音三个字才和煦的,谁叫她的成绩、表现都很好。
她道:“嗯,都挺好的。”
这样看来她在学校是过得真不错, 范燕玲趁着妯娌还没出来,给女儿五十块钱:“奖金,跟同学玩去。”
余清音看着她妈的钱包:“再给五十呗。”
刚领的伙食费,真是个漏斗一样的性子, 给多少都不够填的。
范燕玲:“省着点啊,该吃吃,不该买的别瞎花。”
好像在大人眼里,只有吃饭才是要钱的。
余清音的消费其实有好几样, 乖巧地应:“知道啦。”
母女俩一边说话一边等, 过会三个不同姓的女人一块去吃饭。
仔细想来很神奇,她们的人生本该没有重合之处的, 现在却有紧密的命运。
真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余清音抿抿嘴,吃完逛今天的第二轮。
妇女们明显有更强大的战斗力,到哪儿都冲锋陷阵。
范燕玲都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还是猛地惦记起儿子得吃晚饭,才说要回家。
余清音自己拎着刚买的面包去上晚自习。
她刚进教室, 陈艳玲就特别兴奋:“快来快来, 重大新闻。”
好亮的嗓门啊, 余清音在心里感慨一句, 嘴上说:“谁怎么了?”
陈艳玲:“九班有两个家长打起来了。”
学生打架倒是经常听说,哪有大人在学校闹事的。
余清音瞪大眼睛:“为啥?”
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没过去多久,现在传得是有鼻子有眼的。
陈艳玲:“同桌两个,一个的妈妈说另外的带坏她孩子,让班主任换座位。另外的妈妈听了不乐意,反正就是吵起来。”
原来如此,余清音了然点点头。
她把手上的袋子放桌上:“红豆面包,你吃吗?”
陈艳玲在家吃饱才来的,使个眼色:“你问问若男。”
她怎么了?余清音知道同桌不会无的放矢,回过头:“若男,你吃红豆面包吗?”
陈若男戴着耳机,手上摆弄MP6,却看得出有些心不在焉。
叫了两次,她才抬头:“我不饿。”
这个回答有点意思,余清音觉得她像是还没吃饭,索性撕一块:“就尝一口,这个特别好吃。”
陈若男吃软不吃硬,勉为其难接过来。
她吃一口还真饿了,也不见外:“还真好吃。”
余清音把整袋子都给她,顺便从桌肚里掏出瓶牛奶:“配着吃,不然噎得慌。”
陈若男扯起嘴角笑笑,没有任何的拒绝。
她平常的样子看着很冷硬,此刻却显示出两分虚弱。
看来这家长会开得她是半点都不痛快,按道理不应该啊,毕竟那么好的成绩。
但十几岁的烦恼,何止是分数而已。
余清音体贴地没有多问,恰好上课铃响,她翻出数学作业来。
这就做作业了?陈艳玲在纸上写“她刚刚好像哭了”推过去。
其实这阵子相处下来,余清音觉得这位后桌人挺好的,尤其还积极地教她弹吉他。
她在心里叹口气,写着“让她缓缓吧”。
陈艳玲就是想安慰,都无从开口。
她犹豫着回头看一眼,到底还是掏出书来。
静悄悄的两节课就这么过去。
余清音把老师布置的都写完,站起来伸个懒腰。
她手酸脖子疼的,原地跳两下,头发也跟着甩。
马尾辫朝着班长的脸扎扎实实奔过去,和被小鞭子抽也没两样。
她捂着脸:“清音!”
她怎么从后面出现了,余清音两只手无措地捏着:“呀呀呀,你没事吧?”
班长:“没事没事,我就是来问问你练得怎么样。”
余清音觉得算好也不好吧,坦诚地说:“能称得上是个节目,就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