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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们担保?!”

“……我才是无辜的!”

“孟道友,你是不是无辜,得由各宗门长老定夺。”裴惊秋身上黄裙猎猎,双手交叠在身前,十指不住地变化,已经有半成型的法阵在她的掌心里凝聚了。

其余海中月的女修也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她的身后,挡住了孟鸣之的去路。

“你们……”孟鸣之急火攻心,差点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要知道,前世,海中月的裴惊秋虽然不乐意嫁给他,起码没在秘境中与他作对,甚至,看见沈玉霏的狐耳后,也曾怀疑过他是否是妖修。

今生……

“梵楼。”孟鸣之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恨意化为实质,几乎要淹没他的心房,“梵楼!”

都是因为梵楼!

此刻,孟鸣之几乎可以确信,梵楼也如自己一般,得了重生的机缘。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今生发生的所有事。

孟鸣之的手不自觉地按在心口上。

他昏厥前,心脏曾经被一柄灵气汇聚的利箭贯穿。他身在醒骨真人的回忆里,虽不至于身死,但痛楚可是一点儿也没少尝。

当时,沈玉霏昏迷不醒,唯有梵楼还有余力反抗。

对,一定是梵楼!

孟鸣之怨恨到极致,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面上波澜不惊,也不再用手捂住自己生出蛇鳞的脸,而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平气和道:“即便他们已经入了洞房,我在幻境中,亦为这户人家的大少爷,也就是沈姑娘真正该嫁的夫婿……我看一眼,有何不妥?”

孟鸣之一番话说得鞭辟入里:“再者,你们就不怕,真正的妖修藏在那二人之中吗?”

……自然是怕的。

刚刚还散开的修士们又向洞房前汇聚而去。

提起妖修,人人自危。

“我来。”裴惊秋眼见阻拦不得,主动走到了卧房的门前。

她暗暗叹了口气,对孟鸣之引火他人的行为极度不屑,却也由衷地希望,沈姑娘不是妖修——即便是又何妨?

在裴惊秋的眼里,千百年前围猎妖修的人修,与现在非要验证沈玉霏是否是妖修的孟鸣之一样,都是道貌岸然之辈。

但……

——咚咚。

“沈姑娘。”她还是敲响了洞房的门。

房间里似乎传来几声轻响,沈玉霏的声音亦在门内响起:“什么人?!”

“是我。”裴惊秋坦坦荡荡地自报家门,“海中月,裴惊秋。”

她瞥了孟鸣之一眼,继续道:“……还有玉清门的孟道友。”

孟鸣之神情阴郁地瞪着裴惊秋。

不过,大事当前,他没心思与裴惊秋辩驳。

“是我。”孟鸣之收回了视线,“沈姑娘,在幻境中……”

他磨着后槽牙,想到自己变成肉山,又被割成人骨的画面,恨不能不管幻境的落星,直接冲进洞房,将能颠倒爱恨的丹药塞进沈玉霏的嘴里。

但当着众人的面,孟鸣之没法这么做。

他只能含蓄地询问:“你……可曾记得方才发生的一切?”

洞房内静了一会儿,沈玉霏似乎闷哼了一声,再开口时,语调稍稍有些飘:“不……不曾。”

孟鸣之悬起的心,重重地落地。

也是,沈玉霏应该什么都没看见才对。

孟鸣之心想,在醒骨真人的记忆里,整个白家都被炼制成了专门克制妖修的法阵。

沈玉霏生出狐耳,踏入法阵,早早晕厥过去,又怎么会知道,他被梵楼削成了白骨呢?

孟鸣之忍不住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

只有梵楼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只要梵楼死……

就算梵楼现在不死,又能如何?

沈玉霏那么厌恶梵楼,就算他真的说出真相,也必定不会信。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信了,孟鸣之也有应对的方法。

……现在沈玉霏心里恨意越深,服下丹药后,爱得越疯狂。

无论如何,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孟鸣之飘飘然起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躺在拔步床上的沈玉霏,面露讥讽,眼中恨意缠绵。

沈玉霏手中汇聚的灵气再次化为利箭,可不等他出手,浑身烧得滚烫的梵楼就倾身压了过来。

“宗主……我的……我……我动手杀了……不……”梵楼的神智被强烈的热潮烤得几欲崩溃。

不同于灵魂炙烤的痛楚,此时此刻,梵楼在经历另一种煎熬。

他仿佛置身火海,五脏俱焚。

火舌吞噬的不是他的血肉,而是他的理智。

梵楼鼻翼间充斥着沈玉霏身上的冷香,耳朵捕捉到的全是沈玉霏发出的轻响,就连眼睛,都容不下第二人,尽是沈玉霏的身影。

那是无穷无尽的欲,与春雨般缠绵的妄。

然而,浪潮翻涌间,痛苦的回忆依次出现在梵楼的眼前。

他时而想起沈玉霏厌恶自己时,不耐的神情,时而想起在秘境第一层,自己亲手将残剑送入了假的沈玉霏的脖颈。

梵楼越来越不清醒。

他想要亲近沈玉霏,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嘶吼着他不配。

他愤愤地循声望去,继而惊恐地发现,说不配的,正是他自己。

……是啊,他这样的废物,怎么配得到宗主的垂怜呢?

梵楼猛地抬手,对着头捶下去。

沈玉霏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梵楼将额角砸出一块乌青。

“孟鸣之——”疼痛让梵楼短暂地清醒了一瞬。他咬着唇,将孟鸣之在幻境中的身份死死地记在了心里,“不是……他……孟鸣之……该死!”

沈玉霏正伸手抚摸梵楼额角的乌青,心中又气又急,但也不可避免地被那恨意缠绵的“该死”取悦,手指顿了顿,最后滑进了梵楼的发梢。

“对,他该死……”沈玉霏柔软的指腹滑到梵楼的后颈处,触碰到纵横交错的伤疤时,动作一僵。

他看不见那些伤疤,光凭触觉,就能想象到伤得有多重了。

沈玉霏的心不可抑制得一紧。

他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不喜梵楼身上有伤。

哪怕是为了保护他受伤,他也不喜欢。

而后颈被制,梵楼免不了僵住。

那是他藏匿骨刀的伤口,也是他唯一隐瞒了宗主的秘密。

……他是个人人喊打的妖修。

但宗主的手指仿佛带着火星,转瞬点燃了梵楼最后的理智。

梵楼想,若是比拟蛇身,自己的后颈必是堪比七寸的存在。

他恨不能将宗主的手攥在掌心里,又想开口恳求宗主再多摸一会儿,万般矛盾汇聚在心中,最后全成了一滴又一滴顺着脸颊滚落的汗珠。

“宗主……”

梵楼忍无可忍,一口咬在沈玉霏如白雪般无暇的颈侧,尖牙刚欲用力,就悲鸣着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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