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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的厉害。

迟野有点担心,别给烧傻了吧。

他坐过去把夏允风托起来,热烫的小身板贴着他胸口,迟野边喊边晃他的手。

夏允风小声说着什么,迟野嘴唇就贴着他右耳,问:“怎么了?哪难受?”

夏允风在他怀里轻轻的抖,好半天给出一句回应,迟野听清了,夏允风说的是“别打了”。

迟野心里被戳了一下,小虫子蜇了似的。

他半托着夏允风的脸,拇指把他眼角下无意识滑落的眼泪抹掉了。他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小孩被旧梦魇住了,他要哄一哄。

“没打你啊,我什么时候真的打过你。”迟野很慢很慢的晃着他,手在他肩上轻轻的拍,“以后也没人欺负你,不怕了。”

夏允风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脸贴着迟野胸口无声的掉眼泪。

迟野一下一下捋他的头发,摸他额角的那块疤:“不害怕,小风。”

夏允风还是让他给晃醒了,他睁眼的片刻,迟野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突然绷紧了。

小孩整个表情都变了,刚才还软乎乎的掉眼泪喃喃的说着害怕,转眼就竖了一身的刺,眼神又凶又狠,浑身上下都是戒备,仿佛下一刻就要蹿起来跟他干一架。

迟野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夏允风做噩梦了,梦到什么显而易见。

他还在想要怎么哄吓着的小孩,夏允风先一步看清他了,绷紧的身体瞬息间放松下来,暖黄的光,柔软的床,耳边有力的心跳,还有迟野身上的味道。

夏允风一下子回到现实。

迟野摸摸他的脸:“做梦了?”

夏允风没说话,迟野低头看了看他,又说:“吓着了。”

夏允风枕着他半边肩膀,呼吸时轻轻的喘,醒是醒的,劲儿还没缓过来,现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看见迟野嘴巴在动,没心思想他说了什么。

迟野摸着他的耳朵笑话他:“小破胆。”

夏允风淌了一身的汗,新换的睡衣都湿了,既然都醒了,迟野就想去找件干净的给他换一下。

谁知道刚一动呢,小孩不干了,胳膊一环抱他抱的紧紧的。

迟野挑起眉:“换件衣服。”

夏允风窝在他胸口不动弹。

“换件,”迟野说,“一身的汗。”

夏允风还是不说话,两条细胳膊卡在迟野腰上,比刚才还使劲儿。

迟野嫌弃的弹他脑门:“脏不脏你?嗯?”

夏允风缓和了一点,平时烦死迟野说他,今天听着特踏实。

生病的小孩要多喝水,迟野手一伸把床头的水杯拿过来:“不换衣服就喝水。”

夏允风神情恹恹的,迟野也不让他坐起来,就这么抱着把水给喂了。

“接着睡吧。”迟野搁下杯子。

夏允风始终抱着他,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迟野揉揉他的耳垂:“怎么一生病就这么黏人。”

风雨是真的小了,房檐上的水滴稀稀拉拉的落。

“要这么睡?”迟野问。

夏允风抬眼看看他,水雾似的葡萄眼,明明又软又乖,狠起来又特别凌厉。他看了一眼又趴下去,半张脸贴着迟野的胸口,蓬勃的心跳“咚咚”得,仿佛能震荡到灵魂里去。

生病理应是脆弱的,他从不把自己的软弱暴露给别人,没有人会疼,他必须要比别人狠,比别人硬,这样才没人敢欺负他。

夏允风闭了闭眼睛,手松了点劲还是没放开。迟野身上太舒服了,他一点都不想起来。

小孩乖乖的趴在迟野身上,滚烫的手心讨好的蹭了蹭迟野的腰。

“你别走了。”夏允风颤着睫毛,心口“砰砰”地跳,再剧烈的心跳也盖不住他的慌,怕被人丢下似的。

风都安静的等着,夏允风吸吸鼻子很轻地喊了声:“哥哥。”

第22章

小鸟叽叽喳喳在窗沿上蹦跶,天隐隐约约的亮起来,台风走了。

房里一张床空的,另一边迟野平躺着,昨晚窗帘没拉,天晴了光透进来有点刺眼,他一只手背挡在眼睛上。

身上趴着个人,胳膊松松地环着他的腰,腿跟他贴在一块儿。迟野另一只手就搭在夏允风的肩膀上。

迟野动了动垂着的指尖,醒了。

半边肩膀从肉里泛着酸,夏允风把他当枕头枕了一夜,迟野没动,昨晚小孩儿浑身烫的厉害,又热又淌汗的,弄的迟野都热了,那样他都没放开,任夏允风的汗透过俩人的衣服把他也沾湿了。

迟野伸手摸摸夏允风的脸,退烧了。摸完手没拿开,手指滑到夏允风下巴刮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

昨晚夏允风说完那句话就睡了,抱着迟野呼呼地睡,迟野反倒很久都没睡着。

那声“哥哥”喊到迟野心里去了,又冷又硬的小孩头一次示弱,直接把迟野搅得不知道怎么好了。

夏允风下巴被蹭痒了,稍微一动迟野立刻把手拿开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眉毛一拧,眼还没睁先吸口气,扶着自己的后脖子:“嘶,脖子疼。”

迟野托着他的脖子把人放到枕头上,捏捏自己的肩膀:“我还没说肩膀疼呢。”

俩人枕着一个枕头,夏允风的头发长了,散着和迟野的绕在一起。

他揉揉眼睛,说了句:“难受。”

“你哪还难受?”迟野的耐心都在昨天用完了,没好气的把夏允风往边上推推,“谁都没你舒服,烦人精。”

夏允风不是身体上难受,他起了一身的汗,皮肤黏黏的难受。

迟野也好不到哪去,夏允风是为了发汗,他又是为了谁呢。

夏允风翻了个身,手伸过去摸摸迟野的胳膊。

迟野看着他:“干嘛?”

夏允风怪不好意思的,手底下的皮肤也有点黏,都是被他霍霍的。他真诚的发出邀请:“一起洗澡吗?”

迟野掀了被坐起来,无语道:“伺候你吃,伺候你睡觉,还得伺候你洗澡?合着我是你保姆,啥事都找我?”

天地良心,夏允风就是觉得俩人一起洗快,省事儿。

夏允风被拒绝了,跟着迟野坐起来,不一起正好,他还觉得挤呢。昨天就看出来了,迟野洗澡事事儿的,香皂得打三遍,也不怕搓秃噜皮。

他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那我自己去了。”

烧是退了,瞧着还是没精神,嗓子也哑。

迟野又给他否决了:“去什么去,病好了吗你?”

夏允风身上不热了,也有了点力气,就是喉咙痛。

迟野说:“老实躺着,我去打点水给你擦擦。”

夏允风也不是忍不了,以前没条件的时候比这脏多了,所以看迟野说的有道理就没坚持了,老老实实的靠在床上等迟野。

说不伺候的人最后还是伺候了,这一天天的保姆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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