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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给叔叔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凌美娟刚和迟建国通完话:“没事儿,在忙呢。”

声儿不大但足够让迟野听见,少年紧绷的肩胛寸寸放松下来。

夏允风又哒哒地跑回去,坐上迟野的腿:“你听见了吗?”

迟野抱着他挑眉:“我又不聋。”

夏允风把耳朵凑给迟野,嘿嘿笑:“我聋,你亲亲我。”

卧室门敞着,凌美娟随时有可能过来。迟野胆儿肥,丝毫没吸取上次的教训,捉住夏允风的腰,咬住他的耳垂。

夏允风在他怀里抖,想哼,又不得不忍住。

迟野的手沿着脊柱一直往下探,隔着裤子摸到双丘间的缝隙,怕凌美娟听见,又怕夏允风听不见,含着耳朵用气儿声问:“这儿还疼吗?”

夏允风受不了这个,滚烫的气息,暗沉的嗓音都叫他颤抖。他咬着嘴唇摇头,眼睛被水雾浸的透透的。

迟野这混蛋故意勾他,让他想要,又不肯给。拍拍屁股,在耳边坏笑:“晚上再说。”

不是迟野不给,这雨下的他心烦,提不起几分兴致。

到了晚上夏允风把这茬给忘了,迟野焦虑的情绪却随着不停落下的大雨越来越重。

他躺在迟野身边,学着迟野安抚他时的动作,笨拙的捋他的后背:“哥,你别担心了。”

迟野把夏允风的手抓在手心里,亲亲他的手背:“嗯,睡吧。”

他让夏允风睡,自己却睡不着。

夜深了,他披件外套去了客厅。

手机光打在脸上,显得有些冷峻。台风天和过年是迟建国每年最不着家的时候,以往不管多晚父子俩都要通电话的,这次因为在闹矛盾,俩人都忍住没打给对方。

迟野的手指按在迟建国号码上,先打过去就是认输,意味着服软低头。

他妈的,小迟一直就不是老迟的对手。

迟野心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

第一通电话没人接,迟野烦躁的打了第二通,快挂断时才被人接起来,听到的却不是熟悉的声音。

“小野啊?”对面是迟建国的老搭档,“你爸在忙呢,今天暴雨,新乡附近的大桥被冲垮了,他带人下去了。”

迟野一口气堵在喉咙眼:“他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啊。几点了都,赶紧睡觉。”

对面吵吵闹闹,忙得厉害,话说完都不等回应,迟野的耳膜已经被忙音占据。

他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点开琼州新闻搜寻新乡大桥的消息。

夜里温度低,客厅为了通风开了半扇窗户,迟野在风口吹的全身冰凉,自己却毫无所觉。

直到他再爬上床,凉气沾染到夏允风,小孩儿闭着眼躲了他一下。

迟野焦躁的情绪稍微缓解一点,把自己捂暖和了才去抱夏允风。

怀里的温度让他踏实,鲜活的心跳让他安心。

心里有事儿必然睡不好,迟野很早就醒了,眼下一片乌青。昨晚对风吹了半宿,今天报应来了,嗓子痛。

迟建国一直没给他回电话,迟野皱着眉头去洗漱,又给他打过去,这次直接关机了。

大约是无人问津太久,手机没电了。

迟野觉得他爸真不让人省心,刷牙时接着刷新闻,看到头条时心里重重一跳。

“快讯:新乡大桥二次垮塌,有人员被埋!”

新闻发布于一个小时前,现场情况不明,未做太多叙述。

迟野失手碰翻了漱口杯,水洒了一地,冰凉的触觉顺着裤腿往上攀,他匆匆洗了脸,打给了迟建国的同事。

没人接,一个两个都没人接。

迟野慌了,奔进屋,随手拿件衣服开始换。

夏允风被他吵醒,从未见过迟野这副慌张模样,心里一紧:“哥,怎么了?”

迟野无暇他顾,只说:“出去一趟,睡你的。”

夏允风从床上爬起来,迟野已经在门口换鞋了。

“你要去哪?外面在下大雨。”

迟野从拿起鞋柜边的伞,临走前很用力的捏了下夏允风的后颈:“在家听话。”

少年撑开伞,一头钻进雨里,雨幕模糊了迟野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凌美娟也被吵醒了,推开门出来:“谁走了?小野去哪里?”

夏允风不知道,能让迟野这么慌张的走掉肯定和迟建国有关,他回房找手机,给迟建国打电话,关机了。

凌美娟追过来:“怎么了呀,小野怎么了?”

夏允风怔怔看着手机屏幕上推送的实时热点,问道:“妈,叔叔在新乡吗?”

凌美娟点点头:“是啊,新乡那座桥年年修年年塌,老迟被调去帮忙了。”

夏允风坐在床尾,大冬天的,似有一道闪电点亮天际,雷声轰轰,夏允风浑身发冷:“新乡出事了。”

雨天不好打车,迟野跑出巷口时身上已经湿了。出租车里,司机放着广播,电台主播正在关注新乡的情况。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这个浑身湿透的孩子,关心道:“小伙子,新乡出事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过去?”

迟野揪住了自己的裤子,把那片透水的布料攥的粗粝。

他没有回话,只是盯着窗外看。心始终提着,而且随着暴雨的声音愈发不安。

很多事他不敢想,于是只想一些好的。想他小时候坐在迟建国怀里哭鼻子,搂着他爸的脖子不让他离开;想他被迟建国扛在脖子上走街串巷,伸长了手将机器猫玩偶挂在屋檐上;想八岁那年,迟建国领着凌美娟回来,对他说此后有人照顾他了……

父子俩常年较劲,模样脾气都越来越像,爱好也相似,迟建国教迟野打拳,开后门跟着警队一起拉练,翻过琼州最高的那座山。他们一起打枪、射击,一起游泳、冲浪,一起骑摩托,玩越野。

迟野总是怨迟建国工作太忙,没空陪他,从挂在嘴边明目张胆的说,到后来压在心里偷偷的不满,可细数起来,迟建国的所有空闲全都留给了他。

出租车在新乡大桥外很远的地方停下,再往前过不去了,警车,救护车,消防车,还有媒体车排起一条长龙。

迟野下车后很久才发觉自己没有撑伞,他把伞丢在了出租车上。

大雨似断线的珠子,他被砸的睁不开眼睛,只能看见乌泱泱的人。

警戒线拉起,人群被隔离在外,有民警在外维护秩序,不允许媒体进入。

迟野扒开人,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闯,民警并不都是九号巷那片儿的,不认识迟野,拦住他:“谁家小孩儿?家长呢?里面不让进!”

迟野那么大个子被民警轻轻松扛到一边,他抓着对方的胳膊:“家长......家长在里面!”

民警懂了,扯下车上一件塑料雨衣披在迟野身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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