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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仍旧明晃晃闪着寒光, 看起来还是很锋利,能一刀剁下人脑袋。

他并没有去追小棠稚, 而是居高临下冷冰冰的盯着陈乙, 一步步向陈乙逼近,嘴里还说着温情的话:“棠稚, 你先去楼上藏起来。等爸爸杀了这个怪物, 我们再和妈妈一起吃饭, 乖啊——”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像个慈祥的父亲那般。

这让陈乙想起他以前去李家蹭过饭,饭是李成华做的,他和李棠稚各自拿着碗,坐在小凳子上吃;李棠稚吃相不好,筷子也用得不怎么好,米粒老是沾到头发上。

李成华就抽了面巾纸给她擦头发,也擦脸,带着笑意,声音温温柔柔的:“吃饭也没个吃相。”

也不知道在那时候的李成华眼里,李棠稚到底是他的女儿,还是林下群山之中的怪物呢?

陈乙短暂的分了神,一晃眼,李成华举着菜刀冲到了他面前,脸上绷紧的肌肉神经质的抽搐着,癫狂又可怖,眼珠死死瞪着陈乙——他的动作在陈乙眼里算不上快,陈乙沉心静神,等刀锋到眼前了,才抽手挥出那把匕首。

匕首是从地心会的黑袍人身上拿的,但在菜刀面前居然不是一合之敌,只是将菜刀打偏了一些;偏了轨迹的利刃刷拉划开陈乙衣袖,连带着在他胳膊上划拉出一道血痕。

陈乙往前撞,两人距离拉进,他从外套内侧抽出那把装着秘银子弹的手/枪,枪口抵住李成华心口,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近在咫尺的陈乙被震得耳朵发麻,开完枪后便屈膝撞到李成华柔软的腹部。

李成华嘴里发出一声野兽濒死似的低吼,手里的菜刀再也握不稳,哐当一声落地。

他面朝上摔倒在地,心脏的破口处不停的涌出血来,那血也是不正常的淡红色,像掺杂了水似的,淌了一地。

陈乙缓慢的换气儿,左边胳膊上火辣辣的痛。

但现在也不是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颗秘银子弹,把它填装进弹匣里,迈步往楼上走。

他刚走没两步,脚步顿住,低头,看见李成华挣扎着抓住了他的脚腕。

李成华心口处的伤没有复原,反而有越扩越大的趋势——这大概就是秘银子弹的妙处。

他张开嘴,嘴巴里也淌出血,狰狞,凶恶,又惶恐的盯着陈乙。

“你要……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断断续续的语句从李成华嘴里挤出来,他手上抓得很用力,手指上的血把陈乙的裤脚也浸出一点暗红色的水痕。

陈乙垂眼,瞥他,道:“你女儿也早就死了。”

李成华眼睛蓦然瞪圆:“……你……胡说八道……杀了……你……”

陈乙蹲下身来,眼睫还垂着,浅色瞳孔里倒映着李成华狰狞的丑态。

李成华还抓着陈乙的脚脖子,陈乙就把他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又掰断,指骨折断的声音卡巴卡巴很有规律的回响。

陈乙边掰他手指,边杀人诛心的补充:“早死了,你自己把她送上十字架烧死的。”

“后来她又活了,虽然没有人知道活过来的李棠稚到底是不是原来的李棠稚,可她毕竟是李棠稚——”说到这,陈乙顿了顿,看着李成华时,眼里露出不善的戾气。

他说:“然后你又杀了她一次。”

还用那样惨的方式。

李棠稚肯定很痛——李棠稚都不和他说。

李成华惨叫着,惨叫着,声音弱了下去。

陈乙站起来,抬腿从他身上跨过去,往楼上走。他上楼梯的时候,还记得在自己衣服背面揩一下手上蹭到的血。

他的鞋子在楼梯上留下一行血脚印,一直蔓延到二楼。

李棠稚的房间就在二楼。

她的房间大门紧闭着,陈乙伸手推了一下,没有推开。他又用力撞了两下,那门还是纹丝不动;如果是在现实里,这种门陈乙撞两下也就开了。

这时候门里面怯生生传出小棠稚的声音:“是大哥哥吗?”

小姑娘声音脆脆甜甜的,又因为害怕,有些发颤。

陈乙愣了下,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小棠稚——他有点不知道该拿这个小姑娘怎么办,所以站在门口一时没有应声。就在陈乙沉默的时候,空气里慢吞吞响起来一种软物爬动的动静。

他听见声音,回头去望,看见李成华居然还没死透,正两只手扒着楼梯,颤巍巍往上爬。

李成华身下是一行延伸出去的血迹,淡红色,像夏天蜗牛从栏杆上爬过去时留下的痕迹。就连他扭曲蠕动的姿态,也让陈乙想到蜗牛,但不是正常的蜗牛。

像壳被人扒掉,只剩下了一团肉的蜗牛。

李成华一边爬,一边用眼睛死死盯着陈乙,眼睛里充满了怨恨。他一张嘴,嘴巴里就往外涌血沫子,这样陈乙反而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不过就算是听不见,陈乙也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肯定在骂他。

秘银子弹只剩下一颗了,陈乙不想浪费这为数不多的秘银子弹。他摸了摸自己怀里:匕首先前用来招架菜刀时被菜刀砍断了,一时半会找不出什么武器。

于是陈乙左顾右盼,顺手从走廊墙上抄起扫把,掂了掂,换成拿刀的手势,冲着李成华缓慢摆开架势。虽然手里拿的不是真刀,但只要李成华爬上来,陈乙就有信心一下给他砍下去。

这时候他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陈乙当即收起架势,迅速转身——李棠稚房间的门开着,小棠稚就站在门口,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望着陈乙。

而在小棠稚身后,一只硕大的猫咪的脑袋,被钉在墙壁上。

不,它应当不是猫咪。

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大的猫咪呢?更何况它的眼眶还空了,毛发一缕一缕的,凝着血痂,看起来又落魄,又可怜。

还是只长毛橘子。

陈乙看一眼被钉在墙上的猫猫头,挪不开眼睛了,直到脚脖子一痛,他低头就看见李成华血糊糊的手抓到了自己脚腕上。

李成华的右手被陈乙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断了,所以这次他用的是左手。

陈乙试着抽了抽腿,想甩开李成华的手——但李成华抓得极紧,中心肉死死贴着陈乙的脚脖子,陈乙试了两三次,也没能甩开李成华的手。

李成华仰起脸来,面色狰狞张着嘴,怨毒的盯着陈乙。

陈乙反手将扫把头往下/插,扫把头一下塞进李成华嘴里;他动作极快又一气呵成,饶是李成华也没反应过来,脸上怨毒表情凝固片刻,混入了不可置信和惊愤。

确实,不管是谁,嘴巴里被塞了扫把头,都该惊讶愤怒——

陈乙一手擎着扫把推开李成华脑袋,另外一只手继续去掰李成华的手指。反正他掰人手指也不会有心理负担,而且咔嚓咔嚓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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