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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李丽清看见陈继常,一直憋着的情绪转化成十足的愧疚,眼睛一下就红了:“常小子,实在对不住。今天本来是阿姨的葬礼,我实在不该弄成这样,就跟成心让你难堪似的。你这么多年头一次回来,我真不是针对你……”
陈继常摇了摇头,拍了拍满脸歉意的金柱,对李丽清说:“今天矛盾爆发了其实是个好事儿,不然你们的日子永远都得憋屈着过。你是一个符号,为村里所有偷情的女人当了挡箭牌。她们不管你到底做没做过,只管把自己的脏水往你身上泼,你越脏,她们就越干净。那些男人喜欢评价女人,他们轻贱’浪荡’的女人,对她们不用端着,可以抛弃虚假的尊重,暴露最真实的恶意,获得最原始的快感。所以他们巴不得看一波女人把另一波打成'荡妇',坐享其成。”
“这些人已经没救了,想改变他们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了,就让他们堆在一块儿,腐烂成一滩臭泥吧。但是丽清无端遭受这么长时间的污蔑,这次如果能让你们出一口气,以后敞敞亮亮堂堂正正地生活,那就是特别好的了。至于其他的,那都没啥。”
……
陈清一听完他爸的整个讲述,沉默了好一阵,然后问:“那柱子叔和丽清婶儿以后还在那个村待着?撕破脸了还怎么跟那些人处啊?”
他爸说:“不了,他们来城里了。我给他们联系了房子,就在咱们楼上,等过两天都收拾好了安顿下来,他们再去寻活儿做。”
陈清一了解了,又跟他爸聊了一些校园里的趣事,审问了一下有没有潜在情敌靠近,才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食指指腹在手机背面发电报一样点着,发出微微的、规律的敲击声。
他和他爸对金柱夫妻的遭遇怀着隐秘而完全的理解和共情,但又深知他们父子的情况跟那夫妻俩还是不同的。他们支持金柱夫妻奋力抗争,对他们报以极大的宽容,仿佛也是透过他们去做自己永远无法做到的事。
风俗习惯和道德观念种东西,说到底,只有依赖人和掠夺人的才会去遵守。至于靠自己的双手过活的人们,是不很看重这些的。
那里头不乏好的东西,人们以此约束自己,以求做个清清白白的人是顶好的。但坏的东西也多,古时候那些糟粕凝成一条带着千年雷霆威慑力的锁链,被掌权的蠹虫借着东风挥舞,哧啦哧啦鞭笞在不敢反抗的人们身上,以此让自己看起来像一条风驰电掣的游龙。
在现代,人们各怀鬼胎地以捍卫传统的名义,借部分“风俗和道德”铲除异己,隐藏罪恶。
陈清一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心中头一次对着冰冷坚硬的钢筋水泥涌起热潮。比起农村鸡犬相闻真假难辨的热络,钢铁城市中人们“关我屁事,关你屁事”心照不宣的冷漠,反倒给了他们父子极大的自由。
他们父子不怕被人以“伤风败俗违背道德”为由谴责,心中更不会因此而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丝毫愧疚和动摇。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伤谁的风,败谁的俗?呸!
但他们不会像金柱夫妻一样高调,他们永远不会以爱人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但这并不是向所谓的“传统”低头,而是因为这看似无奈的隐蔽恰恰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他们对对方潮湿的、完整的迷恋和爱欲,不必昭彰于天地之间,只需存在于彼此拥抱交叉出的浅浅臂弯中。
他爱他,他爱他;他在他眼中,他在他眼中。
爱是简单的,复杂的是爱以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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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章其实是很严肃的。
我一开始就没把这篇文定位成纯官能文,这些问题是我一开始就打算探讨的,不过也算是点到为止,又不是写“爱与欲——道德观念的冲破之逻辑性与社会性”。
金柱夫妻的设置,其实是在陈家父子面前放了一块单向玻璃。透过这对夫妻,你就能看见世界真实的样子。
我可以给陈家父子创造一个爱情的乌托邦,他们两人可以自成王国。但一旦你将视线拉远,将更大的世界囊括其中,就会发现爱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金柱夫妻尚且会遭遇这些事情,举轻以明重,陈家父子的血缘关系只会让他们在同样的情况下受到更糟糕的对待。
隐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爱从不因公开才完整,所以不必悲伤。我让陈家父子看到这一层,是想说明不是所有枷锁都需要去打破,当你试图以己之力去挑战绝对的力量时,你就站在了他的逻辑链条上以卵击石。你完全可以另辟蹊径,甩开他展开你自己的逻辑链条。
这就是我说的“最幸是并非不能抗争,而是不用抗争。”铁链已成项链,何以痛苦?
我用金柱夫妻展现了陈家父子的关系为人所知后可能的遭遇,而且还是轻微版本;而在我笔下他们不会经历这些,只是隐秘而自在地相爱着。
当然,不必质疑我现实生活中的三观,我是正常人。如果你看完这些只是觉得我在为乱伦寻找正当性,那我只能深表遗憾。
(今天还给自己搞了个封面,火柴人水平不会画画,就只用ipad手写了几个字。难看是难看了点,但总算是有了封面的仪式感。)
叨逼叨了很多,晚安。
第23章 隔空(一)
陈清一这种嘻嘻哈哈混不吝的性格,在大学意料之中地很受欢迎。上了大学大家反倒不会跟人正常说话了,有些人打了照面也不打招呼,低着头跟地鼠似的寻地洞钻;还有些人偶尔寒暄两句也用力过度,能感觉到明显的虚假热情,像泡面上边漂着的那层浮油。
而其实同一个人跟不同的人相处,模式都会循对方的性格略有不同。跟陈清一这种大大方方不害臊不矫情的人接触,那些人好像也放开了很多,很少会觉得尴尬,所以他人缘很不错。
邢蕾在魔都,前两天来找他玩了一次。她周五只有一节课,他周一也是,所以他们各自翘了课,再加上中间的周末,凑了一个相聚的四天小长假出来。
一个学期即将过去,别的姑娘都在疯狂烫染头发做美甲学美妆,而邢蕾却在疯狂减重增肌,意图赶上明年的夏秋季征兵。
所以他在机场接到的,就是一个183cm,150斤,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的寸头“猛男”。陈清一捶了捶邢蕾结实的大臂,伸出胳膊撸起袖子握拳绷起肌肉,跟她的并在一起。
还是能看出邢蕾的肌肉明显比他小了一大圈,女孩子天生体脂率要高一些,练肌肉本来就比男生困难,但整体线条很好。
陈清一嘿嘿一笑:“可以啊蕾蕾,练得不错啊。咱俩干脆组成恶霸天团横行乡里,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