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


个人,好像姓段,是掌门。”

“嗯。”晏顷迟不欲多说。

未几,前去拿生死簿的鬼差急急而来,将手上厚厚的本子递给了酆山鬼王。

酆山鬼王接过来,在递给晏顷迟之前,又好声嘱咐道:“仙长,说话算数。”

“嗯。”晏顷迟接过生死簿,暮霜剑被他拔.出半寸,地下洪流奔涌的声音登时小了许多。

酆山鬼王一挥手,双头巨蟒立时盘踞起蛇尾,给他搭了个座,他一掀袍子,坐上去,要等晏顷迟看完册子。

生死簿厚厚一摞,晏顷迟翻开时,上面无任何痕迹,他并指对其一点,纸张上登时浮现出一列列的字,像是刻上去的,红漆描过。

须臾,金光散开,生死簿上的字,自虚空中一行行铺展在眼前。

“死者的生辰八字,何时投的胎,叫什么,家谱,都在这上面了。”酆山鬼王说道。

晏顷迟没答话,他淡淡“嗯”了声 ,目光扫视着这些字。

过了许久,他才问道:“三百年前的江城江氏为何查不到了?”

“怎么会查不到呢,”酆山鬼王抻着腿道,“只要死者下到冥府,都会被记录在册的,断无查不到的道理。”

“你来看。”晏顷迟不欲和他多费口舌。

酆山鬼王闻言只好起身,拎着袍子,走到了晏顷迟旁边,三千金字登时自他周身围绕,一列列呈现在眼前。

“找到它。”晏顷迟吩咐。

“嗯……”酆山鬼王模棱两可,用笔杆一行行划过那些字,然而奇异的是,同年所有死者中,竟然真没有江城江氏的任何相关。

“这……这、这断不可能,生死簿上众生平等,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笔,莫不是仙长记错时间了?”酆山鬼王在找托词,“尘世间姓江的人攘攘万千,等投了胎后又是一轮,仙长又怎知自己要找——”

他话止于晏顷迟看过来的一眼,那一眼无波无澜,眼神却是能割伤人的,酆山鬼王察觉到了戾意,登时闭嘴,不敢再说了。

“既然如此,先找到昨夜凤街死去的九人。”晏顷迟沉声吩咐。

“好,好,这好找。”酆山鬼王说罢,提笔在无字的生死簿上写了起来。

字迹转瞬即逝,然而下一瞬,又一道金光在他们面前凭空展开,整整齐齐落着昨夜凤街死去弟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晏顷迟皱眉,目光一行行扫过去,问道:“为什么没有死因?”

“死因?仙长要看什么死因?”酆山鬼王奇怪道,“能记载的,都在这里写着了。”

晏顷迟静默,不言不语的看着他,墨黑的瞳仁里,映不出一丝多余的光。

酆山鬼王不知如何形容这种压迫感,只觉得脚下忘川河流的浪涛声再度起来了,一浪推着一浪,掀起凶猛波涛,冲击的地面剧烈摇撼,浪涛声响彻九霄!

晏顷迟手背上青筋泛起,暮霜剑自他掌心鸣动,散出的寒流卷起千层风沙。

“仙长,仙长,仙长有话好说!”酆山鬼王急的额头直冒冷汗。

见晏顷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赶紧又道:“别!别动忘川!我说我说!这九名死者皆是死于蛊毒发作,此蛊是来自南疆的一位术士,名叫盛弦歌,生死簿上记的就这么多了,再往深了去就没啦!我这已经是破例了!仙长!”

下一瞬,晏顷迟指尖微动,暮霜剑铮然归鞘。

鬼域的动荡登时平息下来,裂开的大地在须臾重新靠近,合拢,截断了忘川的洪流声。

“哎呦哎呦,”酆山鬼王边说边用袖子擦拭额上的汗,“仙长,这种玩笑开不得啊。”

晏顷迟没接话,只问:“生死簿上是否会出错?”

“不会,这绝对不可能。”酆山鬼王肯定道,“生死簿上从不出错。”这要出错还得了!鬼域岂不是大乱套了?!

“如此,”晏顷迟微抿起唇角,肃然道,“半个月之内,我要在生死簿上看见有关江城江氏的所有讯息。”

酆山鬼王嗫嚅半晌,不敢多言,只得点头应了,想等人离去后再做打算。

晏顷迟见此,将要离开时,突然收到了贺云升的传音——

“师尊,阁老去您寝殿了。”

——*****——

萧衍正坐在床上,靠着枕,发怔。

墨辞先冷淡的眼睛里,瞧不出喜怒,他凝视着萧衍,和善的说道:“萧阁主今年二十有八?”

萧衍垂着眼,轻声重复道:“二十有八。”

“萧阁主倒是年少有为,”墨辞先眼中含笑,话音平缓,似是闲谈般的说道,“老朽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未能得此仰仗。”

萧衍摸不清他打得什么算盘,没接话,只摆出了一副沉疴绵惙的模样,像是随时要昏过去。

“京墨阁和我们宗玄剑派的交情,并不算生疏,要是往前再追溯追溯,可以说我们师祖情缘匪浅,”墨辞先笑着,两手撑在了膝盖上,感慨道,“我们也算得上是半个同门了。”

萧衍虚弱笑笑,说道:“时过境迁,宗玄剑派早已是众仙门之首,我们京墨阁算是高攀了。”

“都是些闲言碎语,萧阁主怎生能往心里去,”墨辞先望着他,眼中有怜惜,“老朽对段掌门的事,感到遗憾,也知道你心里对这件事,存有芥蒂。”

“阁老倒是把我说得心胸狭隘了,”萧衍掏出了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舅舅生前的所作所为,也只能算得上咎由自取,哪能怪上宗门。”

他说话时,眼里漾起的笑意,叫人辨不清虚伪。

“萧阁主年纪轻轻,气量却是海纳百川,令人惊叹啊,”墨辞先状似喟叹,“说来,你我今日初见,本不该是此情此景的,昨日情形凶险,老朽也略有耳闻,翻来覆去,心里始终是过意不去,故此来此处,想看看萧阁主的伤势。”

萧衍心里登时清明。这老家伙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天不遂人愿,”他遗憾地说道,“这事是意外,谁都无法料算的,阁老不必如此挂怀。昨夜晏长老已经叫谢舵主替我看诊过了,没什么大碍。”

谢唯因夜里没睡好,此时正站在一旁的日光里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忽听见有人提到了自己,登时惊醒了几分。

睁眼时,看见墨辞先仍端坐在位置上,同萧衍说笑,倒是没有一点生分隔阂的样子。

晏顷迟自打昨夜说要去处理事物后,到现在也没回来,因为先前答应过照看萧阁主的事,谢唯现在也不好擅自离开,就只能继续立于一旁,听他们谈笑风生。

寝殿外,守着数名弟子,因墨辞先特意叮嘱了这是贵客,所以大家皆不敢怠慢。

谢唯偏头朝窗子外看时,还能看见驻守于游廊上的弟子们,不知怎地,他总觉得,今天的人好似来得有点多,都快将这偌大的寝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