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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另一个男人做的。
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此时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那个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光是出现在她面前,就能够让她为之触动的男人。
陈向北捏紧手中的长筷,突然叫她:“小冤家。”
池柚很久没听陈向北这么叫过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啊?”
“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年没有跟我一起出国念书?”
不等池柚回答,他又故作散漫道:“如果当初我们一起出国念书,你现在肯定也会做饭了。”
池柚犹豫几秒,不想骗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她不后悔没有出国。
这小冤家还是这么坦诚,连骗他一下都不愿意啊。
陈向北轻声说:“可是我后悔。”
“我后悔我当初闹脾气,一气之下跟你提了分手。”
是真的后悔。
如果当时他能控制一下自己的少爷脾气,好好地跟她谈,哪怕是异国恋都好,至少他们不会就那么唐突地分了手。
哪儿还有那个姓岑的戏份?
那个姓岑的,什么都没做,不过是仗着自己长了张对她胃口的脸,就在她心里待了那么多年。
到大学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放下了他,也好不容易轮到他陈向北登场。
但是他们偏偏就分了手,他又偏偏出了国,给了那个姓岑的和她重逢的机会。
陈向北越想越后悔。
后悔当时的自己心高气傲和一时冲动。
看着他的表情不对劲,池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确实是和平分手,但毕竟有感情,谁能真笑着说再见呢。
池柚轻声安慰他道:“嗐,没事。而且我当时也挺绝情的,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看开了,你也看开点呗。”
她的语气越轻松,陈向北的表情越是凝重。
他有些不敢看她豁达的眼神,侧了侧眼,却在余光中看到了某个人站在厨房的门外。
看来是好奇池柚进厨房要干什么,所以过来看了。
如果说一开始陈向北还坚信着,即使岑理和池柚先认识,但毕竟他们从没在一起过,而他是和池柚实打实地谈过一年恋爱的。
所以岑理怎么也该是后来者。
然而现在他不确定了。
他在国外这几年,也明白这种默默的想念有多折磨人。
它不会影响你的生活,甚至在白天你忙碌的时候会暂时从脑海中移除,可一到放空的夜晚,就又会冒出头来。
所以他每当这时候,总会去忍不住找池柚,仗着她忘了拉黑他的冲浪号,在她的动态下留言,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然而岑理却能够做到绝对的安静和不打扰,一如池柚对他当年那样。
直到她分手了,她要换工作了,才选择和她重逢。
这样的人实在可怕。
陈向北闭了闭眼,心在这一刻是真的慌了,低声说:“有些话我当年嫌说了丢脸,所以一直没告诉过你。”
“其实我那天去你寝室楼下找你,不是真的想跟你说分手,也没有要逼你跟我一块儿出国的意思。”
他的语气中没了往日的懒散和满不在乎,神色认真地看着她说:“其实我当时真正想说的是,如果你不想出国,那我也不出国了,留在国内陪你。”
这些真心话,陈向北知道自己说得实在太晚。
他其实没资格嘲笑岑理,因为他也没能在自己最有优势的时候把握住机会。
池柚喜欢岑理的时候,岑理不知道。
池柚喜欢陈向北的时候,陈向北没有珍惜。
他们都在自己最有优势的时候,错过了最好的她。
“……”
池柚倏地睁大眼看着陈向北,身形僵在原地。
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锅里的面汤此刻已经沸腾,直到水花炸开,池柚惊呼一声,手上被溅到了热腾腾的滚汤,这才猛地回过了神。
陈向北连忙关了火,他就站在她旁边,下一刻手上却抓了空,因为门口的岑理已经先一步奔了过来,迅速抓起了她烫红的手,带她去了水龙头边冲洗。
池柚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帮她用凉水冲手的男人。
“得上点药。”岑理说。
他的母亲是医生,所以家里有不少常备的非处方药。
他很快从家里找出药箱,却没有直接在客厅里帮上药,而是拉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就在陈向北要进来的时候,岑理毫不客气地关上了房门,并给房门打了反锁。
被锁在了房门外的陈向北敲打着房门惊呼:“喂!姓岑的!你什么意思!”
岑理的脸色苍白而冰冷,并不理会陈向北,池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陈向北锁在门外,犹豫着想要去开门。
他见她要去开门,脸又一沉,拖着病体将她一把拉入了自己怀中。
他将手扣环住她的肩,低声说:“别开门。”
刚刚在厨房门口听着她和陈向北的对话,一如当年他在他们学校操场的不远处,看着她给陈向北唱歌那样。
岑理生怕她对陈向北说出后悔两个字。
他其实不在乎陈向北对她说了什么,他只在乎她的答案。
幸好她没有。
所以他还有机会,可以卑鄙地靠着高中时在她心中所残存的那些美好,重新抓住她的手。
他会因为一个人曾那样认真小心地喜欢过他而为之感动,却不会为此回报同等的喜欢。
岑理知道自己很难对谁动心,他也从不想勉强自己去进入一段感情。
如果说池柚那篇真诚的小作文是打动他的引子,那么这些年她一如既往的开朗和阳光则是他开始在意她的真正契机。
而和她在一起的这一个月,是他为之动心的重要原因。
他远不如她心中想的那么好,而她真的就和他心中想的一样那么好。
“我知道我的话很唐突,就像那天团建我说喜欢你,但我希望这次你能相信我是真的。”
“你说如果能跟我重新遇见,想以陌生人的身份跟我重新认识,我愿意配合你,但是抱歉。”
“当初给你发私信,邀请你来风树里工作的,是我。”
池柚再次僵住。
“我记得高中的你,记得你是128班的,记得你的名字,记得你画画很好,也记得那间器材室。”
压抑的情感倾洪涌出心间,男人嗓音嘶哑地说:“虽然我的回应太晚,但在你不知道的这几年,我也一直在等着和你重遇的这一天。”
“所以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不要跟你的那个大学同学复合。”
池柚没有坐陈向北的车回家。
而陈向北似乎也知道应该给她好好想想的时间,叮嘱她路上小心,等安全到了记得发个消息给他报平安,然后先开着车离开了。
给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