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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不断抓挠尖叫,眼睁睁地看着大火逐渐逼近,在窒息的高温和绝望中死去。

火焰已经沿着木质的楼梯迅速蔓延到了二楼,因为房子风格偏中式,救助站里很多家具都是木质的,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就是火焰最好的助长器。二楼的猫咪房间门已经烧了起来,云起不顾浓烟,冲进去打开离自己最近的猫格,将里面的猫拽出来,随手拽出旁边放猫粮的塑料收纳箱,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出去,把瑟瑟发抖的病猫放进箱子里。

接着他挨个打开箱子,将猫拖拽到箱子中。猫咪们受到了惊吓,很多都在奋力挣扎,并不愿意在箱子里待着,有的直接跳了出去,顶着大火向外跑。

“哎!小心!”云起想伸手抓住乱跑的猫,却因为手中的箱子行动不便,让灵活的猫咪从手下钻走,只在他手指尖上留下一点柔顺的触摸感。

接着就听到猫咪在走廊上撕心裂肺的嚎叫,空气中传来着烧焦的肉香。

云起的心向被针扎了一样刺痛,然而没等他追出去,旁边的高大柜子轰然倒塌,将他砸到地上。手中的箱子散落,猫咪掉落一地,包括几只眼睛都没睁开的猫崽子,在地上尖锐地嚎叫,到处乱拱。

沉重的柜子压住了云起胸口以下,他只有两条胳膊还能勉强摆动,他用力想将自己拖出来,可浓重的黑烟已经将他的肺熏黑,他疯狂咳呛,胸口剧痛,呼吸困难,眼前发黑,根本没有力气。柜子砸下来的瞬间,凸起的一角刚好直击他的小腿骨,现在腿部疼到发麻,很可能已经断了。

已经被放出来的猫在火焰中乱窜乱爬,被火灼烧出阵阵肉味,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已经有几只躺在地上不动了,格子里还没出来的猫咪更是疯狂抓挠,也许正在诅咒着将自己关起来的人。

白天还一派和乐温馨的救助站,竟一瞬间变成了阿鼻地狱。

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这场大火必然有人背后指使,不揪出凶手,他死不瞑目。

“曲鸣玉……”强烈的窒息感中,云起喃喃唤出这个名字。

突然,云起身上的重担轻了,有一只稳健有力的手奋力抬起柜子,另一只手将他从柜子下拖出来,把湿毛巾捂在他的脸上。

曲鸣玉将即将昏迷的云起横抱起,护住他的头,高达的身躯将他紧紧护在怀里,转身向楼下冲去。

云起恍惚间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皮肉烧焦的味道。

“猫……还有……”云起微弱的声音从毛巾下传来。

“交给我吧,”曲鸣玉一边躲避不断砸落的物品,边轻声哄道,“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云起在他怀里仿佛没有重量,被他轻易地抱在怀里奔跑、躲避、跨越。火星已经将曲鸣玉身上的衣服燎出了数个焦黑的孔洞,白皙的皮肉已经完全红肿,有的地方还在渗脓。

他忍着剧痛,冲出门去,将云起送到纪文正身边,深深看他一眼:

“保护好他。”

说完不等纪文正阻止,再次冲回火海。

“曲哥……”纪文正呆呆地看着曲鸣玉略带摇晃却仍旧坚毅的背影,扶着昏迷的云起瘫坐在地上。

他知道他为什么还回去,二楼还有很多猫没有逃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人命最重要,他心里明白,但一想到这么多猫咪会被活活烧死,便痛心不已。他知道曲鸣玉是为了不让云起伤心,或者他自己现在也无法割舍这些小东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比自己勇敢太多。

救护车和消防车正在路上,从着火到现在也不过几分钟,却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邻居早已被惊动,不少人从家里提着水桶水管来救火。然而微弱的水流根本不足以对熊熊大火产生根本上的制约,只能聊胜于无。

整个村庄通红一片,温度极高,都能看见空气中翻滚的热浪。人们乱糟糟的吵嚷不休,彻底打破了这个偏远村落的宁静。

纪文正跪坐在地上,看着被火焰映得猩红的夜空,渴盼着破晓黎明。

曲鸣玉裹了一层湿了水的布,从一楼地上捡了一个尚未烧坏的包,拍掉上面的火苗,冲到二楼,一个接一个打开猫格,将猫揣进包里。

但小小的背包装不了几只,他只得用一条绳子拴住包,将它从窗户那里吊出去,让外面救火的村民接住,把猫倒出来,再把包拉回去。

如此反复几次,尚存活的猫咪已经被送出去大部分。还剩最后一柜子猫咪,那里面是今天刚捡到的、和其他无母幼崽混住的小猫,四只猫崽在柜子中奄奄一息,本来是喝奶的时间,却被烈火炙烤,灼热难耐,呼吸急促,就要不行了。

火势也已经到了不可收拾地地步,纪文正在楼拼命吼叫:“曲鸣玉!快出来!门要塌了!”

“快出来!”其他几个村民也在大声呼叫。

“有没有人,来个人进去把他带出来,说不定已经晕了!”

“这么大的火,怎么进去?”

曲鸣玉听到门框被灼烧出哔剥炸响,木制的称重门框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倒下来,将他们全部困死在这里。

他一把将四只猫崽揽到自己怀里,将身上的半湿的布裹到它们身上,向门外冲去。

临走还看了一眼斑驳的地面,黑烟中,一只没有前腿的猫咪安静地躺在地上,下半身正在被烈焰吞噬,曾经被云起照顾的顺滑柔亮的毛发,在火焰中蜷曲变黑。

“安息吧。”他轻声道。

接着扭头向外跑去。

一楼客厅已经完全陷入火海,几乎不存在从其中冲去的可能,曲鸣玉只能另择它路。

他揣着猫咪,跑到用来给领养人和猫咪拍纪念照的阳台,这里连接着救助站的左侧,下面是一片泥土空地,还没有烧起来。

云起在昏迷了一会儿,因为心中焦虑,又挣扎着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火光冲天,刺耳的吼叫和哭嚎针扎一样刺入他的耳朵。周围人都在忙着救火,只有纪文正还守在他身边。

“曲鸣玉呢?”

“云哥,你醒了。”纪文正有点慌,“曲哥他……”

他正犹豫着要扯什么谎,飘忽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向来不会撒谎。

云起一下子清醒了,立刻翻身做起来就要向里面跑。但他的腿受了重伤,刚站起来就闷哼一声,痛倒在地。

“云哥,你别去!你受伤了,消防队马上就到了。”纪文正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曲爸爸让我照顾好你。”

突然,云起余光瞥到了一个类似易拉罐的物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混乱的现场中,有人往里泼水,有人泼沙,有人拿自家的小灭火器喷,一个小小的罐子并不起眼,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同时看到曲鸣玉站在侧面的阳台上,看起来在正准备向下跳。

但云起心头一跳,一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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