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
来丢人现眼吧。”
曲鸣玉:“云起,别说了……”
云起有点激动,根本停不下来:“还有,曲鸣玉在外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回不回家,去哪里工作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指点点。还说有贱种勾引,你自己在外面几个马|子自己能数清楚吗,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还敢来这指指点点,趁着在医院,赶紧去查查HIV吧,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五十七章
曲怀霜笑了,虽然这种程度的幼稚嘴炮对他来说实在不痛不痒,但没想到这个平民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他起身,慢慢靠近云起,抬起手。
云起瞪着他,丝毫不惧。
曲鸣玉一把扯掉身上的管子,忍着伤痛冲过来抓住曲怀霜的手腕,对上曲怀霜玩味的眼神。
“哥,你别生气,我替他给你道歉。”
曲怀霜看了看被抓住的手腕,曲鸣玉的手青筋暴起,把他的胳膊抓得咯吱作响:“你这可不是道歉的态度啊。”
云起皱眉:“为什么要跟他道歉,他活该挨骂。我……”
曲鸣玉立刻喝道:“别说了!”
病房里的空气凝结了一瞬,居然在炎热的夏天透出丝丝凉意。
云起愣了,面色几变:“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低骂了一句“草”,转身就走,只留给曲鸣玉一个难过的背影。
曲安流左看看右看看,想追云起,又怕两个哥打起来,简直要急哭了。
*
云起烦躁地在外面转了几圈,有点担心他们兄弟几个的情况,却又磨不开脸。他没想到自己替曲鸣玉说话,却还被他当着别人的面吼了。
他从来都是温柔的,无论云起怎么打他骂他,都能用最包容地态度拥抱他,亲吻他。
这次居然为了曲怀霜吼了他。
云起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怨妇,闹了脾气反而更丢面儿了。但他还是做不到不去在意,他幼稚地希望曲鸣玉站在他那一边,帮他一起骂曲怀霜,就算不帮忙,起码也不能这样对他。这算什么?果然还是自己家的人更重要。就算他们从来不和,也改变不了是曲鸣玉亲人的事实。
而你云起又算什么呢,不过刚认识一年多而已。
他像个初恋被甩的少年一样伤心难过,很难去考虑别的理由。
他在大太阳底下转来转去,夕阳西斜,终于烦闷地一扭头,随便找了个民宿住下了。
救助站被烧毁,员工们没了工作,云起给他们赔付了一大笔钱,自己也没了可去的地方。之前几天一直住在医院里,现在他赌气离开医院,只能该找个民宿凑合一晚。
夜里辗转难眠,身边少了一个人,总感觉空落落的。他隔十几秒就要看一眼手机,期待曲鸣能给他发条消息,向他道个歉,或者安慰安慰他,给他一个简单的解释。云起一开始想着,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会轻易原谅。后来又想,只要他道歉,就原谅他。到最后,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委屈巴巴地想,只要他愿意向他解释,他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半夜,万籁俱寂,偶有虫鸣从窗缝里泄出,更显寂寥。云起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赶忙拿起来查看,被亮屏刺痛了双眼,眯着眼睛挣扎着看上面的消息,却发现只不过是微博的新闻通知。
心就像烧红的玻璃,被突然泼上一盆冰水,细细地裂了几道痕迹。
他实在躺不下去了,这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他算了算,现在的早市应该已经开始了,便赶着清晨厚重的露水,去早市买了一只鸡,一些调料和保温桶。
民宿里有独立厨房,物品一应俱全,他开火慢炖了一锅鸡汤,把肉炖到脱骨,汤的颜色变白,一揭开锅盖,鲜香扑面而来。
本来他想着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多炖一会儿,等曲鸣玉醒了再去。可是他心里就像有小钩子勾一样,焦躁不安。等鸡汤的过程中,一会儿去窗户边看看,一会儿去床上躺躺,总之哪哪都不舒服。
他现在只想见曲鸣玉一面。
最后在六点左右,他没等来曲鸣玉的消息,认命地端上鸡汤,去了医院。
医院的清晨静悄悄的,病人们大多没起床,也还没到医生查房的时间。他端着锅,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用手肘压开门把手,再用肩膀轻轻抵开门,生怕吵醒曲鸣玉。
进去之后,小幅度转了一圈,又再用肩膀把门关上,才抬起头看向病床。
病床上空无一人。
云起把鸡汤放在桌上,慌张地到处寻找,卫生间里没有,阳台上也没有,被窝里毫无温度,显然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他赶紧给曲鸣玉打电话,对方却是关机,给曲安流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他想去曲家找他,却连曲家的宅子在哪都不知道。
他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焦躁万分,曲鸣玉的突然消失让他惶恐,右眼皮不断跳动,预感着某些事情的发生。他让医院调查监控,发现曲鸣玉在半夜一点左右,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坐上一辆车,消失在了监控尽头。
他拿着手机到处找人联系,同样认识曲鸣玉的人,也顶多知道他一个电话号码。云起这才发现,他们两人好像心意互通,可事实上他和他的联系却微乎其微,他一旦消失,留下的就只有一个11位数的电话号码。
他无措地站在监控录像前,反反复复地看着他消失的画面,眼神呆愣,久久无言。
曲鸣玉在医院里没有什么私人物品,在救助站的东西也被焚烧殆尽,他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在云起的生命中,没留下一丝痕迹。
*
两个月后。
对廖伟的逮捕一直没有动静,那个人就像上次逃脱那样,再次隐藏在了茫茫人海之中。这期间云起几次去公安局询问进度,在被敷衍了数次之后,就不再期待。
他用仅剩的存款修补被烧得黢黑的老宅,但无论他怎样涂抹,烧灼的痕迹都无法被完全消除。
某一天他带着施工队干活的时候,邻居一脸堆笑地走过来,讨好地和他寒暄,。没谈几句,对方就隐晦地表达了来意:他希望云起不要再回来了,因为他有可能被人寻仇,他们不想受连累。
云起笑了,转身离开。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走,晚上就可能被人泼一门一院的鸡血。
这段时间里他租住在青年旅馆里,和四个人住一个小小的房间,没有空调和风扇,晚上几个人热的躺在公用卫生间的洗手池里,有时候要打一夜的蚊子。他不是没有存款,只不过想把钱省下来,重建救助站,纪文正和史清如还在等他接他们回去。
他要想再建救助站,稳妥的方法要么揪出廖伟和他背后的人,要么远离这个城市,在遥远的几千公里外重新开始。
但他舍不得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