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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脑筋,那你就不是陆景了。”
我心满意足地卧于美人膝,暗暗做了决定。既然我这个皇帝做得荒唐,那再添一件荒唐事也无妨。
既已想清楚,卸下了一个担子,我又开始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
“不如你扮成女子嫁给我,就说是裴家幼女,自幼身体虚弱,长自深闺,不便见人,这样我正好把你藏起来。”
本已做好了准备迎接他的取笑,不料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旧传王公贵族皆有豢养美人娈童之好,养自深宅,不许见人的,就称之禁脔。”
“小景,你也想这样对我不成?”
他戏谑的眼神令我无处遁形,心神一下就乱了。
第32章 异乡人·二十
45
裴渡看着我有些期待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不厚道地大笑起来。
又被他戏弄了。
我直起身,恶狠狠地将他推倒:“你还笑!我这就遂了你的意!”
他毫不在意:“行啊,不过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吧。”
他捏了把我的脸:“你风华正茂,我年老色衰,你胜。”
见我想开口,他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点在我嘴唇上。
“你玉洁松贞,我轻佻不端,你胜;你赤子之心,我不忠不孝,依然你胜。”
我实在忍不了了,抓住他的手,俯下/身堵住了他的嘴。
他乍被我止住话头,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休要再胡言乱语,我真的要生气了。”我有些气鼓鼓的,为他这个时候还说些胡话。
他依旧笑意未减:“但我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还思慕着日光。”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瞬间什么话都忘说了。
我半张脸埋在水里,觉得脸上身上的热度更甚了。一只手抚上我的背,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怎么了?”裴渡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明明是我答应与他共浴,现在却不知如何是好。
他掬起一抔水,缓慢地洒在我背上,水流滚过,又酥又麻。他的指尖时不时触到我,顷刻又远离。
我转过身来,捉住他作乱的手。
“你怎么胡乱撩拨人!”
他贴近我的耳畔:“你不知共浴都要做何事吗?”
我的心神随着他的呼吸不停颤动,强装镇定:“我、我自然知道。”
他悠然远离:“嗬,真是奇了,你有时候像个凶狠的小狼崽子,有时候又像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
我近来已经习惯他这德性了,左不过是口头上被他调戏,碍不着什么事。
但我不得不在意,他那暧昧含糊的话语。
浴池很大,水雾朦胧,我只能寻得他一个模糊的剪影,听到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我循着声响过去,一把将他扯过来。
“哦?小景,你是要……”
我双手按住他的肩头,调整适宜的姿势。
“呀,难道你想从后面……”他说出口的话越发不正经了。
“别动。”我撩起他湿润的发尾,“我给你洗头发。”
我舀起一瓢水,慢慢地顺着他的头发倒下,一边伸手将微微打着卷的地方抚平。他的头发可比他这个人柔顺多了,细细密密地缠着我的手不放。
我一直很喜欢摸裴渡的头发,又黑又密,他还不爱束发,近来只有我们二人时,他常常就这样披在肩头,十分随意。
但也有一点不便,一次晨起时,我和他的头发竟缠在一处,他起身时才发觉,痛呼一声,又倒在了我身边。发丝越解越乱,裴渡怀疑是不是我趁他睡着做了什么坏事,才缠得这样紧。我只是无辜地看着他,叫他瞧不出一点破绽,最终他也只能笑骂一声“小混蛋”。
想到此事,我的嘴角忍不住勾起,心里泛起一阵甜蜜。
裴渡倒是反常地安静了许久,一时间只有细微的水流声回荡。
“小景……”他轻声唤我,语气不似平常。
“嗯?”
他转过身来,神色略显挣扎:“我……我有话对你说。”
我点点头,将他的发丝缠在手指上绕着圈。
“陆昊的死……”
我眨了眨眼,没料到他要说的是这个。
他没给我多少反应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我还在他身边时,不少事情都经由我手……”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非良善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抱住他,和他肌肤相贴,“我还知道,你从以前,就不爱说实话。”
他小声道:“哪有……”
“我也有话对你说。”
“什么?”
“我可以每日帮你洗头发吗?”
他顿了下,笑了一声,凑到我耳边:“好。”
第五卷 ·异乡人·完
第33章 第六卷 ·同归路(正文完)
46
和我先前所料不差,在江州等地颁布“不限米价”的法令后,各地米商闻风而动,米价从逐渐抬高至缓缓降低,最后价格竟只是平时的一半。虽说结果十分圆满,但过程可算是煎熬,一开始时朝堂上一片愁云惨淡,他们定是觉得我已然疯了,正抓耳挠腮为自己的仕途和国家前路担忧。我倒是稳住了,面上未见失态,一派胸有成竹,不过内心也不算完全有底,所幸有裴渡帮我怼人。他身居高位退隐多年后,再一次重出江湖下场搅和,本就不明朗的事态变得更加混乱。各方人马不敢直面他的锋芒,只能一次又一次憋得满脸通红、双手发颤。
他倒如鱼得水,满朝文武却不止愁云惨淡,简直是呜呼哀哉,一挨到下朝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完了裴渡还要向我抱怨一通这批官员心理素质太差,难堪大用。我当然是昏庸地连声称是,并和他商议来年重开科举之事。
最后成效渐显时,又有几个绷不住的开始对我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渐渐地,坐不住的人越来越多,齐声称赞我“神策定天下”。张宗吹须瞪眼了大半月,最终面色缓也和了不少。我当然不会被这些老滑头迷晕了眼,只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此次可谓是兵行险招,虽燃眉之急暂解,但腐蠹之根未绝。细究起来,我朝自开国以来,土地买卖租佃之制承袭自前朝,然近年来私人据地之风愈演愈烈,但并无相关法规,可以说是一团乱麻,从头开始任重道远。
虽须谋策之事甚多,但我已然窥得一缕光辉,再不是一开始茫然无措的心境了。还有裴渡,尽管他仗着我的宠爱明目张胆地偷懒,但只要他陪在我身边,我就有无尽的安宁。
我未曾立后娶妃,但也不能不选定一个继承人,于是在一个天色微沉的日子里,我见到了陆瀚。
算起来他已有十来岁了,但看上去身量甚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