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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嘉明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做检查,用药,全程他都在边上,直到最后沈惟安昏睡着挂着点滴从急诊室被推进了普通病房,岳嘉明问医生:“他会没事的吧?”

“没事,今晚上观察一夜,到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岳嘉明决定今晚留在医院陪他。

他又问医生:“据说许多牛奶蛋白过敏的人,长大后病症会自动消失,我朋友也会这样吗?”

医生说:“的确一部分人是会这样,至于你朋友,要根本他从小到大的持续检测来判定,如果症状一直在减轻,就说明有这个可能,如果没有或更严重了,那就不太可能。”

“我朋友说他的确有减轻,现在比小时候已经好多了,这样的话,还要多久才会彻底消失呢?”

“这也没有一定的说法,有的人是慢慢减弱的,有的人是突然就好了。”

岳嘉明有些发愣,医生笑了笑:“人体很神奇,许多事情都没有一定的结论。”

到傍晚的时候沈惟安转醒了过来,看到守在一旁的岳嘉明,楞了下,然后笑了笑说:“又吓着你了吧?”

岳嘉明摇头,学着医生的样子检查他的皮肤和呼吸,发现大部分症状都消失或减轻了,满身的红疹也只剩下淡淡的印子,问他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惟安自我感觉了下,说:“睡得挺舒服的,浑身充满了力量。”

岳嘉明一下就笑了,能说这话,说明没出大问题。

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要留在医院观察一夜。

没想到寄宿家庭的奶奶也来医院看他,说学校给他打过电话,讲明了情况,她担心,要过来看看。

跟奶奶一起过来的还有校长和校助,这位操着英女王同款口音的奶奶拿出了老派又威严的气势,声调不高,但句句都在问责校长是怎么管理的学校,怎么会这么纵容坏学生,酿出这样的祸端。

她的核心意思跟岳嘉明之前讲的差不多,但气势足多了,闭上眼睛不看画面的话,真彷如英女王在训话一般,沈惟安和岳嘉明眼见着校长挨训却连句反抗的话都没有,觉得十分好笑,岳嘉明小声跟沈惟安说:“你看,奶奶还是关心你的。”

沈惟安清了清嗓子,拉住她的手说:“露丝奶奶,我没事,已经好了。”他是真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位平日里刻板又严格的奶奶会这么维护他。

奶奶拍拍他的手,最后高傲又严厉地对校长说:“我会等着你们的处理结果的。”

总算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沈惟安让岳嘉明也回去,岳嘉明却说:“一个人住院很无聊的,我在这儿还可以陪你说说话。”

“就一个晚上而已,你在这儿也睡不好。”沈惟安坚持。

“对啊,就一个晚上而已,有什么关系。”岳嘉明更坚持。

谁也说服不了谁,岳嘉明已经去办了手续申请了一张陪护床。

晚上两人吃着医院里寡淡的饭菜,岳嘉明问他:“你说学校会告诉你家里吗?你爸妈会不会很担心?”

沈惟安想也没想就摇头:“担心毛,我从小到大过敏被送医院的次数多了去了,我爸除了最开始还跑来看我,后面连问都不问,有时候犯得严重,我爷打电话给他,他还吼我爷,说明知道我有病,还给我乱吃,你说这是人能讲出来的话吗?”

岳嘉明听得发怔,末了问一句:“那你恨你爸吗?”

沈惟安这回想了想,说:“谈不上,就是觉得跟他没什么感情,他要彻底不管我也行,但到了他需要的时候,又强硬地把他的个人意志加到我头上,我就特别烦这一点,不是恨,深仇大恨谈不上,就是觉得烦。”

“那你妈妈呢,从小到大,也这么不管你吗?”

“稍微好点吧,我爸拉着她一起创业,她也不容易,后来又生了个弟弟,哦,我好像没跟你讲过我还有个弟弟吧?也许是有我这个反面例子,从小被送去爷爷身边带,他们觉得养废了,现在我弟是他们自己带,我爷都没见过他几次,不让见。”

岳嘉明理了下沈惟安家里的关系,被养在乡下的大儿子,和从小被带在身边的小儿子,亲疏有别是自然的,不过好像沈惟安并不在意这个。

“那,你会认为不公平吗?你弟跟父母比较亲。”岳嘉明问。

“不会,”沈惟安笑了笑:“我倒觉得我弟很可怜,被管得七荤八素的,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觉得我已经够浑了吧?跟我弟比起来,简直了,他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

沈惟安提起他这个弟弟就一直笑:“沈家有我们这兄弟俩,真是家门不幸。”

岳嘉明也被他感染得一直笑,明明是不怎么开心的经历,在他嘴里都成了喜剧。

突然记起不知道谁说过的一句话,所有人的人生拉长了细看都是悲剧,而浓缩了站远了看,都是场笑话。

沈惟安就有这个本事,他认为不重要的外物,不管伤他多少,全都当做笑料。

“克兰呢,你回学校后会去报仇吗?”岳嘉明问。

沈惟安吃完饭,寡淡的病号饭被他吃了个精光,仰靠在病床上想了想说:“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应该不需要我动手了。”

又说:“这种时候我要是出头找他,他的惩罚反而会减轻。”

岳嘉明挑了挑眉,这人看着浑,其实脑子却清醒得很,沈惟安继续说:“我再动手,事情的性质就会变成双方互殴,学校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只会和稀泥地各打50大板,达不到我想要的目的,划不来。”

“要算账也是以后,不急。”又说。

是这个道理,岳嘉明说:“那你忍得下这口气?”这么问不是激他,只是想彻底了解沈惟安的想法。

沈惟安笑了笑:“他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放在心上。”

聊了那么多沈惟安的事,他突然想起什么,问岳嘉明:“你这么出类拔萃的,以前在学校应该人缘挺好吧?”

听着这形容,岳嘉明忍不住笑,就跟沈惟安说他好看一样,觉得受用又不好意思,说:“没有,我很普通,这里优秀的学生挺多的。”

“我倒没见着几个,我是说,你现在跟我走这么近,会不会被我连累也被人排斥?”沈惟安说。

“无所谓,像你说的,这也值得我放心上?”

沈惟安笑了,岳嘉明觉得他跟自己殊途同归,许多事情,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第二天沈惟安身上所有的过敏症状都消失了,虽然医生和学校都给他批了假,但他还是跟岳嘉明一起回了学校去上课。

不到三天,关于克兰和亚瑟的处罚决定出来了,在公布之前,校长把沈惟安叫到办公室跟他沟通,那天克兰的父亲也来了,校长介绍说他是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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