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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那条著名的太平洋屋脊步道,这是一条纵贯美国荒野,从墨西哥边境一直延伸至北方华盛顿州附近的荒野路径,女主用了94天的时间,终于站上了上帝之桥,风与雪之中,她曾经的信念不复存在,却又有了新的信念,她终于接受了自己,释怀了过去,可以平静而坚定地迎接以后的人生。

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事情发生,但是人最大的跨越就是接受当下,与自己和解。

沈惟安觉得岳嘉明最大的问题是他看起来平安无事,而那些愤怒就跟火山一样埋在心底,因为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说“失望”。

失望是最深的愤怒。

沈惟安紧急做了些功课,提议去附近的卡茨基尔山脉徒步,那里并不像太平洋屋脊那么凶险荒野,是个开发成熟且温和的自然疗愈场,沈惟安想试试他自创的沉浸式天然运动疗法。

这一次岳嘉明没有抵触,他们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抵达山脚徒步区入口,沈惟安将大部分徒步和露营用的物品都背在自己身上,他们从适合所有级别徒步者的Spruceton路径出发。

虽然沈惟安规划了大致的路径,但并没有什么严格的目标,跟来这里的资深发烧友不同,他们大多时候只是走一走看一看,沈惟安带了台相机,走在岳嘉明身后给他拍了许多照片。

他们经过了钻石瀑布,瀑布不大,夏天这里可以游泳,冬天瀑布会被冻住,像一根根晶莹的粉条,而此时只是深秋,水流变少,景色变得稀薄,好在深秋最美的是层林尽染,而他们此刻就走在这五彩斑斓的山色中。

三天的短期徒步,最后一天的下午他们抵达了明尼瓦斯卡州立公园,沿着壮观的沙旺克山脊,肉眼可见有五个季节性的天空湖泊,其中最大的是奥沃斯廷湖,纵向有 1.5 英里,他们今夜将在湖泊边扎营。

这里并不在常规的徒步线上,四周寂静无人,两人一起搭好帐篷后,暮色将将朦胧地泛上来,岳嘉明站在湖边看了一会,突然扭头问在搭篝火的沈惟安:“要游泳吗?”

现在是深秋,湖水是雨水和冰川水的混合,寒凉刺骨,但这几乎是此趟沈惟安过来后,听见岳嘉明说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句请求式的问句,他根本无法拒绝,便说:“好啊,一起。”

两人都没带泳衣,就这么在湖边热过身便脱光了扑进水中,沈惟安跟在岳嘉明身后,而后划动几下游到他身边,两人都游得非常快,他们不约而同记起那次夭折的穿越英吉利海峡,此时冷水如锋利的刀片般滑过身体,令人大脑冻结,无法言语。

快速游过一阵后,岳嘉明率先慢了下来,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水的温度,可以短暂地停留一会,沈惟安看到他略显苍白的脸上隐隐有了痛快的笑意,不禁也勾起嘴角。

暮色沉得快,这么一会,四周粉蓝的天已经成了深紫色,浅浅的弯月升在头顶,星星很亮,此时还不多,碎钻一样撒在紫蓝色的天鹅绒天幕上。

沈惟安贴近他身边:“岳嘉明,我从来没想过,你也会这么需要人担心。”

“惟安,”岳嘉明笑了笑,语气是松弛的,却是认真的:“我这几天其实一直在想,那些虚妄的,抓不住的事情可能真的不适合我,我想以后我应该不会再恋爱了,但会好好生活下去。”

“所以,别担心我。”岳嘉明第一次赤裸着身体抱了抱他:“谢谢你来看我,惟安。”

第75章 夜黑如海

一直到第二年的夏天他们都没有再见过面,直至沈惟安跟他联系,说他父母,沈旌和罗瑛近期会来欧洲做一趟商务考察,也想跟岳嘉明碰碰面,聊一聊企业经营管理和融资方面的事情,岳嘉明自然应允,沈惟安笑了笑,说:“我爸跟我说得很直接,但这话我其实有些不好意思跟你说,他除了想跟你聊,更主要还想见见你妈。”

岳嘉明心下了然,虞姿这几年在投资界风头尤胜以前,如果不是岳嘉明当中间人,沈旌自己去约,还真不一定约得到,但岳嘉明很爽快就答应了,问清楚了沈氏夫妇的行程安排,说等他们考察结束,一起在伦敦碰头。

他跟虞姿通了个电话,提了提沈旌和沈氏企业月明集团的事情,虽然沈惟安没跟他讲具体的,但月明集团算是国内第一梯队的快消品企业,许多资料都是公开的,只是他们不是上市企业,最关键的财报并不公开,岳嘉明自己做了些功课,将他搜集整理的资料都发给了虞姿。

虞姿的看法跟岳嘉明一致,这家企业的基本盘是好的,但迫切需要变革,从经营管理到产品线全都需要更新换代,这样的话需要启动融资,具体需要融多少钱,得见面跟沈旌聊过,了解对方的财报后才能制定目标。

就是这一天晚上,母子俩聊完公事后,虞姿告诉岳嘉明她已经和维克多分开了,她平静甚至温柔地叙述了他们如何分开,岳嘉明倒没表现出惊讶,虞姿在感情上的处理远比岳嘉明成熟,虽然分开,岳嘉明也知道这算得上是一段良性的关系,他们彼此都有给予,有获得,在一起和分开都是成年人的理智选择。

虞姿不知道伊森,就差一点岳嘉明就告诉她了,但如今人已不再,岳嘉明也不打算再提起。这晚跟虞姿聊过之后,岳嘉明突然又觉得,感情也许真的是不能以结果论来衡量的一种东西,它如水一样,不能将它攥在手里,不能控制和命令,只能顺其自然,即便最后水全都流走了,蒸发了,也不能说它流经的时候毫无意义,并因此失望和愤怒。

它曾经浇灌过那唯一的心田,那就是意义。

岳嘉明在这个夜里恍如大彻大悟,心底潜藏的执拗与愤怒都消失了,他可以平静地,真切地怀念一些时光,与自己完全和解。

他提前三天去到伦敦,此时沈氏夫妇还在德国法兰克福,考察Doehlir集团的一些生产线,这家德国饮料行业最大的供应商,也是全球果汁和主剂加工和销售的顶尖企业,跟许多全球著名的饮品品牌都有合作,沈氏下一步计划拓展产品线,考虑跟Doehlir合作。

沈惟安说他们下一站还会去不莱梅看看becks,既然来了德国,知名老牌啤酒厂是肯定要看看的,了解下人家是怎么16世纪一直好好地活到了今天,并且丝毫不见颓势,然后再从汉堡机场直飞伦敦。

岳嘉明这趟过来没见到沈鸣玉,沈惟安说他跟同学在阿姆斯特丹过暑假,乐不思蜀,不过过两天也要回了,都一起在伦敦碰头。

沈鸣玉跟岳嘉明其实联系得挺频繁,岳嘉明带伊森来参加婚礼那次,沈鸣玉当天碍于宾客太多没表现多夸张,后来给岳嘉明发信息简直堪称轰炸机,说早就怀疑岳哥跟他是一拨的,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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