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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打过来替彼得医生问一些别的事情,听出我声音不对才过来的,我想他来也好,免得一会我们还真的要去医院,我没有别的意思。”
沈惟安干脆坐到床边,岳嘉明侧睡着看向他,沈惟安轻轻搭着那只因为挂水有些微凉的手,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没用,害你发烧还照顾不好你。”
岳嘉明抬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那些玩意儿,笑着说:“不是因为做|爱,我没那么娇气,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我妈的事,让我精神一直绷着,等她终于稳定了一些去了疗养院,我好像才一下子松懈下来,身体会有一些反噬,是正常的。”
看沈惟安还是自责的样子,他说:“刚刚科林也这么说,他是医生,总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沈惟安有些意外,还以为……他说:“那他还跟我说什么让我节制点,这人真是。”
岳嘉明笑了笑,声音还有些哑,却说:“我听说人发烧的时候,身体内部的温度也比平常高,所以,你要不要试试?”
沈惟安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岳嘉明在说什么,脱口而出:“你……疯了……”
“不试。”
“真的不想试试?”
“不想。”
岳嘉明叹了口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发现你有点嚣张,岳嘉明。”沈惟安突然察觉一件事,岳嘉明一点过敏的症状都没有,明明昨天第一场做过后,他身上红疹子还挺多的,怎么突然就好了?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荒谬的可能,岳嘉明在干|过他后,过敏症彻底痊愈了。
虽然这个发现颇令人羞耻,但沈惟安同时又觉得自己功德无量,仿佛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可是我很饿。”岳嘉明从没用这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跟沈惟安讲过话,这个男人从17岁就太过冷静冷淡,虽然也发疯,但撒娇?沈惟安以前很难想象。
他艰难地抵抗住:“饿也不能吃我,吃别的。”
“什么?”
沈惟安下去厨房,那白粥温得刚刚好,粘稠软糯,他盛了一碗,又怕太寡淡岳嘉明吃不下去,还煮了鸡蛋又切开浇上酱汁端上去。
“吃这个。”沈惟安服侍人到位:“我喂你。”
如果是正常的健康的岳嘉明,可能会非常不习惯,可是他病了,身体的虚弱带动了他的心理防线节节后退,这么令中年人肉麻的行为他竟也接受良好。
白粥清甜扑鼻,正适合岳嘉明高烧后的胃口,吃完后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挂完水,这一天就在家休息,沈惟安就着冰箱里现存的食材做了简单的饭菜,开胃的罗宋汤,一条清蒸鱼,一个炒杂蔬,主食蒸了南瓜饭。
做饭大概是他能拿出手的,最大的照顾人的本事了,岳嘉明从17岁就喜欢吃他做的菜,辣的,不辣的,全都喜欢。
沈惟安的上一段婚姻中,梅并不喜欢吃中餐,最开始感情尚好的时候,沈惟安也兴致冲冲地做过,一盆最拿手的泉水鱼片梅只意思性地吃了两片,过后沈惟安问她喜欢鱼怎么做了吃,想投其所好,结果梅无所谓地说,炸一炸就好啦。
炸鱼和薯条,沈惟安最痛恨的英国食物,毫无营养和灵魂,跟他那段婚姻一样,沈惟安此时杂乱无章地想到了以前,回过头可以客观的评价一切,觉得梅没有错,他也没错,很多时候就是不合适而已。
感情的不合适就跟鞋子合不合脚一样,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他曾削足适履,做尽了无谓的坚持,以为人的感情就是应该这么煎熬痛苦的,直至和岳嘉明在一起,才明白感情原来可以这么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么合适又默契,他随便做点什么,对方在病愈之初都可以连干两碗米饭。
这样的生活才过了一天,沈惟安就已经深陷其中,随便想一想,就有一百零八个不想回国的理由。
第85章 “我在巴黎等你”
多待了两天,国内的各种工作事项催得不成样子,沈惟安没法再拖延下去,订了次日回国的机票。
挑多大的担子就得担多大的责任,沈惟安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对感情如此,对工作亦如此。
最初在那一片混乱中接掌企业,是情急之中的毫无选择,现在父母去世已经过了数年,那些伤痛也好,追悔也好,都渐渐变得平静。
他为集团做了不少事,以一种对父母亏欠赎罪般的心情将自己的全部精力奉献其中,其实说到底,他不在乎这家公司归属于谁,但在乎它和父母创立的品牌是否能在这个激烈的市场中长久地存活下去,因为它们某种意义上是父母的一种延续。
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束缚,来自他人的期待,来自自我的不满足,或者来自层出不穷的欲望,沈惟安曾经急迫地渴望自由,后来发现这东西是不存在的,每个人都活在大大小小的囚笼中,若能知行合一活得自洽,也许还会获得一些精神上愉悦,若不能,一定是伴随终生的各种纠结不平和痛苦。
沈惟安知道自己不是理论型的人,他所有的领悟和感触,都是生活和命运教会他的。
如同现在,原本已经安于某种生活轨迹和束缚的他,心中又有了新的冲动。
有些东西想挣脱,有些人想不顾一切地奔赴。
回去的航班上他想了很久,异地恋是不现实的,虽然他不怀疑他们的感情经不经得起异地的考验,但拿感情做赌注的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况且他就是单纯的,想天天守在另一个人的身边,他们的这种情况,想要长相厮守,一定需要有人来做出妥协和让步。
显示考量,不论心理上还是客观上,岳嘉明的母亲身患重疾,且人在欧洲,他不能要求这时候的岳嘉明什么都不顾了跟他长期待在国内,岳嘉明为他做得够多了,沈惟安想,现在的他能为岳嘉明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陪伴在他身边。
父母留下的企业有许多顽疾待除,百废待兴,沈惟安给自己做下一个决定,他会将企业做到上市,而后彻底身退,一家上市企业自有更健全的监管体系,以及更有能力的人来打理,那时的他既对过世的父母有所交代,又能无愧于心地去奔赴爱情。
不负如来不负卿的事很难,但沈惟安狂妄地希望自己是个例外。
但这件事他只是默默做了决定,并没跟岳嘉明说,这样的话说得太早无异于开空头支票,沈惟安吸收了上一段婚姻里的教训,他跟梅曾经也定下过两年之约,后来的结果他也看到了,现在的他有点信命,这样的事去做就好,说太早反而不吉利。
回到公司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新任的财务官开会,评估公司的现金流创造能力和资产支配状况,探讨IPO上市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