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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的言官对着干,就可劲得着礼部那群不善言辞的吵,而礼部以韩章为首,个个都是绝不吃亏的主,叽里呱啦的吵成一片,更别提中间还穿插着章台和骁骑将军等一批跟皇亲国戚沾边,有底气说话的。

霎时间,我只感觉我的耳朵里跟炸烟花一样“砰砰”的耳鸣,脑子里像进了一百只鸭子,争先恐后冲我嘎嘎的猛叫,眼睛更是眨都眨不过来,完全不知道往哪块吵得厉害的人群看。

姜湘捂着徐楚的耳朵,表情痛苦的看向我:“大人,你原来每天早朝都这么吵吗?我再也不想踏足这里了,俊俏的皇帝陛下都不足以再吸引我走进来。”

我从衣袖里摸了半天,找到个手绢给姜湘堵耳朵,然后不堪其扰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扭头去看梁宴。

梁宴这个阴险狡诈的狗贼,自从段久站出来反驳荣安将军后,就跟死了一样坐在帝位上,看着台下的场景不说话。我方才看热闹的几次回眸间,还瞥见了这狗东西喝了两杯热茶吃了块糕点。

正所谓底下臣子吵的有多激动,他在上面看戏看的就有多惬意。

我刚翻了个白眼,梁宴那尊大佛就开了口。

“好了。”

他说话声音不算大,但也能清楚地传到前面几排大臣的耳朵里。前面的大臣急忙噤了声,后面的也依次跟着安静了下来。

我们三只鬼的耳朵终于得到了解放,齐刷刷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气。

我本以为梁宴会给这件事情下个定论,再不济口头批评一下几个拔尖的官员,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用权谋者一贯的方法安抚人心,顺带给荣安将军一点教训。

没想到梁宴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这个上面,我严重怀疑他连大臣们吵架的具体内容都没听。梁宴只是抬头看了眼殿外的天色,来了一句:

“快到午时了,都散了吧,退朝。”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扔下一干大臣,一个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擦着我而过,绕到幕帷后面的桌案坐定。

眼见着姜湘又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去望梁宴,朝堂的大臣也陆陆续续走了出去,我把徐楚那个奶团子抱起来塞到姜湘怀里,交代了一句:“帮我照看会儿他,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我跟着散朝的大臣一起飘出去,顺带从殿里的花盆底下捡了许多石子,抱在怀里。刚飘出殿门口,就看见石阶下面正在气冲冲往外走的荣安将军。

我拿着石子,闭起一只眼,瞄准石阶前面的地面,“咻”的一声扔出去。

“哎呦!”

荣安将军“啪叽”一声摔倒在地。

目标射中!

我勾起唇角笑的开心,看着荣安将军那个老家伙被人扶起来,嘴里气愤的骂骂咧咧。他站起来刚走两步,我又掂着一记石子“咻”地飞出去,正中他的小腿,让他“砰”地跪倒在地。

这下不光是我笑的开心了,陆陆续续走出来的一众官员都嘲笑着窃窃私语,尤其是韩章那个没心眼的笑的最大声,连段久都忍不住站的离他远了点,以免殃及池鱼。

荣安将军被人扶着怒吼道:“是谁?!给老夫站出来!”

自然是没人应答他,毕竟罪魁祸首我,是个谁都看不见的鬼魂,想承认也没法子认啊,只能请他自认倒霉了。

我耸着肩,倚在一旁的石栏上,看着荣安将军不顾体面的对着自己的跟班发了一通火,然后被人搀着,一瘸一拐地走了。

解决完一个讨厌鬼,我又把目标瞄准另外一个。

那人现在还在张大着嘴笑的猖狂,甚至还想伸手去拽前面的小言官,问道:“哈哈哈这种缺德事是你们章台干的吧?”

他拽住的那个小言官正是刚才在朝堂上讽刺荣安将军临阵倒戈的那位,看到是韩章立马嫌弃地往前走了一步,让他扑了了空。

“我们章台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像你们礼部,惯会用这种雕虫小技。”

“哎你这小子……哎呦!”

正说着,韩章脚下一滑,踩着石子,以和荣安将军一样的姿势,脸着地,“吧唧”一声摔倒在地。

小言官:“……叫你冤枉我们章台,遭报应了吧。”

我施施然收回扔石子的手,拍了拍身上残余的土屑。

目标解决!

正当韩章还站在原地气急败坏的时候,我身后突然一阵疾风袭来,我感受到动静扭身去看——姜湘那小丫头手舞足蹈地跑的快断了气,边跑边大声冲我喊着什么。

我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这才努力听清她喊的话:

“宰辅大人!陛下和皇后娘娘打起来了!”

第25章 “是我。”

什么鬼?!

梁宴和萧嫣?他俩打起来了?!

我提起衣摆就往内殿里跑,还不忘把我刚扔到地上没用完的石子重新捡回来放进袖子里。梁宴那个混蛋玩意,要是敢打女人,就别怪我用石头在他脑袋上再开一次瓢!

我一路飘的飞快,把姜湘远远地抛在后面,到了内殿门口一看,当即就说不出来话了。等着姜湘那小丫头紧赶慢赶的飘过来,我提溜着她的后衣领,指着殿内的情况,质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打起来了?!”

打个屁!

梁宴四平八稳地坐在龙椅里,萧嫣站在离他十万八千里的殿中央,就这距离,打起来是让双方拿石子互抛吗?

不过姜湘倒也没夸大多少,这气氛确实跟快要打起来差不了多少。萧嫣人是站在殿中央,可周围的物件座椅都被推倒,花瓶碎裂在地,水渍顺着地面的纹路淌了一片。配合萧嫣满身的酒气和手背上划伤的血迹来看,这一片狼藉是谁干的显而易见。

我皱着眉,看着这个穿着华丽裙裳带着凤冠却站在原地边哭边笑的女人,再也无法把她与当年那个期待与幸福都写在脸上的娇娇女对应起来。

梁宴坐在帝位之上,像是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并没有什么大反应,手下依旧批着他的折子,只是对苏公公吩咐道:“找人把她送去太医院。”

苏公公急忙对着角落里的宫女招手:“快!都还愣着干嘛,皇后娘娘吃醉了酒,伤了自己,还不快把皇后娘娘扶去太医院。”

“我不去!”萧嫣挣开来扶她的宫女,指着梁宴道:“陛下,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您恐怕只记得今日是沈宰辅的头七吧。”

萧嫣嗤嗤地笑起来,泪顺着她面容姣好的脸庞往下落:“可我的孩子,我那未出世就被你毒害的孩子,也是死在这一天!陛下可还记得!”

萧嫣嘶声力竭哭着怒吼的脸庞映在我的双眸里,恍惚间把我又拉回了那个诸事繁乱的季节。

承德五年,那年的倒春寒格外漫长,院子里长了好几年的一棵碧桃树没能等来开花,就在寒风里冻死了。那棵树我也算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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