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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那天他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燕殊的画架前。

那只灰色的小鼹鼠并没察觉有人来,他逆光坐在画架后面,漂亮的像个瓷娃娃,不够生动但足够精致,给人一种安宁而脆弱的感觉。

他在专注地收拾东西,白皙的脸上蹭了些颜料,暗金软发被风吹的很乱。

当他一对儿琥珀似的眼睛,盛满惊讶地望着自己时,伍执才从慌乱中清醒,发现自己正伸着手,差点帮他把颜料抹去。

伍执捏了捏手中的小卡片,赶紧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不过所谓急中生智,他确实提出了现下最需要帮忙解决的问题。

他以为怎么也要一个多月燕殊才能备齐这些东西,但实际上不到半个月,燕殊就敲了他的房门。

燕殊还没来得及摘帽子,微红的脸泛着热气,呼哧带喘地说:“终于找齐了,给你。”

伍执站在门口,接过他递来的两张光卡,《ST星训作图实战演练》和《星舰作战实操》。

这两张是联邦维和部队实战训练的核心课程,外面根本买不到,是他清单里最难弄到的两张。

伍执有些吃惊,看起来社交寡淡的omega竟有这种门路。

他把自己的第一反应问了出来:“燕烈弄到的?”

燕殊一顿,有点不明所以:“没有,不是说不能让哥哥和田叔知道吗?”

伍执狐疑地看了看他,又问:“那从哪里搞到的?”

“这是军事爱好者论坛的版主借给我的,但只能借给我一个月,可以吗?”

在联邦军事爱好者论坛潜水这么多年,为了收集伍执的资料,他早成了资深会员,版主看在他为论坛砸了不少钱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

“对了,其他器械我放在阁楼里了,以后你可以在那边训练,房间里地方小,是不是施展不开?”

他居然是个军事爱好者?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想得倒是周到,确实在房间里很多情景会受限制。

伍执没再刨根问底,毕竟现在这个小鼹鼠,还是害自己身陷囹圄的始作俑者。

举了举手中的光卡,伍执敷衍地说:“谢了,一个月足够。”

燕殊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语气有点为难,纠结着说:“嗯,这个不方便快递,我们今天是约在MX星当场交易的,但飞行器晚点了,我刚赶回来。所以…今天的小卡片恐怕要请假一次了”

这段时间燕殊的“说明书”还在继续,昨天讲到了他的助视器为什么只有一片,是因为材料和芯片的问题,助视器比普通镜片沉很多,做成眼镜那样,负担太重,所以就成了一片,可以左右换戴。

伍执短暂地愣了几秒,他的直线思维觉得这有什么好请示的,又不是政治任务。

何况手长在燕殊身上,画与不画,他自己决定不就好了。

是不是画这小玩意儿,还挺浪费他的时间?

于是伍执自觉贴心地回答:“哦,没事,以后都不用画了,有不懂的我自己会看、会问。”

燕殊听完,似乎很是意外,轻而短促地“啊”了一声。

他踟蹰着想说什么,但最终咽了回去,只是脸色不怎么好地,回了对面自己的房间。

伍执见他关上门,也没多想,自己也坐回窗前,开始对着手里的光卡,摆弄、查看。

这些日子,伍执都要憋坏了。

用来消磨时光的模拟训练,一共就那么几种,他都通关了好几十遍了。

所以,他才想起,把要练的新光卡和器械列了个表,本说找机会联系董陆一,让他帮着弄来,但既然燕殊主动开口说要帮他,他也就从善如流了。

伍执想,作为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谋取这点福利应该不算过分。

为了让他“安心联姻”,他渣爹和小叔摈弃前嫌,出奇一致的联手。

一个停了他所有的卡,断他经济来源,一个“替”他跟部队请了假,让他赋闲在家。

所以他才这么凄惨…变成了一个只能依附于omega丈夫的菟丝子,不得不体会了一把“伸手去要”的感受。

还好燕殊没给自己难堪,还挺善解人意。

伍执把光卡读取进终端,打算明天就开始新的训练,调了几个模式试了一会儿,热乎劲渐渐淡去。

不经意地,他往窗外望了一眼,似乎是在搜寻那个坐在画架后的身影,然而今天的花园,一片空荡,并没有谁在。

*

燕殊此时,没有去花园,而是回到房间,心灰意懒地瘫倒在大床上,拿起终端,看着金葵刚给自己发的消息发呆。

“《栖桐》完结了,明晚有聚餐,票给你订好了,一定要来哦。”

这是他

第一部 参与完结的作品,本该跟着大家一起庆祝的。

然而现在,他却半点庆祝的心思也没有。

伍执交代的“任务”十分艰巨,燕殊费了不少精力才让版主答应请求,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连夜定了最早班的飞行器。

好一番折腾,终于完成。

现下一沾到舒适温暖的床,身体自发显现出了劳累与疲惫。

不知什么时候闭起的眼,睡醒时半边身子都是麻的,燕殊才知道自己梦魇了。

梦里他在取完光卡回航的路上,想起今天还没来得及画给伍执的小卡片。

不过他想伍执一定会理解的吧,大不了可以明天补上两张。

谁知当他告诉伍执时,伍执却勃然大怒,质问他为什么不继续画了。

梦里光怪陆离,燕殊看着伍执把自己画的小卡片,全部扔回给自己,那些小卡片在半空中变小变轻,幻化成黑灰色的花瓣,一片片凋零,谢落。

燕殊很想解释,但好像有石头压住了胸口,说不出话,也喘不过气,只能干着急。

最后他听见伍执,不屑又冷漠地说了一句,“我不需要了”,才大口喘着粗气,猛然从梦里醒来。

意识逐渐回笼,他清晰的记起,现实里伍执并没有责怪自己,恰恰相反,他轻易简单地告诉自己,“不用画了。”

但不知为什么,梦里那种憋闷苦涩的感觉,却一脉相承地延续进现实,堵在燕殊胸口,发酵膨胀。

在燕殊眼里,小卡片是和伍执联系的唯一工具。

可能别人看来,这样的行为非常幼稚,但伍执的终端一直没对燕殊开放,在家里他们又几乎碰不到面,燕殊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小心翼翼地保持联系。

本以为这次伍执愿意找自己帮忙,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诚意,不再心门紧闭的信号。

然而正踌躇满志的时候,却被兜头泼了盆水,说不需要了,真是从头凉到了尾。

燕殊深吸一口气,忍住鼻酸,告诉自己,不要泄气。

自小和病魔斗争,他的韧性被迫练得不错,是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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