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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盗的子弹就扫射过来了。
所幸他们都穿着晶体服,没有受伤,但子弹的冲击力,仍是让他们疼得直冒汗。
枪林弹雨中,两人跑到燕殊记忆中的地方,拨开缭乱的藤蔓,竟真看到有一个山洞。
只不过这洞口十分狭窄,只够一个人钻入,燕殊看着后面马上就要追过来的星盗,迅速和王梓宵交换了眼神。
燕殊在前王梓宵在后,两人依次钻了进去,为了防止暴露位置,王梓宵用周围的杂草堵住了洞口。
这洞的内部空间很小,两个成年男人挤在里面,需要弯着身子,膝盖顶着胸口,实在是难受。
星盗的喊叫越来越近,两人拼命往里爬,他们的运气不坏,这个山洞越往里面越宽,到最后竟有一小片空地能让他们较为从容地坐下了。
俩人凝神屏气,静静等了一会儿,洞口处动静小了,渐渐也听不到叫嚷声了。
“小殊哥,现在怎么办?”
燕殊环视洞壁,“这里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巢穴,如果它们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并不适宜久留。”
“可外面出不去,里面也已经没路了,除非我们再继续往下挖。”
“现在还不能有太大的动静,我们再等等看情况。”
一路担惊受怕,两人皆很疲累。王梓宵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燕殊则靠在墙壁上休息。
“小殊哥,你说…我哥他们能找到我们吗?”王梓宵从兜里掏出那只刚才被抢走的钢笔,牢牢握着摩挲,像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会的吧…发现咱们走丢了,他们应该会找过来的。”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了,不能再互相打击士气,燕殊虽然安慰着王子宵,但他心里其实也没谱。
伍执…他们会来吗?
洞内一时沉寂,绝望与无助感倍增。
方才本想在路上留下一些记号,但由于太过匆忙,只来得及用石头在树干上刻下几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燕殊为此忧心忡忡,而另一边的王梓宵却突然开了口。
“如果这真是我在世上的最后一天了,那我好后悔,我那天…不该惹我哥生气的。”
王梓宵垂头丧气耷拉着眼,“我哥他…明明对我那么好…”
燕殊很能理解,王梓宵这种“大限将至,悔不当初”的状态,人总是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最为感性。
“你们…怎么了?”
反正现在这个境况,也无事可做,燕殊干脆陪王梓宵聊了起来,这也算是一种缓解恐惧感的方式吧。
“唉,我哥这人,别的都好,就是感情上有些木讷,我替他着急,想给他介绍联谊,谁知反而惹他不高兴了。当时我也是赌气,没理他,晚上他来给我送厚衣服,我都没和他说一句话。”
王梓宵抱着蜷起的双腿,把头架在膝盖上,盯着手里的钢笔看。
“这个牌子的笔,只有贵族用的起,我只是在和他逛街的时候,往橱窗里多看了几眼,他就记在了心里。”
“我考上联邦军校的时候,他打了好几份工,买来送给我…”
王梓宵越说越伤感,“现在想想,因为这么点破事,留给我哥的最后一面,竟然是不开心的记忆,真是后悔死。”
燕殊摸了摸王梓宵脑袋,“不会的,别这么悲观,梓宵,咱们再等等,等查尔他们走远了,我们也许能靠自己找回去的。”
“希望吧”,王梓宵抬起头,勉强地笑了笑,“不过幸好我有写遗书,把所有的抚恤金都留给我哥,这样我心里还稍微好受了一些,就盼我哥能用这些成个家,找个知冷暖的嫂子好好照顾他。”
第87章 家里已经有位最好的了
没想到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王梓宵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不过…
“遗书?怎么会这么年轻就想到要写这些?”
王梓宵小心收起那只从未离身的钢笔,“哦,小殊哥,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是稽和的传统。所有奔赴前线的战士,在出S级任务之前,都会放个假,留封家书。”
“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牺牲在外了,真出了事,给家人留了话,也算有个交代。”
从古至今,军人这个职业一直有它的肃穆感,用生命沉默守护,值得这世间最大的尊重与敬佩。
燕殊拍了拍王梓宵的肩,表示安慰,王梓宵发现自己把气氛带凝重了,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嗨,其实也没那么沉重,大家的家书无非就是写写未完的心愿。”
“比如大光小光就是让家里张罗下次相亲,我和我哥的就是互留财产,哈哈,都比较俗气。”
“副队的才新鲜呢。”
“伍执的?”燕殊不禁好奇,“他也写了?”
“是呀,想不到吧,副队这性子,以前可是从来不甩这些的,这次成了家,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成家?跟这有什么关系?”燕殊更加好奇。
王梓宵将眼皮一挑,神神秘秘地告诉燕殊:“别看副队在队里从来不提自己的omega,但实际上,他对老婆还是很好的。”
燕殊瞪大了眼睛,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卖够了关子,王梓宵娓娓道来,“这次出任务前,副队在训练中突然晕倒了,我给他做了检查,发现他有些贫血,就开了药让他静养半天,可他非要坚持把一封信寄给朋友。他那么大一个,我也扶不动,就说帮他寄,没想拿起来的时候,信没封口掉了出来,里面竟是一张离婚申请书,还签过字的。”
“离婚申请书…”
难道,就是成亦森拿给自己的那个?
“我当时很吃惊,捡起来一看,有张字条,是副队写给他朋友的,意思是如果他真死了残了,谁都不用告诉,替他把签过字的离婚申请书,转交给他的omega就好。
燕殊听完,完全懵了,“他…他为什么…”
王梓宵看出了燕殊的不解,搓了搓冰凉的手继续解释:“军婚受法律保护,联邦立法对因战伤残的军官有特殊关照,他们的配偶赋有妥善照管义务,不允许轻易提出离婚。副队之所以这么做,大概是怕自己真出意外,不想连累老婆吧。”
竟是这样,燕殊有些不敢相信,喃喃着问王梓宵:“…他真是这样想的?”
王梓宵摊开两手,一副可悲可叹的样子,“唉,副队这人天生一股冲劲儿,我就没见他哪次像那天那样落寞过,想来,签字的时候他一定也很是难过吧…”
“…”
燕殊很是惊讶,他从来不知道这些,那个纸条他没见过,所以根本不曾想到,伍执这封离婚申请的背后,会是这层意思,还一直以为那是伍执急于自己撇清关系的“催告书”。
“再冷硬的alpha又怎样,还不是被老婆吃得死死的~”王梓宵多少暴露了一点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