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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羞涩与挣扎。
时间不多了…提高临时额度,应该是审核官可以拥有的权利吧?
燕殊狠了狠心钻进被子,忍着身体深处细微的噪意,没去碰那盒抑制剂,最终闭上了眼睛。
*
11基地的食堂都很有部队传统的风格,虽然三食堂已经是这里规格最高的,专门接待外宾用的食堂,但依旧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洁白的墙面配上灰色的桌椅,通铺的大理石砖反射着顶部的白色灯条,过于朴素,但倒是挺敞亮,适合这群明快的朋友。
包间挺大,一个圆桌坐了他们七个人,还富裕好几个位置,显得有些空荡。
但好在,席间的气氛并不空荡,有三人组这群爱热闹的,话题比火锅里涮进去的菜品种类还多。
他们先是聊了一会11基地这几年的变化,然后又郁闷了半天马不停蹄的新任务,燕殊听他们在互损互贬中说着这些部队的事儿,也倒觉得挺有意思。
“你下次要跟着陆队走了是吧?”小光问他哥。
“是啊,大暑星闹洪灾,救援去。”
“我要回去训练新兵,好烦啊,又不能和哥你一起回家过年了。”
“知足啦,你看峥峥…”
杨峥峥,他的哥哥奔赴前线,再也没有回来。
联邦军人就是这样,生死有命,哪里需要搬哪里,一家人凑在一起是小概率事件,各自安好就已令人知足。
燕殊现在多少有些理解,当初伍执说的,不能给他带来安稳,可能也并不是在单纯骗他了。
燕殊边听,边吃着伍执堆在他碗里的那些美味青菜。
说到回家,大光突然想起:“小少爷,你是长期住在谷雨星上?”
“嗯,是的,那边的气候比较适合我。”
“我还没有去玩过呢,下次休假,想去看看霖清的落日去,可不可以去叨扰几天小少爷?”
“什么看落日,我看你就是想去小少爷的画室,看小美女们去吧?”小光拆他哥哥的台,毫不留情。
“怎么说的呢,我是那种人吗!”
“是!”这回在座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回答了。
“哈哈哈哈。”
大家笑做一团,燕殊也难掩笑意,“没问题,你们来谷雨星的话,可以住在我家的。”
“局气!”大光顶着副队十分不认同的目光举起了酒杯,“谢谢小少爷!走一个走一个!”
索峰比大光正经点,他也站了起来,“燕殊,虽然我们一直叫你小少爷,但真没把你当外人,感谢你这一路没嫌弃,也拿我们当朋友,别的不说了,回去常聚,友谊不散!”
这轮酒,被填上了更正确的名头。
“友谊不散!”
燕殊端起酒,仰头一饮而尽,伍执都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他又满上了第二杯,“我也敬大家一杯,我这条命是你们救的,我永远记得。”
说完他主动伸臂与大家碰杯,直到碰完了一圈,才笑嘻嘻地坐下,重新理会了那一直投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也要谢谢你,副队长。”
伍执担忧的目光,在燕殊轻轻用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底时,化为了无可奈何。
即便这并不是最后一晚,但大家也都意识到,这样的时光以后怕是不会再有,往后余生,相聚不易,此刻当格外珍惜。
酒局一开启,就很难收住,各种各样的名头都可以喝一轮,伍执意图用凶狠的眼神,警告那些给燕殊灌酒的不安分子,可全被当成了色厉内荏,无人理会。
更恼人的是,被灌了酒的小鼹鼠还毫无警觉,抬起迷蒙的醉眼,递给自己他用过的酒杯,问:“要不要喝一杯?”
伍执不想的,但还是加入了这场默认的放纵里了。
这是果酒,不会伤身体,就由他去吧,伍执这么劝慰自己,但他万万没想到,果酒的度数这么低,燕殊还能喝得这么醉…
“燕殊、燕殊还好吗?”
快散场的时候,伍执轻轻推着趴在桌子上的燕殊,低声喊他。
王梓宵和陈东暮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走了,剩下三个醉鬼已经被陈东暮叫来的战友拉走了,现在空荡荡的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俩个。
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护送醉酒小少爷的任务当然就留给了他。
燕殊喝醉倒是很老实,不像那几个alpha唠唠叨叨、左吐右吐难伺候,伍执叫了两句,他就听话地抬起了头。
“要走了吗?”
omega用一种闷的、糯的语气问,伍执感觉自己的回答都不自觉变轻。
“对,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好啊,谢谢。”
即便是醉成这样,也不忘对自己这么客气。
小心翼翼地半抱着,伍执把人扶到楼下坐好,等他把车取过来时,看到燕殊已经自己站直,像被大厅中的冷风,吹醒了几分。
伍执拾级而上,玻璃门打开,“走吧。”
“我想自己走回去。”
这里到公寓,开车都要十分钟,看来风不够大,没有真的清醒…
“你要陪我吗?”
…
“陪。”
伍执觉得自己都快成了老母鸡,就差伸开双臂去护了,燕殊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歪歪扭扭地把马路牙子当独木桥走,这让他的一根弦一直绷着。
果不其然,到了拐弯的地方,燕殊一脚踏空,伍执一个箭步上前,捉住了他为了保持平衡,举在半空的手。
“小心!”
“啊…你怎么在?”燕殊转过头来,面色酡红。
沙漠中的春夜淡月笼纱,银辉的映衬下,小鼹鼠的脸更加摄人心魄。
伍执看得呆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不放心你…”
明知他现在什么都忘了,什么也听不进去,但还是老实地解释。
燕殊醉眼迷离地看着alpha,轻轻一跃从路牙上跳下 ,笑得很朦胧,“那还是这样,走吧。”
伍执看着自己被燕殊拽在手里衣服,呆愣了好几秒,随即宠溺的笑意化在唇边。
在惊蛰星上,他们也曾这样走过了许多艰险的路。
“好,牵紧。”
燕殊的公寓楼是伍执找的,他当然知道是几层几号,带着燕殊从电梯出来往右拐,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门卡。
楼道很安静,厚厚是地毯淹没了两人的脚步声,伍执想从小鼹鼠身上找到那张房卡,可一回身,发现小鼹鼠正低垂着脑袋,耳朵比刚才更为潮红。
从这个角度,他才看清,小鼹鼠白皙的后颈正贴着一枚淡粉的抑制贴。
为什么要贴这个?
就在伍执怔愣的这一会儿功夫,头顶的感应灯自动熄灭了,楼道里只剩下温润的月光,和一缕不知何时飘进来的青草香。
这味道带着潮意,软软粘粘,而后变甜变腻,就像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