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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桥。”阮北川说,“你先带江回去吃饭吧,纪峋暂时离不开人。”
陈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枕在他兄弟肩窝里的纪峋,刚想说话,就见纪峋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有如利剑的眼神犀利地朝他瞥了过来。
陈桥:“......”
他火速拉起江回的手,逃离现场。
——
陈桥和江回离开之后,阮北川架着纪峋,把人拖进了急诊室。
女校医还没下班,戴了副老花镜,眯起眼对着手机屏幕戳戳点点,见阮北川和纪峋进来,头都没抬,“哪不舒服啊?”
纪峋被阮北川按在女校医桌前的椅子上,闻言懒声道:“头晕乏力,耳鸣腿酸。”
女校医一边听他描述症状,一边掏出键盘敲敲打打,见纪峋不再说话,她抬手捏住眼镜腿,露出一双疑惑的眼睛,“没了?”
纪峋:“没了。”
女校医就皱起眉头,眼睛上下打量着纪峋,示意纪峋张嘴看舌苔,紧接着手指搭上纪峋的脉搏。
片刻后,只听女校医重重地“啧”了一声,欲言又止道:“你这小伙子......”
阮北川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医生,他不会死吧?”
听见这话,女校医白了阮北川一眼,慢悠悠地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同学只是肾虚,好好调养,暂时死不了。”
阮北川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纪、峋、肾、虚?
“医生,他怎么会肾虚呢?”阮北川不解,“他才二十多岁,您是不是搞错了?”
闻言,女校医不乐意了:“你这孩子,你同学面色发白,舌淡苔白,脉像沉迟,腰腿酸软,这就是肾虚的典型症状!我从医四十年,不可能搞错!绝对不可能!”
阮北川沉默。
纪峋是牛郎,肾虚好像没什么毛病?
但是牛郎肾虚,还能工作吗?
他一言难尽地低下头,看向椅子上淡定自若的纪峋。
半晌,阮北川面色沉重地拍了拍纪峋的肩膀,“要不还是开个水滴筹吧。”
第15章 你脸红了
从校医院的急诊室出来,阮北川还有些神思恍惚。
纪峋好好一个年轻小伙,就算是当了几年耕田犁地的牛郎,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肾虚吧?
他拧紧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纪峋审视。
这人脸色确实苍白了点,但这不是军训累的么?
舌淡苔白?
让纪峋大庭广众之下张开嘴给他看,有伤大雅。
脉象沉迟?
摸一摸应该是不属于伤风败俗的范畴。
思及此,阮北川朝纪峋抬抬下巴,示意纪峋伸手,“手给我看看。”
纪峋懒散地靠着校医院的铁质座椅,闻言挑了下眉,听话地把手递过去。
阮北川学着女校医的样子,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搭上纪峋的脉门。
一分钟后,他再度拧眉。
好家伙,纪峋这心脏跳得还不如他家楼上天天下楼跳广场舞的八十岁老太太。
目睹阮北川的脸色变化,纪峋没忍住勾了一下嘴角,语气欠欠的:“据我所知,我的脉搏应该在左边。”
阮北川一僵,搭在纪峋手腕上的两根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慢吞吞地挪到纪峋所说的地方。
一摸。
很好,除了摸出是个会喘气儿的,狗屁不是。
阮北川装模作样地搭了一会儿,半分钟后撤下手指,避开纪峋的注视,“挺好,是有点儿虚。”
纪峋笑了一声,吊儿郎当地瞧了阮北川一圈,才慢条斯理地说:“阮医生还有跟人号脉的本事呢。”
“略、略知皮毛。”阮医生心虚地别开眼,在纪峋旁边的空位坐下,“你也别太难过,我都查过了,肾虚这病顶多就是那方面的生活不行罢了,好好调理还有机会恢复。”
“哪方面的生活?”纪峋扬眉。
“就......”阮北川眼睛四处乱瞟,“那方面呗。”
余光瞥见纪峋似乎挑起眉梢,一副要跟他好好理论一番的架势,阮北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情急之下一激灵,想到纪峋卖肾的事儿。
他猛地转过身,按住纪峋随意蜷在腿上的手,表情沉重:“冒昧地问一句,你那双腰子还一切安好么?”
纪峋难得一愣。
阮北川趁热打铁:“万一你的腰子感到孤单,你这肾虚就成不治之症了。”
纪峋:“......?”
阮北川:“所以,保护腰子,人人——呸,你义不容辞。”
话音落下,纪峋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反手压住阮北川搁在他腿上的手,展眉舒眼地瞧着他,拖着腔调说:“哥哥,你这人真是不厚道。”
阮北川:“?”
“我现在就是得了个肾虚的病,”纪峋的目光饱含谴责,仿佛一位被渣男丈夫赶出家门的弃妇,“你就不要我了。”
阮北川:“???”
这是什么天降大黑锅!
然而没等他张口反驳,纪峋就松开手,向后一靠,松松垮垮地倚着墙,感叹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你们猛1不挺言而有信的么?”纪峋手臂枕在脑后,偏过头觑他一眼,责备道:“怎么到你这儿就说话不算话。”
阮北川目瞪口呆。
“我一个躺着爽的,肾虚不虚,”纪峋再接再厉,“哥哥,影响大么?”
阮北川呆若木鸡。
天!还!没!黑!呢!
这人!在!说什么啊!!!
“你不能不负——”
啪——
纪峋话还没说完,就被面红耳赤的小学弟捂住了嘴。
阮北川脸颊腾起炸红的热气,一路烧到脖颈,整个人像一只熟透的虾,凶巴巴地瞪着他,“就你特么长嘴了是吧!”
纪峋弯起眼睛,手臂依然枕在脑后,眼笑眉舒地瞧着阮北川,一副悠闲自得的做派,丝毫没有一点被被扼住嘴巴的恐慌。
吃饭时间,校医院几乎没有病人,几个值班医生并挂号处的护士一块儿搭了张小饭桌在挂号台那儿,一边吃饭一边聊八卦。
阮北川转动脑袋,警惕地扫一眼挂号台的动静,医生们都忙着吃饭,也没人注意到急诊室的角落还窝着两个举动可疑的男生。
他松一口气,犹犹豫豫地放开手,又蛮横地揪起纪峋胸前的领子,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口无遮拦?昨天中午吃饭不是刚说过吗!我什么时候不要你?”
纪峋疑惑:“说过么?”
“说过!”阮北川斩钉截铁。
纪峋笑:“说来听听。”
阮北川:“.......”妈的。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大理石地面,空气里泛着金色的浮尘轻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