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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俆澜在那么多人中选择他一起合作,是他太幸运。
“徐老师,您会看不起我吗……”
“哎呦乖乖,一秒钟不到,你就变成您了,”俆澜抛给阮乔一块糖,“你想的太多了,我的学生这么乖,你们在一起,不在一起,肯定都是怪那个家伙。”
说到这儿阮乔更震惊了,听起来俆澜不光知道他和秦濯在一起过,还知道他们现在分开了。
果然下一句就听俆澜狡黠地问:“我真的挺好奇,你们是因为什么分开的呀?”
阮乔支支吾吾:“没什么……就是观不合。”
听上去很像敷衍人的万金油,俆澜却了然:“懂喽,懂喽。”
“他又想用钱买什么东西了?”
阮乔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俆澜摆摆手:“不好说算啦。”
阮乔没有说什么,但他却觉得俆澜都知道,临出门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您会不喜欢这样冷漠的人吗?”
俆澜笑了:“我永远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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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去,阮乔已经不像最初那样一停下来就想起秦濯,一想起秦濯就难过得呼吸都疼。
他好像真的在慢慢痊愈。
只是回忆总是在不经意间侵袭。
他戒掉了奶茶,学会了给自己擦碘酒,再也不点开网上的冷笑话看。
校门口的大卖场在酬宾,他去薅了一波羊毛。
小舞台上表演有奖,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在唱喜羊羊和灰太狼,阮乔脚步顿了两秒,转身飞快离去。
他走后,没听见小姑娘放声大哭:“妈妈我是不是唱得很难听啊,把大哥哥都难听哭啦。”
阮乔定期整理画材,有一沓画怎么都找不到,他才想起来是有一次忘在了香山别墅。
“乔乔,你去哪?”陆然堵着宿舍门,像一尊凶狠的门神。
阮乔心虚,却也不想撒谎,老实交待说:“那个画夹真的很重要,我拿了就回来。”
陆然恨铁不成钢地砸门:“你怎么记吃不记打呢?”
“我没有……”阮乔小声喃喃,“我没想干什么。”
他只是连着两晚都从梦中惊醒。
梦见秦濯
抱着他说,没有人教过我要怎么爱,你教教我好不好。
你救救我。
阮乔红着眼睛:“那一沓速写很重要,是很不好找的人体参考,我需要用它……”
话还没有说完,陆然被喻肆拉开了。
“何必自欺欺人。”他说。
阮乔跑了出去。
每周上午有很重要的高管会,秦濯一定会在公司,他不会在香山的,他专门挑了这个时间去,因为他没有动摇。
可是如果秦濯真的在家的话……
他们就谈一谈,只是谈一谈。
阮乔畅通无阻地进了别墅,没有人拦他。
画夹应该在卧室,路过书房的时候阮乔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书房的门开着。
里面很安静,没有人。
阮乔说不出那一刻心里什么感觉。
没有人在家,他拿了画夹就走。
这是他们烧尽的缘分。
阮乔走到卧室门口,正要开门,发现门是虚掩着。
“濯哥,你一周没去公司了,至于为一个小孩儿到这种地步吗?”
阮乔心一惊。
“我在家也可以办公。”
“每天守着这些破画儿办公?”
“白颜。”秦濯声音冰冷。
“濯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喜欢的生活是像程序一样理性无偏差的,这么多年,大大小小什么事拦住过你的脚步啊?”
白颜的声音温和,男人沉默了很久,像是被说服。
阮乔不想拿画夹了,永远都不想了。
可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听见秦濯说。
“他是例外。”
例外。
阮乔攥紧了肩头的背包带,眼眶无法控制地湿了。
“他不是例外,他只是年龄小。”白颜循循善诱,“就算你们现在在一起,以后怎么办呢?秦家能接受他吗?你们的阶级和阅历天差地别,现在的矛盾只是冰山一角,以后还有数不完的问题。”
阮乔安静等着,等秦濯的反驳。
只要秦濯肯迈出一步,他就可以再勇敢最后一次,最后,最后一次。
“上次在天台我就问过你这些,你说没考虑过以后,难道现在这些矛盾就不存在了吗?”
“我只想现在把他留下。”!
第30章 小说都是骗人的
“啪!”
门外传来什么摔碎的声音。
秦濯不甚在意地扫去一眼,却在看清门外人时愣了一瞬。
——是他这几日一直牵挂的小朋友,正站在打碎的花瓶前茫然无措。
“扎到没有。”秦濯起身去牵阮乔的手,却被躲开了。
一旁白颜假装没看到,优雅地向阮乔点了下头,对秦濯说:“我下楼找石榴,你们慢聊。”
白颜走后,秦濯把挡在两人中间的碎瓷片踢开,温声问:“宝宝,你什么时候来的。”
阮乔垂着眼,声音没有温度:“在秦总说,只想现在把我留下的时候。”
秦濯不自觉皱起眉:“你误会了。”
“那如果我现在留下,秦总会跟我在一起多久呢?”阮乔仰起苍白的脸颊,上面写满了受伤。
秦濯呼吸一痛,他的宝贝瘦了。
“你说不上来。”阮乔一字一顿。
他忽然就想起在错觉礼堂的洗手间里,也曾不自量力地问过自己会是秦濯喜欢的最后一个人吗?
那时候秦濯说了什么,像无数次岔开话题一样,他说你说呢,小puppy。
他想起每次自己谈论未来的时候,草莓园要三年一换迷宫的时候,秦濯都只是笑却不说话。
他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笑话他的自作多情吗?
阮乔悲哀地说出真相:“你根本没想过我们会有以后吧。”
秦濯心底翻起一阵烦躁,下意识去拉阮乔的手:“宝宝,我说过我不是先知,未来的事情没发生,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别这么叫我!”阮乔用力去掰秦濯的手,“按你这么说,人对未来就不该有畅想,不该有承诺,因为一切都是可变的。”
“那你想听什么承诺,我会永远爱你吗?”秦濯松开阮乔的手,揽着腰把人紧紧抱怀里,“你想要这样小孩儿过家家一样的发誓还是白纸黑字的契约?可如果我真想毁约,一纸契约能约束我吗?”
秦濯只是想讲道理,却被阮乔痛苦挣扎的表情刺痛,他疼惜地顺着阮乔的后背:“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不想骗你,任何一个对你保证永远爱你的人都是
欺骗。”
阮乔无力问:“随时可能会分开的喜欢也算喜欢吗?”
“不算吗,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
秦濯认真地看向他眼睛。
阮乔眼底酸涩移开了目光,像被抽光养分的植物,默默道:“也许算吧,但不是我想要的爱。”
空气在两人之间静止,过了很久阮乔听见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