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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巾碰到了脸颊,手指也碰到了。

耳机提示小痘痘还在。

秦濯嗓音发紧:“抱歉。”

往左又移了一点。

上一次两人在急诊门口拥抱,但在那样突逢巨变和失而复得的强烈情绪下,并不会有缱绻心思。

此刻算得上秦濯追求以来,两人第一次亲密的肌肤接触。

阮乔不知道耳机会不会报告目标的耳朵变红了,但他有点热。

在秦濯第二次轻轻移动后,痘痘终于消失。

他抬手离开阮乔的脸颊,将纸巾攥在掌心,却并没有垂下去。

秦濯喉结动了一下。

阮乔感觉那一刻秦濯也想用指腹摸一下他的嘴角。

但除了凸起的喉结和颈侧绷紧的青筋,秦濯什么也没做,缓缓垂下了手。

阮乔心头一动,蓦然想起那句话——

男人最克制的时候最性感。

两人站在树下,一时谁也没好意思再看对方。

不远处,驾驶位上的唐礼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一分钟前老板让他来接人,那他现在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啊?

-

六一儿童节的游乐园热闹非凡。

到处都是卖七彩气球、动物耳朵、金箍棒和泡泡水枪的。

秦濯问:“想要什么?”

阮乔:“……”想要兔子耳朵,你带。

游乐园里人很多,秦濯能感觉到阮乔一直有意走在他左手边。

“没事,医生说恢复的的不错,已经换了普通的夹板。”

阮乔又看了眼秦濯手指,他早就想说了,伤患来游乐园凑什么热闹嘛,除了旋转木马还敢让你坐什么啊。

秦濯问:“想坐吗?”

阮乔惊恐地看了眼身边小朋友,踮脚在秦濯耳边说:“光天化日你注意点!”

秦濯:“……”

秦濯:“矜持文明的阮先生,想坐旋转木马吗?”

阮乔:“……大人谁坐这个啊。”

“儿童节这天大家都可以当小朋友,”秦濯问,“坐吗?我跟你一起。”

阮乔:“……”

话是好话,但怎么就听着这么奇怪呢?

有问题的总不能是他吧。

阮乔坐不坐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秦濯拉上旋转木马。

这传出去一定会

爆吧,让一众高管瑟瑟发抖的秦总坐在一只仙女鹿上嘿。

两人一前一后,音乐响起,所有木马都开始追逐。

阮乔扭头用手机录下在仙女鹿上也正襟危坐的秦总,准备以后当把柄。

“你说这像不像我们的关系啊?”阮乔看着追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眨了下眼。

秦濯说:“不像。”

阮乔没在意,本来他就是逗一下,一本正经的秦总和周围的欢声笑语也太格格不入了。

阮乔举起手机,拍了一张两人的自拍。

以前秦濯带他去画展,现在他带秦濯坐木马。

可能是凑巧,在阮乔按下快门的瞬间,秦濯看向了镜头,绷紧的嘴角散出一丝无奈又温柔的笑。

音乐慢慢停下,阮乔还在检查刚才拍的照片,秦濯却已经走到他面前。

“现在才像。”他说。

阮乔愣了下,呆呆问:“像什么?”

秦濯:“像我们的关系。”

旋转木马不像他们,它们永远追逐在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上。

我走向你,才像。

周围很嘈杂,阮乔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每一只木马的底座都很高,秦濯站在下面,还要微微仰视他。

像骑士问王子:“我抱你下来好吗。”

阮乔抠着自己独角兽木马的角:“你手上有伤。”

秦濯笑:“我抱你需要两只手吗。”

阮乔咬住嘴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两人这样对视着,直到管理员催促:“清场了啊清场了,再坐重新排队。”

阮乔这才赶紧从木马上跳下来,结果鞋带开了,把自己绊个趔趄。

“砰。”

“哎呦。”

阮乔鼻子一痛。

秦濯顺势揽住撞上自己锁骨的人,佯斥说:“笨。”

哪儿,这是意外。

阮乔推开秦濯,脸红透了。

“好啦,不笑你了。”秦濯柔声说。

小东西太要脸面,走出去二里地还不愿意搭理他。

“吃棉花糖不吃?”秦濯问,“给你定制一个。”

阮乔看一眼

旁边排长龙的棉花糖商店,纳闷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恢复了?”

秦濯嘴角含笑:“带你来之前我已经把地图导入了。”

阮乔心想,那还好人家是个固定店铺,要是流动的,您是不是要提前给人家装GPS呀。

阮乔引着秦濯走到队末。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不管去游乐园还是去哪里,都只不过是想要相处罢了,是坐在摩天轮上,还是在排队,其实差别不大。

“无聊吗?”秦濯问,“要不你先去玩其他的,我在这儿排队。”

阮乔笑:“这不是助理干的活儿吗,我可聘不起您时薪这么变态的人。”

游乐园里人多,秦濯一直用着盲杖,即使他外表与常人无异,但还是会有很多人扭头看他。

排队时更明显。

前面一位女士见队这么长,好心问:“您站前边儿吧?”

前边几个人听见纷纷扭头,有附和说来来来,来我前边的,也有撇嘴不言的。

秦濯淡声说:“谢谢,不用了。”

先前没吭声的人翻个白眼:“我就说不用吧,都能来游乐园了,排个队算啥。”

小插曲过去,大家继续刷各自的手机,和各自的亲友说笑。

阮乔默默握住了秦濯的手腕。

其实这些天阮乔有想过,秦濯这些年是怎样一点点改变的。

当亲眼面对时,还是会心里酸涩。

也许秦濯就是这样一点点明白,那些没用的所谓尊严和骨气是什么了。

排了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他们。

店里有两位师父,手艺确实精湛,绕得小动物栩栩如生。

秦濯问:“想要什么样子的?”

一位师父在做常见的十二生肖,基本刚做好就被买走,另一位师父做定制。

阮乔说:“刚好有个小猪,就它吧。”

指尖却指向了刚做好的小狗,冲师父眨了下眼。

师父笑笑,递过来没说话。

离开店铺,秦濯问:“怎么开始喜欢小猪了?”

“不喜欢,”阮乔说,“买个你的兄弟姐妹,喜庆。”

秦濯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坐在长椅上,秦濯问:“好吃吗?什么口味。”

阮乔举着小狗左看右看:“你想吃啊,想吃怎么不买两个。”

秦濯:“你吃多了又要牙疼。”

阮乔啊呜咬一口,不跟你分,想得美。

落日,两人安静地坐在长椅上,阮乔慢慢吃着,一缕一缕。

“有火烧云。”他说。

秦濯问:“好看吗?”

“好看,”阮乔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对看不见的人有点敷衍,接着说,“霞光把小孩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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