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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人却不做声,他只好接着道:“卫大人请看这个。”
白梓递上一方白帕。
卫凌瞥了那白帕一眼,也不接过,询问的目光投相白梓,等他自己开口。
白梓只得自己揭开白帕,指着上边手指长短的银针道:“这是马场上那日,我从自己座下的马匹腿上取出的。”
卫凌垂眸,捏起那根银针看了看。
应当是寻常针灸用的针器,随处可见。
“你想说什么。”卫凌道。
白梓闻言,刷地一下跪倒卫凌跟前,磕了个头道:“卫大人救命,宫里有人要置我于死地。那日若非王上相救,白梓定已自疯马身上摔落,惨死于马蹄之下。”
“所以你今日前来,是要我调查此事?”
“白梓人微言轻,不值一提。进宫前,家中长辈也叮嘱过白梓,小心谨慎,莫要生事。白梓不敢央求查出罪魁祸首,只求能在宫中安然度日,是故想求卫大人看在亲缘关系的份上,派一二暗卫给白梓防身。”
卫凌盯着白梓的发顶,看着人瑟缩的双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失落。
那般纯真的稚童,如今竟长成这样心机满腹的男子。
七尺男儿,竟要装出一副柔弱不堪地模样,跪在他跟前以求维护。
何必要掺合进这些纷纷扰扰的朝堂之事中,安安生生呆在关外不好吗?
“既然怕,何必甘为人用,卷入这些事中?”
白梓心里咯噔一下,摸不清卫凌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卫大人的话,白梓听不懂,白梓进宫只是为了代替爹娘弥补兄长啊…”
“若你真要弥补,便现在收拾东西回去。”卫凌叹了口气,虽心中无用,但仍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终究是他的血脉,我不忍见你殒命宫中,朝堂之间的暗流汹涌,不是你能应付来的,趁能脱身的时候离去,迷途知返,我会尽力保你一命。”
白梓怎听得进卫凌的规劝,仍装道:“卫大人这是何意?是威胁白梓、要白梓离开吗?”
“言尽于此,离开与否你自行决定。”
白梓自小被宠着长大,白氏虽在他十五岁时才发迹,但白父抛弃卫凌后,只余下他一个儿子,平日里要什么给什么,不说一句重话。
后来白氏靠着将药材买入关中发家,一跃成为白氏中最为显赫的一宗。有家中子弟吹着捧着,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连着受了卫凌几次白眼,也有些沉不住气:“若你不愿,我只有去找王上了。”
第120章 要个暗卫
卫凌闻言一笑,只觉得白梓实在单纯得很:“你为何笃定王上会愿管你的事?你认得清自己的位置吗?”
“我自然知道你与王上…”话一出口白梓便捂住嘴。
完了,上当了。
他刚入宫几日,怎么可能知晓卫凌与王上之间的事,这分明是在承认,他是有备而来,勉强找补道:“你与王上的事,我虽入宫不久,却也略有耳闻,若我去向王上开口,即便看在你的份上,他也会应了我的。”
“你应当不是入宫之后才听闻这些事。”卫凌望着白梓道:“三言两语,便已让你露出马脚,你以为连我都瞒不过,还能瞒得住其他人吗?”
白梓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如今却轻易被卫凌戳穿,如此笃定,仿佛他一个抬眸,便能知晓他心中所想。
果真是血脉相连啊。
“今日是我如何说,你都不会派暗卫给我了?”
“宫中布防森严,已足以保你平安,无需再配暗卫,况且依你的身份,不可配给暗卫,这是宫里的规矩。”
“是宫里的规矩,还是你卫大人自己的规矩?”
“白梓,即便你求到王上面前,我也是如此答复。况且你需得明白,与我长相相似,并不能成为你被王上青睐的理由,我们之间的过往,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白梓没有那样的心思,卫大人还是莫要误会,白梓自始至终只是想保全自己而已。”
卫凌见白梓执迷不悟,也不愿多言,正想挥手叫人离开,下边人却来通传:“王上来了。”
呼延云烈刚与大臣议完事,近来朝中吵得厉害,已然是不满足于明争暗斗了,都将那些事搬到了台面上来。呼延岷还在给郎儿施压,弹劾陆言白,极力推自家人上太宰的位置。
郎儿不愿他便自己来提,甚至于搬出当年借兵一事。
祁太妃一事,锡和让段刻去查了许久,线索到一个下药的小太监那便断了,这样的结果自然不能让祁器满意,他原本还在为此事头疼,谁知没过几日,祁器也在家中暴毙,太医查后只说忧思过度,夜里没缓过来便去了。
朝中人不信祁器是暴毙,呼延云烈也不信。
但诛杀前朝之投诚重臣的帽子还是扣在了呼延云烈脑袋上,无论他如何做,众人的疑心仍是种下了。
祁器暴毙、白梓出现,与赵覃都脱不了关系,安插在齐阳的眼线没有查出一丝赵覃的踪迹,可见这人手上仍有不小的势力。
亡国之人,能搅得他不得安宁,也是有本事。
他找了赵覃快两年,一无所获,白梓的出现是个契机,他必要通过白梓将赵覃给揪出来。
“你怎么也在此。”呼延云烈见白梓在卫凌这,有些讶异。
“白梓见过王上。”
“不必多礼。”呼延云烈挥手,示意刘胜将人扶起。
卫凌眉头一皱。刘胜是服侍主子的人,叫刘胜扶白梓,未免坏了规矩。
“怎么板着张脸,谁惹你不痛快了?”呼延云烈刚拉起卫凌的手,便被人不轻不重地甩开,“主子不妨直接问他。”
白梓欲言又止,看着呼延云烈的目光尽是隐忍,配上那张熟悉的脸,与从前的卫凌近乎一模一样,绕是呼延云烈看了都要恍神。
“是白梓不好,冒昧前来,要卫大人配给暗卫,坏了宫里的规矩。”
“你要暗卫做什么?”
白梓于是将刚才的话原原本本地向呼延云烈复述了遍。
“这有什么好置气的。”呼延云烈亲手倒了杯茶给卫凌道:“你这不便拨暗卫给他,便从我身边调一个去。”
卫凌接茶的手一顿,瞪着呼延云烈的眼仿佛在质问他“何出此言”。
“哪怕你不认他做弟弟,好歹也是你白氏一族中人,如今的情形,不乏有人因为你的缘故企图加害于他,多重护卫也是好的。”
卫凌心火翻涌,当场便想质问,当年我为你成为众矢之的,你可否也想过对我稍加照料?如今口口声声说只在意我一人,为何又打着我的旗号,因一个与我面貌相似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了规矩?
你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吗。
卫凌望着呼延云烈,胸口起起伏伏,鼻间发出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