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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了一堂课，教育他们要正确认识性别，不能“误入歧途”。课后他就被叫进办公室狠批了一通。邝阵雨来学校里接他，带他回家路上又对他重复了同样的话。他问究竟是谁说了什么，邝阵雨支支吾吾老半天，才说听老师说是一个高中生举报他对同性有不恰当的举动。

邝野被邝阵雨关了几天禁闭，他跑去找俞斯越算账，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个人姓甚名谁，只能凭借那身校服去高中蹲点，但那人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一样，而他也在一周后被担心的邝阵雨提溜回家。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全校师生都知道那堂特殊的课是为谁而开。此后他遭遇了持续的校园暴力，但他也不甘示弱，在被揍的实践中很快掌握了如何把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人打趴下，并持续蹿高至一百九十多公分，明确了自己喜欢男人，也明确了没人可以干涉自己喜欢谁。

十一年后在静水酒吧，他站上舞台，第一眼就注意到角落里的俞斯越，这个他恨得牙痒痒的人。再见面好像也没有那么强烈地想扁对方的冲动，他认为自己是成熟了，放下了。俞斯越当然不认得他，即便他从少年长成大人的变化没有这么剧烈，他也不认为俞斯越还会记得十一年前瘦小的男孩与不悦的结局。但俞斯越却没怎么变，除了更苍白，更脆弱，更让他动心。

或许也更狠心。

“俞斯越，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在狭窄密闭的排练室里，邝野平静的声音乘着电流传导至彼端，“对我来说你从来就不是Sin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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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鼓点来猜歌大概是这么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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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小说buff可以想象得更华丽激烈一点w

第15章 灯光暗下

“爆胎，走不了了。”

师傅下车查看轮胎后下了定论。

“客人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事吧？”

“没事。”俞斯越勉强镇定心神，从后座下来。

“客人，这真的是意外，请千万不要给差评啊，我家里还有个六岁的孙子……”

“放心。”俞斯越只好又安抚一句，赶紧逃离现场。

车子停在高架桥上，也没法就在这里重新打车，他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放眼望去全是水泥马路，连一点可以挡风的建筑或树木都没有。他用围巾把整张脸裹起来。

真他妈冷。

不知道是不是在邝野家住了几天的后遗症，现在他的潜意识里说话也越来越糙了。

北方的城市，冬天说降温就降温，风呼呼地刮，还好没下雪。他本来很不想在这种天气出门，但上次和邝野不欢而散后又别扭地和好，他觉得有点没办法拒绝邝野特意打电话叫他看演出的邀约。

毕竟邝野算是目前他周遭唯一能说说话也愿意偶尔喝杯酒的存在了。

据说是沈放介绍的资源，一个以乐队为主题的网络综艺节目，需要老大哥，也需要小虾米，像铜叔所在的不倒翁乐队是定向邀约，撞倒不周山则去面试了三轮，成为三十六分之一。

手机铃声响起，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接起来，对方连寒暄也无，直截了当：“在哪？”

俞斯越有些不满：“也不用提前两个小时来催吧，怎么都能到。”

对方哼了声，不知道什么意思。

俞斯越反而反应过来了，邝野不是催他去，而是怕他根本不去。

他缓和了下语气：“出租车抛锚了，要换一辆。”这座高架桥出奇地长，风从横面吹过来，令人错觉走在悬崖边上。

“没开车？”

“限行。”

那边停顿片刻，说：“我去接你吧。”

“你们都已经到现场了吧？这种录制不应该有很多要准备的……”

“没什么可准备的。”邝野的声音透过电流都能听出不满，“反正我本来也打算出来一阵，免得去化那劳什子妆，烦人。”

俞斯越相信他说的是实话。“行吧，那你快点，我要冻死了。”

“在哪？”

“……呃。”他也不知道，正左顾右盼。

“听不清，你那边风太大了。发定位给我。”说完不等回复就挂断了。

真是个简单粗鲁的人。俞斯越想，这人要真成了名有了流量，可能很快就因为处事不圆滑被人揪住话柄。

邝野已经开得够快了，但他到的时候感觉俞斯越还是冻成了雪人，僵硬得副驾驶都差点爬不上来。

邝野皱着眉：“不是吧，脚伤不是好了吗？”

“也不看看你开的这什么玩意。”俞斯越没好气，关了两下门都没能锁上。车身太高了，车门也破。

邝野下车从外面帮他关了。明明是他手不够力气。

“哪来的破卡车？”俞斯越松了下围巾，呵出雪白的雾。

“借的。”其实还是沈放的面子，不然工作人员是不会鸟他的。“还不是你说冷，难道骑我的摩托车吗？”

俞斯越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味道也难闻。”

“忍一忍，开窗您老人家又得生病。”邝野丢了两片暖宝宝过去，不等俞斯越吐槽就赶紧发动引擎，“节目组发的，爱用就用，不用扔了。”

俞斯越把那两片暖宝宝撕开，捏成一团握在手心里。“谢谢。”

俞斯越对他收留自己的事嗤之以鼻，却总在这种小事上道谢。邝野觉得此人不可理喻。

一旦没人说话，上次遗留下的尴尬气氛就开始蔓延。

俞斯越想了想，说：“喂，你总对以前的事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虽然我那时候是不告而别，但……”

邝野大手一挥打断他：“旧账就不算了。”他可不想因为那些陈谷子烂芝麻跟俞斯越起冲突，反正他已经不在意了。

俞斯越本来就不擅长做破冰的人，被堵回来之后打定主意不再提起。

邝野把他送到侧门，观众席从这边入场。

俞斯越拿着票下了车，在邝野发动车子时又快走两步敲了敲窗玻璃。

邝野摇下车窗，俞斯越撇了撇嘴：“加油。”然后匆匆走进人群中。

邝野愣是没给出他的反应，俞斯越看起来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反应。他抬手摸了摸嘴角的弧度，才发现自己笑了。

俞斯越到了冬天仍旧是没有新意的一身黑，只不过换成了呢子长大衣和长靴，因为要坐在室内，今天没戴帽子。他很怕冷似的穿得厚实，但身形依然风姿卓越，即便来参加这种综艺节目的观众大多年轻且新潮，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