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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欺负我,是我自己,爱哭鬼。”
说着还恼怒的握着拳头敲了下脑袋。
吴婶安下心,少爷没欺负人就好,家里时常就她和老伴儿两个人,孤单得很,她还指望小朋友常来家里玩儿呢。
陈青敛的手机传来振动,他低头看了一眼,是许良文。
“吴婶,等他吃完早餐,您帮他看看身上的伤,严重的话就联系医生。”
交代完便接通电话,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
白雾一放下碗筷,立马被吴婶拉上楼,进了主卧隔壁的客房,是他昨晚昏迷醒来的房间。
他一坐到床上就闻到了陈青敛的气息。
发现了一个事实:先生昨晚是在这个房间睡的。
白雾在吴婶的催促下趴卧在床上,隐秘的嗅着枕头上新鲜残留的味道,悄悄红了脸。
“小白!”吴婶问了几遍没听到回答,放大音量喊了一声。
“诶!”白雾一个激灵。
“婶儿问你都有哪些地方受伤了,太隐私的地方我也不方便检查,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们小孩儿脸皮薄。”
“没什么隐私的地方,就后背和腿上有伤。”吴婶是家里的长辈,白雾一直把她和冯叔当家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撑起上身,把衣服往上卷起,露出整片后背和遍布其上的青紫伤痕。
“嘶,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吴婶急道,“不行,这伤得叫医生。”
白雾忙拉住打算起身的吴婶,宽慰道:“不用叫医生,皮肉伤,只是看着严重,我都习惯了,您帮我上点药就行。”
“习惯了?!你...婶儿看你是乖孩子,怎么经常打架啊?打在身上疼的人还是你自己。”吴婶见他确实不想叫医生,便作罢,打开医药箱,取出药膏帮人揉搓上药,嘴里是对小辈的苦口婆心。
“嗯,吴婶别担心,以后不会了。”白雾忍着疼,在心里反驳:没有打架,单方面被施暴而已。
重生回来的前几天,丁志诚在外地出差,前天回的海城。
前世宁秋间接害死陈青敛,白雾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即使清楚母亲并不知情,是被丁志诚的花言巧语算计,但他还是没办法轻易原谅,心里是怨她的。
这几天,他白天守在日昇大厦,晚上守在岷山别墅,接近凌晨才会回家,宁秋每天都会坐在沙发上等他。
对于他的变化,起初问了几次,但白雾总是用很难过的眼神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宁秋也就不问了。
那天晚上回家,开门就听见丁志诚难听的咒骂,客厅到处散落着酒瓶,酒气熏天,白雾在厨房找到两人的身影,地上有一块被打翻的千层蛋糕。
白雾快步上前,推开丁志诚即将打在宁秋身上的巴掌,满目恨意的眼神压不住:“不要打我妈。”
丁志诚被他看得一愣,在外面受的窝囊气瞬间激发,“小兔崽子!敢还手,翅膀硬了?!”
骂完抬脚就往白雾身上踹,用了十成的力气。
同从前的每次一样,白雾挡在宁秋身前,用自己单薄瘦弱的身躯保护柔弱的母亲。
唯一有变化的,是白雾的心态。
前世他不还手,是因为恐惧,重生后不还手,却是害怕自己因为浓烈的恨意,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得之不易的重生,白雾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包括他自己。
午餐时间,白雾帮着吴婶上菜端盘,出来时发现陈青敛已经坐在主位,他慌了一下,害怕先生下一秒就开口让他离开。
“你是客人,不用做这些。”陈青敛抬眼看着白雾客气道。
只是...客人。
白雾把菜放到桌上,低头站在一旁,无声抗拒这个称呼。
陈青敛似头疼般按揉太阳穴,“坐吧,身上的伤严重吗?”
“不...不严重。”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白雾怀疑自己在做梦。
晕晕乎乎吃完饭,白雾被陈青敛叫到书房。
“回家吧。”陈青敛说,“我安排司机送你。”
不管白雾怎么逃避,该来的还是会来。
可是先生,你要我回哪里呢?
这里就是我的家啊。
“先生,我知道你目前不想谈恋爱,我可以等,多久都行。”白雾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听着白雾,不是谁都有机会重来一次,你要珍惜。”陈青敛眉目放柔几分,语气像引导试图走上歧途的小辈。
“不该重蹈覆辙,在我这个病痨鬼身上浪费青春。你还小,生命很长,未来会遇到更好的人.....”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白雾用力捂住耳朵,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小白不要别人,只要先生,不会有人比你更好。”
“再好也只能陪你几年,”对于白雾的眼泪,陈青敛内心毫无波澜,“我一死,你跟着自杀,这次你觉得还有运气重来?”
“白雾,你太天真。”
“不会的,这次我们都不会死!”白雾知道陈青敛的顾忌,眼里浮现出希冀,“前世的死是意外!都是我的错,你是为了救我,才会......”
“先生你相信我,你的病会好,我也不会让之前的意外重演,这次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信我,好吗?”
陈青敛有些恍惚。
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保护两个字,来自一个未成年小朋友,理应是他未来的合法伴侣。
可是这份沉重的感情来得太突然,陈青敛毫无准备,即使相信白雾所说的一切,也没办法感同身受,更别提毫无芥蒂去接受。
屋外传来汽车鸣笛,司机已经到了,白雾没有等来陈青敛的回复,他的双眸又湿又红,目光黏在陈青敛身上,柔软而破碎。
“先生,你真的...不要小白了吗?”
第10章 调查
把白雾送走后,陈青敛没再进书房。
他似乎低估了对方的影响力,按他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工作。
大厅安静下来,显得有几分寂寥,陈青敛陷进柔软的沙发,不再刻意维持板正的身形。
脑中根据白雾昨晚的描述,自动浮现一些零碎陌生的片段,后来渐渐连贯,汇成一部深刻动人的电影。
画面里其中一个主角是他,陈青敛却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影全程。
这些记忆他在脑中本不存在,现在有了痕迹,也只是被人强行载入,他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白雾。
所以送对方离开,是必然结果。
陈青敛忆起小孩儿上车前的画面,微扬着头,仅眼尾鼻尖泛红,脸上其余地方白得吓人,他声音低哑,近乎呢喃的哀求。
“先生,能不能再抱抱我?”
他的模样那么可怜,好像没什么人能狠下心拒绝。
可是,陈青敛就这么做了。
他不愿再给白雾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