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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话来,那也是他的亲弟弟。只是用手紧紧握住了好久没用上的烟杆。
倒是年岁小一些的梁海先回了话,“分吧,分家。”
被梁晨一巴掌拍在头上,梁海先吼出来,“你打我干嘛?”
那一巴掌看着着实力道有些大,梁李氏也惊呼,“你别打孩子头啊。”
小的梁希吓得更哭。
梁何氏疲惫至极,“分家吧。”
这一句话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低头,抬起满是皱的手捂住了脸,终于热泪滚落。
清若快刀斩乱麻,“娘跟我和梁星河,东厢归大哥大嫂,西厢归我们,正堂先共同一年,后头的鸡一家两只。其余物品除开娘的部分,全部平分。”
“先前梁星河治病读书的钱财,笼统我认下十五两白银,五年内归还给大哥大嫂,娘以后跟我们生活,孝敬钱你们跟娘协商。爹留下来的字画、瓷器,全部平分。”
在大哥大嫂要开口前,清若直白道,“如果梁星河这一坎没过去,所有剩下的东西归大哥大嫂,娘也由大哥大嫂养老送终,我离家。”
梁何氏嚎啕大哭,“我儿……”
梁晨和梁李氏都知道她这时候哭的是梁星河,一时间谁也开不了口。
清若不愿再耽误时间,直接去拿了纸笔来快速拟下方才的内容。
她先签了字,按了手印。
把泥和分家协议拿去里屋。
一推开门屋里就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药物的苦涩混着有些干霉以及长时间积攒的病人的酸味,似乎弥漫着灰败的味道。
屋子里唯一的窗户拉了帘子,光线很暗。
正值八月,这会大概申时。
算是正热腾的时候,但屋里的梁星河盖了两床被子依旧唇色发白,他头发散着,有些乱和结,闭着眼眉头紧锁,满脸郁色与苍白彰视着重病。
十四岁的少年还没张开,但也十分好看,剑眉星目,面容俊逸。
这具身体记忆里梁星河是有些少年肉感的,这会却瘦得脱了相,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就一张小脸露出来,越发显得可怜。
听见开门声响,少年紧皱着眉头,艰难的睁眼,半眯着,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你和娘好好过。”一直到清若走到了他身边,少年才垂下了视线,咳了两声后吐出后一句,“算了。”
听不出太多情绪。
大概是病得太久,身体长久的难受已经消磨了情绪,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像是蒙了层雾,不能清晰的思考。
【发现目标人物】梁星河,生于大魏元丰九年,明景二年以状元入仕,后成为一代贤臣,提出良田改革并推行,与明景帝共创四方来贺的盛世大魏。
因时空偏离,死于此次风寒。
任务是保障梁星河治愈活下去。
清若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梁星河睁开眼看她,少年的眼眸里有希冀,有难过,还有些坦然。他刚开口要说话,却先有点费力的偏头,刻意忍着压了一会,便咳得有点厉害。
清若给他顺了顺气,听见他咳完后就着偏头的姿势声音低低的说,“你和娘好好的,我和娘说,给你准备嫁妆。”
他偏着头,不愿意看她,怕自己的懦弱和私自跑出来。
显然方才外面的争吵他听见了。
八岁以前,年岁小,家里条件好,他读书读得好,爹从不对他严厉,娘更不用说,那时他是不知愁滋味的娇娇少年。
此后慢慢接受了失去亲人的难受,生活的落差,会想爹会想爹在的日子,但更多的,还是想着一定要好好念书,将来考取功名。
家里条件不宽裕,他不念书生活会过得好一点,但是他知道,现在再苦再难,只要能继续念书,就要继续念书。
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才能改变命运。
手掌被握住,她的手比他的热得多。力道不算大,却握得很稳。
“没事,你会好起来的。”
少女的话似乎是一个平淡的陈述句,没有半点故意安慰鼓励他的语气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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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热的,
是安稳的。
——【黑匣子】
2. 古代·梁星河(2) 像只病恹恹的猫。……
“能签字吗?”清若问他,捏了捏他的手,瘦得没多少肉了,硬邦邦的。
梁星河挣扎着想要起身,一动又开始咳。
她按住他肩头,“躺着吧。”
而后捏着他的拇指,按了印泥之后按在她名字前面,“先这样。”
她起身,又帮他抚了下被子,“好好躺着,别折腾。”
梁星河有些挣扎的想叫住她,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好,越是生病难受,人本能里的求生欲越是被激出来。
他想活的,可是万一没治好,也是白白浪费。
清若似乎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起身便直接出去了,带上了门。
到了外堂,还是哭的哭着,丧着脸沉默的沉默着。
清若反而是显得最轻松的。
她先到梁何氏面前,“娘,按个手印在这。”“大哥大嫂,娘按完你们跟着签字按手印吧。”
这会似乎梁李氏也缓回来一点了,怀里抱着梁希,沉默的点点头,而后垂着脑袋,声音又小又轻,“我们也是为了海子和小希。”不知道是说给清若和梁何氏听还是仅仅是宽慰自己。
没人接话。
梁何氏按完手印,她心里有疙瘩,话也不愿意说,动作也没有。
清若从她手上接过纸笔,递给梁晨,而后便直接出了外堂,灶房是重新砌的一间。
灶房里存着一些热水,她从柜子里找到梁希小时候喂他吃饭的木勺,搓着洗了洗又用热水烫着。
烫了一会把碗里的水倒进盆里留着晚上用,重新倒了一碗水,端进屋里。
梁李氏和两个孩子已经不在外堂,应该是回屋去了。梁晨半蹲在梁何氏旁边,梁何氏坐着,佝偻着腰在抹眼泪,“你没良心的……”
清若没驻足停留,直接端着热水进了屋。她在床边坐下,用木勺舀了水,“喝点水润润嗓子。”
梁星河听话的张嘴,她先喂了小半勺,“烫不烫?”他想摇头,又改成说话,“不烫。”
她便慢慢的喂了他十多勺,一直躺着,也不能多喝。
喂完了水,清若伸手摸了摸梁星河的额头,不烫,比正常体温还要低一点。
帮他掖了掖被子,“冷不冷?”
“不冷。”乖巧得很。眼睛也就看着她,像只病恹恹的猫。
清若安抚他,“我去找大夫。”
他咳了一下,还是想劝,但更想活,温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