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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说家长会配合学校，加强对孩子的家庭教育。”
“是这样没错，但是……”但是这个教育也不是我来加强啊，王霁有苦说不出。
“王先生，住校的确是方便，但我认为这并不适合唐嘉。”路弈晴轻轻叹了一声，看着王霁说，“您知道开学两个月里，唐嘉一共交了几次作业吗？是的，您没有听错，他不是漏交几次作业，他只有在晚自习有老师盯着的情况下，才会稍微写一点作业，自习结束回寝室后，我们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王霁沉默了。这项工作聊到这里，已经超过了他的业务范围，甚至工作能力范围。唐嘉看着一脸的无所谓，王霁沉默了半天最终也只说了句，“老师，很抱歉。”
“我想每一位家长送孩子来学校，都是希望他学有所成，而不是……”路弈晴看了唐嘉一眼，摇了摇头说，“唐嘉上课打游戏，晚上逃出校听说也是去打游戏，恕我直言，他难道要打一辈子游戏？打游戏能有什么出息？”
“你说什么？”唐嘉突然推了一把身旁的桌子，皱眉瞪着路弈晴，王霁反应快，虽然不知道唐嘉为什么突然暴起，但一个侧身已经横在了他身前拦住了他伸出去指人的那双手，“你干什么？”王霁转头，看了眼唐嘉。
路弈晴站得很直，丝毫没被刚才的场面吓到，反而紧盯着唐嘉，正要开口肩膀却被Jean轻轻拍了拍，Jean对她摇了摇头。路弈晴调整了一下情绪，看着王霁说，“您也看到了，唐嘉现在……”
“可以，我退宿。”唐嘉推开王霁，其实他更想要的是退学，但是想到他哥，退学两个字还是改成了退宿。
“你！”王霁一惊，这单生意可不是这么谈的，他转身看着唐嘉，避过路弈晴和Jean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唐嘉，微微笑着说，“嘉嘉，你别闹。”
唐嘉绕过王霁，看着路弈晴问，“去哪里办手续？”
路弈晴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唐嘉，“退宿申请表，我帮你拿了，填一下家长签字交给生活辅导员。”
“好。”唐嘉拿起笔，没多说什么就开始填。
“不能退。”王霁按住了申请表，盯着唐嘉，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可能签这个字。”
“王先生，请您理解学校。现阶段，唐嘉同学更需要的是家人的监督，这些在学校，老师是无法做到的。”
“哥。”唐嘉把填好的申请表放到王霁手上，盯着他的双眼说，“帮我。”
“签了吧。”
“哥，这事我可以自己负责。”
“你怎么负责？”王霁看着唐嘉，他脑子有点乱，万万没想到这事会是这样的展开。原本以为只是一个“道歉服务”，没想到现在还要签个“退货合同”。而这样的责任，是他无法承担的。
“我可以。”唐嘉看着王霁，“我回去会跟二哥解释。”
王霁看着手里的纸和笔，犹犹豫豫间唐嘉又凑了上去，伸手抓了把他的胳膊，用力按了按。没有办法，王霁转身，在家长那栏签了个字。“今天回去，你自己好好跟你……二哥解释。”
“行。”唐嘉松了口气，把申请表拿在手里。他转头去看路弈晴，“老师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跟我哥先回去了。”
“没有了。”路弈晴也松了口气，她看着王霁说，“王先生，方便的话加个微信，以后唐嘉有什么事我们也方便联系。”
“微信就……”王霁转头，已经无力再对唐嘉有任何表情了，他叹了口气，还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把微信二维码点出来给路弈晴扫了一下，还不忘加一句，“麻烦路老师了。”
出了教室，唐嘉马不停蹄地跑去把退宿申请表交了。没几分钟，王霁就看见唐嘉两手空空地冲过来。
“东西呢？”
“什么东西？”
“没有行李之类的？”
“你开车了？”唐嘉笑着问，看王霁一脸尴尬后就笑得更夸张了，从身后推着王霁说，“走啦走啦，我下周搬，东西收拾的也没那么快。而且……这事得慢慢跟我哥说。”
王霁被唐嘉推着一路往前走，本来这两兄弟之间的事应该和他没关系，但是走了两步，他还是停了下来，把唐嘉拽到身侧说，“好好跟你哥说，亲兄弟，能有什么仇。”
唐嘉有些意外，没想到王霁会跟他说这些，他看了忘记一会儿，嗯了一声点头，迈开步子往前走。
“衣服不错。”唐嘉突然转头，来了一句。
王霁没做声，他想到下班后他早走，同一办公室的赵姐还打趣说他今天穿这么正式又早下班，是不是要去相亲。王霁笑了笑，看了眼唐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小屁孩，懂个屁。”
“是真的不错。”唐嘉转过身，伸手摸了摸王霁的衣袖，“没有明显logo，但是裁剪线条都特别的合身，料子也不错，手工定制的吧，应该挺贵。”
王霁有些诧异地看着唐嘉，却还是没做声。这套西服的确是手工定制的，只不过是前男友送的，不是他自己花的钱，到底有多贵他当年也没仔细看。那天唐嘉说要他穿得“贵”一点，翻箱倒柜他也只能找到这件带点“贵气”了。
“香水也不错。”唐嘉呲了两下鼻子，跟条狗一样围着王霁闻了闻。
“你是狗吗？”王霁推开唐嘉。
“汪！”唐嘉冲王霁叫了一声，随即笑了出来，“今天谢你了，哥。”
王霁被唐嘉的一声狗叫逗乐，也忍不住笑了。笑完了他又想到一件事，边走边看着唐嘉，有些好奇地问，“刚为什么突然生气？”
“嗯？”
“就你们班主任说你打游戏。”
“啊……”唐嘉收了笑，很快他又摇摇头说，“打游戏厉害的人多了，就像……就为什么是错的呢？你看那些玩游戏牛逼的人，打职业的，不也能赚钱，为什么就认为他们没出息呢？”
“因为……”王霁笑了，感觉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因为各行各业都有部分特牛逼的人，你说的打游戏……电竞行业吧，门槛比任何行业都低，你只要会玩都能说我要去搞电竞，但真正能把它作为一项职业的人，有多少呢？我没有研究过，但是我能肯定，比大多数的行业都要低。入门门槛低，又是个比较小众的行业，这就意味着，你要做到这个行业的顶尖，才能靠它赚钱，你才能生活，这非常困难。”
“那不正说明，这样的人厉害。”
“是，这样的人是很厉害，但在大部分成年人眼里，它的成功转化率太低。它不能让你成功，那你就不会有出息。”
“狗屁道理。”
“成年人的道理。”王霁纠正他。
“那你也这样觉得？”
“我怎么觉得不重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