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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王霁提着裤子的手微颤，脑子嗡嗡嗡作响，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一样呆滞地站着。
唐嘉心里默念着赶紧走，别被发现，却突然听到这几个提到了他的名字。
“诶，唐嘉我今天怎么没看到他？”
王霁明显也被唐嘉的名字吓得一个激灵，他视线控制不住地朝那扇没关紧的门看去。
唐嘉拉了把王霁，摸到他湿滑的手心的时候更是紧张地扶了他一把，对他比了个口型，“别动。”
王霁稳住身形，侧耳继续听外面的动静。
“听说是去接他哥哥了。”
“哥哥？”
“你们觉不觉得唐嘉家里还蛮神秘的，我好像都没见过他家里人，之前学校开家长会或者家长开放日甚至家委会，他们家从来没有参与过。”
“突然想起来，我上次去老路办公室，扫到一眼唐嘉的入学资料，有一点很奇怪，他父母那一栏是空白的。”
“空白的？”
“对，空白的。监护人是他哥哥，名字叫什么我不太记得了。”
“你傻逼吧，这都能忘。”
“哎不是，就看了一眼，老路就进来了我哪能记得那么多，叫唐什么来的。”
“废话，他哥不姓唐难道还姓王！”
王霁听着眼皮跳了跳，不禁又瞪了眼唐嘉。
外面的男生还在吞云吐雾，没有要停下出去的意思。
“你说你是不是傻逼，全S市姓唐的那么多，你要记得名字我们还能回家打听打听是哪号人物，你妈逼的就记得个姓唐！”
“得了吧，你们不会真以为唐嘉家里有什么了不得吧。”
“怎么说？”
“动动脑子，父母那一栏是空白要么是无父无母。”
王霁微微侧头，忍不住看了眼唐嘉，被抓着的那只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要么是……”
“什么，别卖关子！”
“要么就是唐嘉的身份根本见不得人，是哪家的私生子都说不定。不过私生子这点也说不通，你刚说了监护人是他哥，而且有名有姓，那有心人一查就查到了，这么藏一个私生子有意义？或者那个监护人就根本不是他哥，但是这么做也很奇怪，要真是哪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搞出来得私生子，送去国外藏着不比在国内省心省事？所以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那他家……”
“所以你怎么就能忘了他哥名字呢，傻逼啊你。”
“还是动动脑子。你们想，姓唐的又没有父母关系，至少是说不是靠父母发展起来，这些年S市也就一个搞IT的唐耀，一个美国回来做投资的唐允启，这两个我都见过，可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弟弟妹妹。”
“那说了半天，唐嘉家里不还是很神秘。”
“神秘？我看……倒不如说是个无父无母靠他哥养活的穷鬼吧。”
“不至于吧。”
“你以为，这一学期学费也就二十几万，你以为？现在这学校得门槛也越来越低了，掏了学费就让上。你们不记得去年退学那个，叫朱什么逸的小白脸，不是被扒出来家里贷款给他来上我们学校，为的就是让他来我们学校钓个有钱女的，他倒是真凭那张脸让冯家的小姐看上了，不过最后还不是被冯家人看穿了，找了校长直接退了他学。”
“你是说……这唐嘉？”
“我们班的班长，不就吃他这套吗？”
“嘿嘿……”
“哈哈哈，不是吧。程菲笛她家也没到冯家那程度吧。”
“说你蠢还真的蠢，唐嘉倒是不丑，那张脸确实也有点小白脸那感觉不过比起他的前辈那个朱……什么的，长得还是差远了吧！就他这样的，能钓到程家，也算不错了。”
“我看也不像吧，姓唐那小子平时也没对班长有什么特别，对每个女生都差不多啊。”
“广撒网呗，说不定有更有钱的看上他呢。”
“看那小子平时人模狗样的，啧……”
“你们这么一说倒是，看他平时得穿着打扮，好像全身上下是没什么特别值钱的单品，卧槽，该不会真的家里没钱吧？！”
“啧，班长，危！”
“班长今天不是带她姐姐来嘛？程家大小姐可不那么好糊弄哦。”
“嘿，今天唐嘉还要带他哥哥来吧，我说你们就不好奇？”
“好奇，哈哈哈哈……”
“感觉有好戏看咯。”
“走吧走吧，也不知道他接到哥哥没有哈哈哈。”
“一个穷小子，也不知道平时嚣张个什么劲，呵……”
“女生不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嘛，走啦。”
男生们交谈的声音渐远，直到听不见了，唐嘉才推开厕所隔间的门出去。
“唐嘉。”王霁伸手，一把抓住了他。那几个男生的话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他难以想象当事人听着会是什么心情，他还没完全从刚才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本能地抓住了唐嘉的手，看着他。
“噗……”唐嘉笑了出来，他对着王霁光着的一条腿努努嘴说，“还不穿裤子，再有人进来可真说不清了啊。”
“唐嘉你……”王霁松开了手，低头穿起了裤子。“不是说好请你吃饭吗？我们去外面吃吧。”
见唐嘉没有回话，王霁突然紧张地搓了搓手，他不擅长安慰别人，甚至他连唐嘉十分不开心都难以确认。但他怎么想，都觉得和那群男生见面会尴尬，他想帮唐嘉避免掉这些尴尬，至少在今晚，他在的时候，能帮他免掉。
“我知道有一家还不错的餐厅，知道的人也不多，应该不用预订，我们去……”王霁轻呼了一口气，说，“去过圣诞吧。”
唐嘉低着头，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我不喜欢躲。”唐嘉抬起头，嘴角勾了勾，“嗯，如他们所说，我的家境的确很难和学校里大部分学生的家庭相比，但是、我从没认为这是一件可耻的事。”
“虽然我也觉得，我根本就没必要来这种学校上学，但是我哥……”提到唐沚，唐嘉就顿了顿，扁了扁嘴继续说，“我哥总认为要在他能力范围内给我最好的，哈……”
“这些他所谓的最好的，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那今晚我们别参加了。”
“啊……我的确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的一切不过、我更讨厌逃跑。”唐嘉转过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口的蝴蝶结，透过镜子抬眼看着王霁笑眯眯地说，“我没兴趣跟那帮人计较背后嚼人舌根的事，但是也不想他们趁我不在的时候继续讨论这些了，所以辛苦哥陪我再演一次咯。”
王霁看着镜子里的唐嘉，本就长得不赖的一张脸，因为今天的穿着打扮显得更为引人注目，他不禁愣着多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