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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机又点了根烟抽上。

唐嘉被唐沚又拖又拽地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唐沚也喝了酒，不过他们几个都是打职业的，酒不敢多喝，一杯啤酒嗨了一整场跨年，就只有唐嘉从啤酒喝到调酒，整个人也从清醒喝到烂醉如泥。

唐沚看着唐嘉满面泛红，怕他被外面的风吹了不舒服，解下自己的围巾就把他的脸蒙了起来。

黄仲站在一边，看着唐沚就摇头笑，“长得都比你高了，你还把他当小孩子呢？”

听到黄仲出声，唐沚就来气，他带他们战队几个还没回家的出来一起跨年，不知道黄仲这个人什么毛病，非得带着他的几个队员一起跟过来，跟过来两家战队一起跨年也就算了，就当做联络感情，可这人还把唐嘉给带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跟他过不去。

唐嘉一来招呼也没跟他打，就开始喝酒，唐沚是一路看着唐嘉从沉默寡言喝到口齿不清的。唐沚看着醉得一塌糊涂，大喊大叫着“哥”的唐嘉，就越想越气，弟弟还是小孩子不懂事，黄仲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懂事？唐沚瞪着黄仲刚要开口骂他，就看到几个队员从酒吧门口陆陆续续地走出来，一下转了话头小声说了句“回头找你算账”就转身问他们队的队员，“你们打车了吗？”

“打了，唐哥。”

“唐哥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你弟……没事儿吧。”

队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唐沚摆了摆手说，“没事，你们先回……”

“我送你们唐哥回去。”那边黄仲交代好了他的队员，每个人都又发了一遍红包后就走到唐沚边上，笑着抢话，“保证把你们K神完好无损地送回家。”

MKN的几个队员瞬间就笑了起来，起哄着说，“就是二哥你在我们才不放心队长呢。队长，真不要我们送你，这二哥送你……”

“滚，老子他妈要他送。”唐沚两手扶着唐嘉，一边伸腿去踢他几个队员，队员们笑成一团，赶紧跑开。

“回去吧，接下去几天好好休息啊，要回老家的明天路上都当心点。新年快乐，咱们下个月见！”

“队长新年快乐！”

“滚吧滚吧，对了！回家玩归玩，休息归休息，该做的日常训练别落下啊，回来后谁的枪法和意识跟不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知道了队长！”

黄仲哈了个哈欠，把手上的钥匙交给了刚赶到的代驾，笑着看唐沚。

“完了？走吧。”

“我没钱打车？要你送？”唐沚对着黄仲翻了个白眼，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扶着唐嘉上了黄仲的车。

“你有钱。”黄仲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笑着说，“K神这么有钱，要不考虑把我买了算了。”

“买你不是要把SPD一起买了？”

“贱卖，半卖半送呗，我枪法还行吧，K神凑活用用？”

唐沚抱住哇哇叫着要喝酒的唐嘉，一把安全带把他捆到了座椅上，又一手扣紧他挥舞的两只手，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到车椅背上，摇着头说，“你的911呢，真没钱啦，卖车啦？养战队这么费钱，还忽悠我买你？”

黄仲见唐沚不生气了，笑着让司机开车。

唐嘉在车上又闹腾了一阵，才渐渐安静下来，歪着头靠在唐沚的肩上，含含糊糊叫了声“哥”闭眼睡了过去。坐在前面的黄仲听后排没了声响，扭过头去看了一眼，笑着说，“他今天怎么了，平时也没见他这么黏你，哥啊哥的叫个不停。喝多了智商都掉回三岁了。”

唐沚一愣，微微侧过头去看唐嘉。难怪今天他觉得唐嘉有些反常，他有几年没叫过自己哥了，唐沚都有些想不起来了，印象中只有小的时候，唐嘉会眯眯眼对着他撒娇，叫他哥。最近几年不知道怎么，常常几句话不合就要吵起来，吵起来的时候就直呼他全名，平时要么“喂……”要么“欸……”，半点没有做弟弟的样子。“他……”唐沚刚要说话，见唐嘉似乎不舒服地嗯哼了一声，就赶紧抬手抚着他的后背轻拍，闷声嚷了一句，“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小屁孩逞什么强。”

“十七不小了。”黄仲侧身看着唐沚，“也就你一直把他当小孩，所以他才懒得跟你多废话。”

唐沚嘿地笑了一声，却没有反驳，抬手轻碰了碰唐嘉的脸，抬头看着黄仲问，“你最近跟他联系多吗？”

“还行吧，年轻人嘛，遇到点迷惘的事总得找我这种靠谱的大人聊一聊。”

唐沚白眼翻得飞起，哼了一声说，“靠谱的大人不会带未满十八的孩子去酒吧吧？”

“哎，这你就小看你弟了，他都十……”

“他最近住哪？”

“啊？”黄仲一惊，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唐沚说，“住你碧云路的房子吗？”黄仲很快恢复了神色，碧水山庄离唐嘉的学校很近，他没问唐沚怎么知道唐嘉没住校只顺着唐沚的话点着头说，“对，住我那。”

“你一年都不往那边住一次，你就放心让他一个人住着？”

黄仲皱眉抓了抓头，有些无奈道，“碧水山庄安保没问题，你放心，而且……他十七岁了，不是七岁，你别老觉得他没长大。”

唐沚轻叹了一声，扶着唐嘉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那他、有什么迷惘解决不了的事，找你这个靠谱大人聊了？”

“他……”黄仲愣住，拖着长长的尾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到了唐嘉和人同居的事，但也知道这事是万万不能跟唐沚说的，他嗯了一声，扶额在心里骂了句唐嘉后开口说，“还不是上学那些事，你也知道你弟不是块读书的料，你逼着他学有什么用？”

“那不然呢？”唐沚抬头看着黄仲，“他不上学将来干什么？呵，他老想着打游戏，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那点水平，去打职业吗？但凡他在这方面有一点天赋，我都不会阻止他，但可惜的是，他不行。”

“我从来没有要求他成绩多好，考名校，我只希望他在该上学的这个年纪里，在学校里开开心心的，交交朋友，找到他想做的事，将来……不要后悔。”

黄仲转回身，看着前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会明白的。”

唐沚低头苦笑，揽着唐嘉腰的手突然被一把抓住，他一愣就听见唐嘉嚎了一声，仰着头眼睛半睁半闭，叫了一声“哥！”

唐沚和黄仲都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谁都没想到唐嘉喝醉会是这副样子，特别是唐沚，又蹬了黄仲一眼赶紧摸着唐嘉的头小声哄到，“我在呢，嘉嘉，哥哥在。”

“喝酒！我要……”

“不准！”唐沚双手捧着唐嘉的头，转过来对着自己。唐嘉眼皮动了动，盯着唐沚突然又嚎了一嗓子，“哥！”

“在。”唐沚这会儿哪还顾得上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