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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费神。

阖家团圆总是喜庆的,大家伙哭了一阵,又聚在西次间用膳,还未开动,外头传来管家禀报,说是宫里赐来膳食,特地嘱咐阖府不必惊动,径直将十几样精美食盒奉入八仙桌上,众人跪下谢恩,又打发了内侍,方重新入席。

这一席吃得热热闹闹的,有了沈妆儿,这些年沈家日子好过许多,曹氏这个家也不难当,因弟弟任阁老,朝廷不许兄弟同朝为官,将沈璋外放去了扬州任四品守备,是个极好的差事。

这些年曹氏有意让大夫人重新出山,自己好跟着丈夫去任上松快松快,只是碍着老太太年迈,这才一直没动身。

“你回来了也好,年后便让你大伯母掌家,你与你大嫂在一旁帮衬着,便让婶婶我去享享清福...”曹氏眼缝里都盛满了笑意。

托了沈妆儿的福,沈家在朝中已是举足轻重,曹氏这些年赚足了风光脸面,便想去扬州过过清闲日子。

话一落,却被老太太啐了一口,“她一回来,你就闹她,你怎么不吩咐自己女儿?再说了,慕哥儿媳妇做的不挺好?”

曹氏笑眯眯的,也不气恼,讨好道,“母亲,老大媳妇自然是要当家的,只是恪儿明年开春就要嫁人啦,再说了,恪儿哪里比得上妆儿能干,哟,妆儿你是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宜州的事迹传遍了整个京城,有人去了宜州回来,在茶楼里说书,可把你吹成了九天仙女下凡。”

沈妆儿差点笑岔气。

言谈间提到玫儿的丈夫杨三郎,已在都督府任五品督粮官,前不久去了一趟江南,年前能赶回,玫儿生了两个孩子,头胎是个儿子,二胎是个女儿,没成想她经历退婚,匆忙将就嫁了,反倒是嫁了一户好人家,婆媳和睦,丈夫恩爱,有儿有女,十分顺遂。

秀儿的丈夫呢,姓周,原来是南阳周氏族人,可把沈妆儿给唬了一跳,

“是宜州与南阳搭界的和园镇周家?”

“是呀,姐姐晓得和园镇?”

“可真是有缘,我手底下的一名干吏正是周家长房的公子,名叫周运。”

秀儿激动地放下了筷子,“我听夫君提起过,他有位族兄名周运,性子最是执拗,却是端正公允,十分难得的人物,原来竟是姐姐的人!”

“周家家风清正是个好人家。”沈妆儿由衷赞道。

那周公子虽然出身不算显赫,却曾经沈瑜提拔,对沈家感恩戴德,与沈秀儿也是情投意合,如今正在翰林院任职,前途无限。

沈妆儿注意到,众人提了其余郎君,唯独未提大姐夫霍许,妆儿心中有不妙的预感,只是见沈娇儿一脸和气的笑,倒也不好当面问,将忧虑压下,一家子热热闹闹用了膳。

沈瑜出门时将沈妆儿叫到廊庑下说话,

“你与殿下是怎么回事?”

沈妆儿一回来,他仔细打量了女儿,不像受伤的模样,他心中疑窦渐生。

面对父亲的垂问,沈妆儿眼眶泛酸,嘴唇颌动了几下,艰难地挤出声,“爹爹,我在客栈遭遇山体滑坡,殿下为了救我,受伤跌落水崖,九死一生.....”她强忍着哭意,颤声道,

“爹爹,您去看看他好不好,我不太放心...”

沈瑜闻言眼眶一红,心顿时扭到了一块,一时后怕女儿出事,一时对朱谦感激无以复加,想要细问详情,却又觉得没必要,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这就去东宫。”拽起蔽膝,迅速往夜色里踱去。

沈妆儿在廊角轻轻捂了捂脸,擦拭了眼角的泪,重新换了一副面容入了暖阁,姐姐妹妹们都要回府,相约明日来探望她,又约着让沈妆儿一家一家去吃席,沈妆儿应下了,夜里搁在老太太怀里亲昵地撒娇,老太太对她一如当初,先问了宜州的情形,十分意外,

“难怪你不想回来....”很是骄傲,“如今你也不必靠谁,当真是活成祖母最喜欢的模样。”

后又问起与朱谦怎么办?

沈妆儿羞涩地垂下眸,将红艳艳的脸蛋往她怀里蹭了蹭,“祖母,孙女身心已是他的,自是一心对他,名分嘛,他给就给,不给也不重要,我半年住在京城,半年去宜州,两头都顾上,多好。”

老太太心里想,人家名分已经给你了,就怕你不乐意要,她抿抿嘴笑而不语,这种事还是人家小两口自己去说,她就不抢朱谦的彩头。

不过听了这话,明白二人已和好如初,断了四年粮的男人一朝讨得女人欢心了,又在宜州那样的地儿,无拘无束,怕是早就睡一个被窝里。

沈妆儿这次回来脸色不太好看,莫不是怀上了?

这个念头一起,老太太坐得正了些,也不敢直言相问,上回煜王府的事还历历在目,不敢声张,更怕沈妆儿空欢喜一场,便旁敲侧击问,

“在一起多久了?”

老太太特地问一句,显然是那个意思。

沈妆儿一张脸俏到通红,连耳根都透着血,拽着袖子不好意思回,

“也就他回京前的半个月.....”

怕老太太责备她不知轻重,沈妆儿窘迫解释着,

“孙女其实也没打算与他成婚,他身份摆在那里,我也不乐意去当什么太子妃,如今就很好,所以就打算迷迷糊糊过得了....”末了又亡羊补牢道,“我也可以与他写婚书,让他给我当赘婿...”

老太太气笑了,“亏你不知羞,堂堂太子给你当赘婿,你问他老子爹答不答应?”

沈妆儿噗嗤一笑,掩了掩嘴,“他自个儿答应的....”

朱谦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她说要在宜州写一份婚书登记在宜州簿头上,朱谦应下了,还是满心欢喜应下的,生怕她不给名分似的。

老太太倒是信了,“太子也是筹谋着与你两头过日子的。”从朱谦并未声张立太子妃一事便可知晓,此事她也是从沈瑜处听得,沈瑜为了让她放宽心,悄悄告诉了她,她从不与第二人说过。

这一日过于乏累,祖孙俩一道在暖阁里歇下。

次日晨起,老太太先醒,悄悄去了外间炕上坐着,不许任何人打搅沈妆儿,也吩咐婆子没有天大的事不要来正房禀,好让沈妆儿睡个踏踏实实的觉。

这边女婢轻手轻脚端来早膳给老太太享用,老太太才吃了个半个包子,一叠葱花卷,便听到里屋传来呕吐声,她心噔的猛跳了几下,二话不说净了手,由常嬷嬷搀着匆匆入了内室。

果然瞥见沈妆儿裹着月白的外衫趴在塌前,往痰盂里吐酸水。

老太太悄悄与常嬷嬷对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坐在她身旁,留荷已将沈妆儿搀起,替她掖了掖唇角,老太太吩咐留荷道,

“去取酸梅汤水来。”留荷应了一声出去了。

这头沈妆儿仰身靠在引枕,胀红的脸色渐渐平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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