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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轻轻柔柔的,即使是我做错了事情,也没有对我大声发过火,会细声细语地给我讲道理,她还很会做饭,连馒头都能蒸出很多花样来,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陶晓皙移动着蝉蛹的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手抚上他的鬓角,轻轻地摩挲着,“是不是很想她?”
何止是……想。
那天,他在胡同里玩,听到不远处聚在一起的大人们在说他爸的名字,他走近听了听,他们在说他爸从很高的脚手架上掉了下来,他那个时候不知道脚手架是什么,只知道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他往家里奔去,正好碰到他妈推着自行车出来,他拽住她的胳膊,“他们说爸爸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了。”他拽着的那只胳膊颤得更厉害了,她把他搂在怀里,抱了又抱,颤着声音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没事儿的,肯定会没事儿的,你爸爸身体那样好,摔一下也不会有事儿的,乖乖回家等爸爸妈妈回来。”
他乖乖地回了家,却再也没有等到他们回来。
那一天在他的大脑里重复过无数遍,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他没有说那句话,她的情绪是不是会更稳定一些,那样她骑车就不会那样慌,是不是就不会出那个车祸。
陶晓皙看着他眼里压着的情绪,心里也跟着一疼,“那和你没关系啊,不是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
陈放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陶晓皙手抚上他的头发,想到了什么,“所以……你出了事情才不告诉我的。”
陈放肩膀一顿,他很少有害怕的事情,但车撞过来的那一刻他确实有些怕,他害怕一些事情会重演,害怕黄珍珠她妈说过的那句会成真,进了他们老陈家的女人,不会有好日子过,都是吃苦受罪的命。
他不想把这种害怕和软弱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他不是不喜欢她现在看他的眼神,心疼的亦或是怜爱的,但他更喜欢她在他身下娇着嗓子求饶,他敛起了所有的情绪,翻身又压住了蝉蛹,不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陷入了更深一轮的沉沦中。
陶晓皙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昏昏沉沉做了好多梦,她睁眼醒来,身边的人还在睡着,他很少有这样睡懒觉的时候,她侧身看了一会儿他睡着的样子,他的睫毛还真是长,又黑又密,一个大男人,没事儿长这么长的睫毛干什么。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鼻梁,落到他薄薄的嘴唇上,使劲压了压,他昨天把她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凭什么她这么早醒了,他还睡得这么香。
陈放闷笑出声,将她的手指吃进嘴里,咬了一下,睁开眼问她,“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陶晓皙使劲儿抽回手,瞪他一眼,原来他早就醒了,还在这儿和她玩装睡。
她撑起半个身子,俯身居高临下地看他,“陈放,我记得你说过我是你的初恋?”
“嗯。”陈放将胳膊枕到脑袋后面,想看她又玩什么把戏。
陶晓皙垂下的头发扫过他的肩膀,“那这么说,你的初吻对象也应该是我?”
“自然。”
“我怎么有点不信,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为什么要骗你?”
陶晓皙拿自己的头发扫扫他的嘴唇,“那我就是可以相信你喽。”
陈放搂住她的腰,仰着头来够她唇,模模糊糊地应她,“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屁,陶晓皙诽腹,他光昨晚都食言了三次。
她手指轻轻推开他的唇,指尖顺着他的下颌划到他的喉结,轻轻地打着圈,“奶奶说,你幼儿园大班的小女生同桌,当时说要做你的新娘子,你点头同意了,还带她回了家,在吃饭的时候,她亲了你,你不会不记得这事儿了吧?”
陈放急速滚动的喉结定住。
“你的初吻在你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没了,你还说你的初吻对象是我。”陶晓皙嘴角一瘪,眼尾就红了半圈,这纯碎是困的,正好用来演戏,“陈放,你骗我。”
陈放:……
“你上次已经说过你不会再骗我了,这才过了多久,你又骗我。”
“你想怎么办?”陈放觉得她在等他问出这一句。
陶晓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重新躺回了床上,准备补觉。
“兔子围裙我已经下单了,收件人和电话都是写的你,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放:……
第31章 ◇
◎她可真行,当着他的面,说要给他头上戴绿◎
陈放没想到老太太把他卖到了这种地步,连幼儿园的事情都要拿出来给孙媳妇儿说上一说。关键是陶晓皙的话里还细节到幼儿园大班,那是不是说明老太太还说了他幼儿园小班的一些事情……虽然他不记得他都做过些什么,但他不记得不代表老太太不记得,老太太记性好着呢。
他翻过身去,两只胳膊支撑在她头的两侧,将人困在身下,阖眼闭目的人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拉起被子盖过了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戒备的眼睛,闷闷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你干嘛,你骗了我,还想亲我,陈放,你也太无耻了点儿。”
陈放:……
他很想知道她这两天又陪老太太看了什么狗血的电视剧,她这戏还越演越上瘾了,他得和老太太说一下,有些事情还是能不说就不说,有些狗血的电视剧还是适量地少看一点儿,不然受苦的只有您的宝贝孙子。
“我怎么骗你了?”
陈放用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手顺着被子和床的缝隙伸进暖乎乎的被窝里,很精准地寻到那团柔软,轻轻一捏,柔软变了形状,陶晓皙演戏演得太投入,根本没有防备他手下的作乱,被他这样出其不意地一揉,修长的颈项绷直,嘴里轻呵出一口长气,紧紧拿着被子的手也松了力道。
陈放趁机从她手里夺了被子的控制权,俯下身去,叼住润嘟嘟的红唇,舌头长驱直入进到温热的潮湿里,翻天覆地好好搅弄了一番,才撤离出来,细细地舔吮着她充血的唇角,“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吻,小孩子玩过家家的不算,所以我的初吻就是你,我干嘛要骗你,你忘了,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你还说要教我,说接吻这件事儿是一回生二回熟,我现在算不算很熟了,嗯,陶老师?”
男色什么时候最诱人,早晨起床的场景可以列进其中之一。
冬日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屋子里,雾茫茫的白柔和了他脸上的棱角和眼神的锐利,眉目里是刚睡醒的懒洋洋,嗓音里压着睡了一晚上的深哑和低沉,贴着她的耳朵,说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悄悄话。
陶晓皙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想被他那声尾音轻轻上扬的“陶老师”给勾得丢了魂儿。
“那你是答应她做你的新娘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