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2
?到她这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壮着胆子凑上前?去,主动跟贺钊拉近了?距离。
贺钊看?见了?,故意?边回头边朝她迈了?一大步,然后在将要撞上人之前?险险挺住,双手朝她虚扶了?一下,“小娘子莫要站在此处,仔细被?撞着。”
商宁秀一晃眼看?见他手里夹着的一个白?色的小圆球了?,夹在指缝间,这个角度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她想用手去接,贺钊已经先一步将圆球弹了?出来,正中?她的掌心,商宁秀只下意?识地一握拳,就抓住了?。
贺钊确定她接到之后,没再多说一个字,面无表情地垂头离开,接着回到了?力工的行列中?帮着搭手干活。
商宁秀紧张极了?,她觉得自己掌心的那颗小球在发烫,心里激动万分,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帐子里。
她将门关好,趁着穆雷还没回来,自己一个人站在床角将那小球解开,一边解一边不停往大门方向看?。
那小球看?着只有指甲盖大小,揉裂了?拆开来竟是一块巴掌大的薄纱,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两日后卯时三刻商队开拔,务必借祭祖往雁麓山,东南山脚会合。
两日后正好是四月初五清明,由头相?当好。
贺钊是个谨慎稳妥的人,故意?写了?不少谐音错字,还将字省去了?许多笔画,只留象形框架,中?原人能连懵带猜看?懂,但异族人就够呛了?,这字条即便?是落进了?最通中?原文化的古丽朵儿手中?,怕也?是要很抠一会脑袋。
穆雷回来的时候,商宁秀已经将字条烧掉冲进废水渠里去了?。
商队来得太早了?,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吃早饭,男人见商宁秀起床了?,一边开柜子拿东西准备做饭一边稀奇道:“怎么没多睡一会,被?吵醒了??”
“不是,自己醒了?就起来了?,老躺着也?没劲。”商宁秀坐在桌子上,瞧见他先拿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冰酥酪出来,放在了?她面前?:“先吃点垫一垫。虽然现在天气不热,但这东西也?不经放了?,这两日加紧吃完,以后馋了?我再去给你买。”
“哦。”商宁秀拿勺子舀了?些起来,慢吞吞吃了?一口,吃了?满嘴的奶香味。
穆雷嚼了?一片薄荷叶,双臂环胸等着水烧开,随口问了?一句:“你祭祖是准备什么时候去?”
商宁秀眉眼一跳,她原本还在思考着要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既然对方先问出来了?,她便?正好顺着道:“大后天,要赶早,卯时我就出门。”
“行。”穆雷点了?点头,“那早点起,咱们在屋里弄点东西吃了?再出门。”
“你也?要一起去吗?”商宁秀看?了?他一眼。
“是啊,不然呢。”穆雷没在意?,视线重新回到了?锅炉上,开盖往里头加东西,一边接着说道:“元宝蜡烛香那些玩意?我买了?挺多的,正好,依着你的习俗,我也?把我老头老娘带着一起烧一烧。”
第67章 祭祖
“你们既是没有这个习俗, 也不用特意为之吧,这个事情讲究的是一个心意。”商宁秀咬着嘴唇心跳加速,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打消他的这个念头别跟去。
穆雷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 “娶了?个中原媳妇, 你既重礼数, 那该到位的我也得到位才是, 正好,我爹娘就是在雁麓山埋骨的,带你去见见他们。”
商宁秀脱口而出:“我不去。”
说的时候很?硬气, 说完了?又心虚,避开了?他投过来的视线, 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穆雷放轻了?语气,安抚道:“又不要你三跪九叩,我们没那么多讲究,在那土包前?倒碗酒说说话,就行了?,你就当去散心看风景的。”
原本即便是没有她想要逃跑的这件事,商宁秀也是绝不可能在清明节这种时候跟他一起?去祭拜他的父母亲, 那意义?太特殊了?。但?若没有这档事她就能理直气壮地拒绝或者硬气地跟他大吵大闹, 可现在不一样,她不止心虚, 害怕自己有什么反常的反应引起?他的警惕, 也害怕他一气之下真把自己锁起?来, 代?价太大了?,她赌不起?。
“反正我不去。”商宁秀小声又拒绝了?一遍, “我觉得不合适。你也不用跟我去祭拜我的先祖,我自己去就行了?, 就不麻烦你了?。”
“老子边关一趟来回的千多里?路跑了?都不嫌麻烦,陪你上个山有什么好麻烦的。”穆雷不喜欢她这种拒不交流的样子,拧眉瞧着她,“哪不合适了?,说清楚点,理由?”
商宁秀明白这个男人的性子霸道还犟,他决定了?的事情,她思来想去没能找到破局的办法?,心里?很?烦,顿了?好半晌之后,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哪不合适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穆雷蹙起?了?眉头,没接话。
商宁秀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碗里?的冰酥酪,垂头不去看他,小声说着:“你非要让我家的祖祖辈辈都知道,我在父母双亲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失贞给了?一个男人吗。”
“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穆雷不理解,草原和中原的文化差异让他完全?没办法?共情商宁秀突然而来的情绪失落。
在草原上,年轻男女?聚散离合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喜欢就能在一起?,分开的原因也只会是因为不再?喜欢了?,没有那么多所谓‘门?当户对’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法?,在穆雷的概念里?,讨媳妇是跟他过日子又不是跟父母过,本就不该有所干预。
“你不理解,很?正常,但?是我告诉你,就是很?重要。我的国家看重礼数,在鄞京,提亲议亲下聘婚礼回门?,上告宗祠,禀明亲师,这所有的礼数都该有家中长辈参与,那是两家人的事情,哪个环节办的不周全?都会落人口实被其他高门?大户笑话,家中若有姐妹品行失德,传出去会连累整家女?眷议亲不顺。”
“别说是在鄞朝了?,即便是再?往前?看,在那民风奔放的前?朝汴梁,也断没有嫁娶不禀高堂的道理。”
商宁秀低着头,声音平静没有起?伏,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我这算什么?我这叫不清不白与男人厮混,要是传出去了?,会连累叔父伯父家的堂表姐妹,还有可能连累父兄官声,原本合该以死谢罪的。”
穆雷的眉头已经?皱上天了?,在听见她说自己该死的时候情绪直接到达顶点。
男人刚一张嘴就被她打断了?,他听见商宁秀接着道:
“你也别笑话我迂腐还是太死脑筋,那是我自小生活的环境自小听从的教诲,就像你没办法?三言两语说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