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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说:“经历那些往事的,是过去的我,说恩怨两清的也是那个我,既然我这么说了,那就说明,我们之前的确两清,不用再计较了。”
他唇角深深勾着,注视着地面,仔细观察他,会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聚焦。
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家邻居以前养过狗,那是一条特别可爱的博美,后来被几个顽劣的小孩儿活活打死了,我远远看过一次它的尸体,就是瞳孔涣散,表情空洞的模样。
唉,这不戳我的心么。
“那你想怎么样。”我直白道,“时间又不能倒退,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医院大厅,悲欢离合,七情六欲,零零总总,急救车呼啸而来,又马不停蹄再次出动,担架进进出出,看见他们,我又觉得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幻觉没什么大不了了。
就算那是真的。那果真是我失落的回忆。
那又能怎样呢。
眼前是我名义上的男朋友,一条威风凛凛,但总是表现得很小心的军犬,衔着我的衣角,不敢太用力,总是怕我丢掉他似的,只会在我看向他的时候,眼巴巴讨一个奖赏的抚摸。
诚然我对他没有爱情,可我也不想再为了已经翻篇的往事去怪罪他什么。
毕竟我也忘了那些痛,我忘了,如何再去为过去的我讨什么公道。
他比虚无的过去更重要。
我的现在,比我的过去重要。
“喂,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别当男男朋友了。”我撑着侧脸,百无聊赖道,“就算咱们在一起,也跟过家家似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别谈了。”
他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轻颤了一下。
我伸手,扯住体检单另一角,笑道:“先当朋友吧,我还挺喜欢你这个人,愿意和我交朋友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可以吗?”
他抖得越来越厉害。
过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自己被拒绝了,才听见一声从喉头挤出来的,低哑的应答:“好,好的。”
“我很荣幸。”他小声说,“亲爱的……”
最后几个字太轻了,我没有听清,就已经消散在了他的唇齿间。
第159章
之后几天,本来我还想着再去分别确认一下千人斩和小叔叔,看看这二位和我又是什么关系,我的想法是很好的,行动力也是很强的,但架不住有人行动力比我更强。
几乎是每次我刚下课,准备抓紧时间去找人的时候,就会收到亲切问候的短信「下课了吗」「累不累」「老师讲的东西好懂吗」,我忙着回复消息都来不及,十指手抽筋,等一抬头,霍,第二节 课开始了。
至于没课的时候,一旦我下宿舍楼,就会在大门边捕捉到一道熟悉的颀长人影,有时是独自抽烟,有时手里拎着给我买的东西,都是日常用得上的,价格也不贵,掐着分寸,让人都不好拒绝他,有时他也会和过往的同学聊几句,那些小o们红着脸仰望这个气场两米八的军官帅哥——在学校哪里见得到这种气质的男人。
他也并不是完全冷漠,嘴角还挂着一丝十分官方,十分礼貌的笑意,轻声向他们询问着我平时的生活情况。
尽管如此,他的眼神看上去却是一片死水,什么都照不出,始终藏着常人没有的无动于衷,就好像眼前活生生的漂亮omega们都是死物,他们的存在和石头,和树木,没有任何区别,他给他们的每个神情,也不是源于动容,而是为了打发时间,居高临下的施舍罢了。
等小o们心满意足走了,他才收回那一点本来就很吝啬的笑容,直到注意到我出现。
“潇潇……”
他扭过头,眼睛顿时就亮起来,明明只是唇角勾起的角度略微扩大,整个人的氛围却直接从深秋过渡到暖春,瞬间背景都亮堂了,噗噗噗的开花声炸满耳朵,给人一种。
不过去摸摸他脑袋,或者捏一捏他的下巴,就是一种罪过的错觉。
等等等,肖潇同志,对方是三十多岁的军人,放尊重点,别老想着用驯兽的方式对待他。
我捏了捏眉心,勉强挤出笑容:“你又来了啊。”
他的笑容没有消失,连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个够本,才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板巧克力,很自然地剥开包装纸塞到我嘴里,说:“路过而已,既然遇见了,我请你吃饭?”
“呃……”我把巧克力抵到口腔另一边含着,“你这半个月,已经路过七次,请我吃了五顿饭了。”
他眉毛抬高。
无声地问我,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我说:“这不太好吧。”
“为什么。”他温声道,“我们是朋友,朋友不可以好好相处吗?”
巧克力逐渐融化,甜蜜蜜的滋味让人放松警惕,我咽了口糖液,艰难道:“但就算是朋友,也不至于亲密到这个——”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他爽快地认了错,出乎意料的并不多纠缠,我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就看见他眼睫下敛,语气也变得愁闷,“也是,谁会愿意和大自己这么多,又不会说话又没情趣的人做朋友呢,是我痴心妄想了,我这就——”
我迅速抓住他的手臂,诚恳发问:“咱们去哪里吃饭?”
被他这么缠着,半个月过去,我居然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时间,和另外几个人好好说话。
倒也和千人斩第一见过面,前者对我一如既往春风拂暖面,过去我没留神,现在才发现,他对我好得太过分了,几乎把所有的特别待遇都给了我——
画室别人不准进,潇潇可以,不要随便跟他搭话,潇潇可以,潇潇可以,潇潇在他这里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至于第一,他也是一如既往秋风扫落叶,温差巨大,我泡在千人斩的蜜罐子里,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提过去,而面对第一……
啧,人家根本不准我进他身,往往是我偶然侧头,就注意到他望着我的视线,那样幽暗,那样复杂,不知道他已经看了我多久,我刚想和他说话,他就迅速走远了。
那天在图书馆楼下,我甩开了小叔叔,这事是我不够礼貌,后来我拜托小a帮我跟他道歉,小a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两声,就挂了。
小a说,他让我遵从本心,不必忧虑过度,务必保重身体。
小a说这话时神情沉重,仿佛我过去真的因为忧思过重得过什么病一样。
和这三位的交流进展很不成功,倒是和大校坦诚交心那天,当晚我哥来找过我一次,我被他喊下楼,莫名其妙就得到了一个拥抱,他紧紧搂住我,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许久没说话。
我轻轻拍他的背:“哥?”
“我不想让他这么轻松好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