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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孔雀牵着狗链,把他带回了祁家堡垒。他在孔雀的严密监视下洗了个澡,换掉了脏衣服,还悠然自得地给羽毛上了精油护理——趁孔雀不备,他偷偷把那截触手藏在了精油瓶子里。
从龙鳞军总部回来后,祁渊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副景象:青年百无聊赖地反坐在扶手椅上,胳膊搭着椅背,脸埋在胳膊里。他背后拖着一双乌黑发亮的黑色羽翼,身上反穿着一件大号衬衫——衬衫的背部穿在前面,开襟的地方穿在后面,只系了一粒纽扣,好让翅膀自由地舒展开来,于是大片光裸的背部和细窄的腰肢便暴露在外。下面则穿着一条牛仔裤,因为没系皮带而松松垮垮,好像一蹭就要落下去。
叶盏的脖子上戴着皮质项圈,连着一根细细的银链,链子另一头绑在了床柱上,浅茶色的头毛没有彻底吹干,时而有水珠顺着脊背缓缓淌下,描摹过线条分明的蝴蝶骨,又溜进了浅浅的腰窝里——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豢养的落难天使。
“你回来啦。”叶盏掀了掀眼皮,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到我似乎让你很失望。”祁渊的神色如常,叫人看不出情绪。
“哪里的话,”叶盏眨巴着眼睛,“我想你还来不及呢……”
“勇气可嘉,但谨慎不足,”祁渊绕着他走了一圈,欣赏他的造型,“甚至不需要我出手,孔雀就能把你抓回来。”
“这不公平,你们有枪有炮有高科技,我只有两条腿。”叶盏说,“我是赤手空拳和狮子打架。”
“我又不会真的吃掉你,否则你怎么敢那么放肆。”祁渊拽着那条银链,迫使他抬起头来,白皙的脖颈上被项圈勒出了淡红的痕迹,在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下,仍能看出掩藏得很好的屈辱和不甘。
“你不怕我真的死给你看,”叶盏凝视着他,眼眸深处似乎跳跃着金色的火焰,“我绝对做得出来。”
“那我就把你埋在我的身边,躺在同一个棺材里,死后连骨头都缠在一起,”祁渊微笑,一字一顿地重复他的话,“我、绝、对、做、得、出、来。”
Alpha信息素充斥着房间,仿佛硝烟弥漫的战场,那是龙的气息。
叶盏一时语塞,因为这种事祁渊绝对做得出来!他简直有种冲动,立刻死在祁渊面前,倒要看看他是副什么样的表情。会痛苦吗?会后悔吗?还笑得出来吗?!
“放松一点,”祁渊欺身上前,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把他裹在了阴影下,“不要总是那么紧绷。”
叶盏一瑟缩,Alpha信息素让他目眩神迷,他感到祁渊微凉的手指伸到了自己后颈,“咔哒”一声,项圈便被解开了。银链垂落在地,他的心也跟着落下来。他宁愿祁渊凶恶一点,这样自己就能心安理得地恨他。每次他这么一温柔,反而让他浑身不自在,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不准备分享一下你的探险经历吗,大冒险家?”祁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闲聊般询问道,还伸手摸了摸他的黑色翅膀,“这双翅膀算是怎么回事?”
“我遇到了堕种,他能释放让人堕落的精神攻击,我体内还没完全消化掉的英招血脉复苏了。”
“堕种?”祁渊挑眉。
叶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玩意儿,报丧鸟不属于他认知中的任何一种生物,他就像是一切邪恶、堕落、恐怖、污秽之物的集合体,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甚至会在手机上打字,熟练掌握九宫格输入法……
“我录下了全过程。”孔雀及时道。她的手伸到自己面部,轻轻一按,卸下了自己的一颗眼珠子,递给祁渊。
那颗眼球是金属制品,上面布满芯片的纹路,瞳色是瑰丽的深蓝,可以充当摄像头和放映器,切换模式后,还可以发射激光。
祁渊把眼珠里播放的画面投射到墙上,画面开始播放孔雀视角遭遇报丧鸟的全过程。祁渊沉默地看完后,把眼珠还给孔雀,“好的,你退下吧。”
“是。”孔雀应声离开。
“怎么样?”叶盏问,“看出什么没有?”
“怪不得你会失手,的确是很可怕的堕种。”祁渊评价道,“我也看不出他的血脉渊源。”
“他出现在研究院的地道里,绝对不是偶然,和X-39之间肯定有关联,也许那女孩就是被报丧鸟给感染了,身体里才会长出触手。”叶盏道,“我准备去问问那群住在地下的鼠族,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可以,我和你一起去。”祁渊说。
两个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龙鳞的意思。
“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监控要到了吗?”叶盏又问。
祁渊沉默了一瞬,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画面,“要到了,但监控没有拍下他们的行踪。”
“会不会是祁追远故意不给你?”叶盏问。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祁渊说,“至少在这件事上,她和我的利益是一致的。”
“那我们换个思路,”叶盏思忖道,“也许他们根本走的不是地面,而是地下呢?本部的地道和二院本来就是连通的。那样的话,就不可能有监控拍下他们的行踪。”
“这个猜想很有意思,但是有一点不成立。”祁渊道,“假如真的有感染者通过地道逃了出来,研究院怎么可能不对地道进行封锁戒严,还让你在里面钻来钻去?”
“你说得对。”叶盏想了想,也觉得地道的戒严程度太低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最好还是亲自下去看一看,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线索。”
说着他作势要站起来,立刻马上投入紧张的调查工作中,祁渊握住他翅膀的手忽然一紧,“不要急,今天的事还没完。我有说放过你了吗?”
“嘶……别捏我的毛,你想怎样?”敏感的翅膀根部被钳制在男人手中,叶盏就像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一动不敢动。
不、不对,不是翅膀的缘故,叶盏惊恐地嗅了嗅,忽然发现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变得如此之浓。祁渊从来没有那么不加节制地释放过信息素,所以一旦他那么做,立刻就超过了他能承受的阈值!
“你的算盘打得不错,我的确不舍得伤害你,所以我们可以换个玩法,”祁渊微笑道,“听说你很喜欢我的信息素?”
他俯下身来,贴在叶盏纤长的侧颈,亲吻那薄薄的信息素抑制贴,然后咬住边缘,嘶啦一声将抑制贴撕下。浅淡的花香弥漫开来,Omega还未发情时气味浅淡,好像要剥开层叠的花瓣,将鼻尖抵到柔嫩的花心,才能嗅到那丝淡淡的香气。
祁渊眸色一暗,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尖尖的犬齿扎着腺体,几乎要将它扎破,完成一个临时标记。
叶盏只感到腺体又热又痒,浑身都泛起不正常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