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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介。他那些年对“母亲”的思念,知道真相后的愧疚,全都涌在心头,恨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人身边付出,是何以介生得他、养得他,再无他人。

可他呢,做了什么?整日光想着与之为敌、找不痛快,时不时还要嘲讽一句未成年生他的事。

真该死啊。

手机叮一声,何昼掏出来看见回复。

何以介:吃过了,你还没吃?

何昼:吃了,我能去找你么

何以介:被批了?

何昼:见面再说

何昼收了手机,一公里的路程飞奔回去,直抵酒店顶层。

何以介开门时拢了睡衣,显然从床上爬起来不久。

何昼喘了一会儿才说话:“爸。”

何以介:“嗯?”

叫爸了,何以介猜何昼有事求他。

何昼进去后用背把门怼上,不错眼地看着何以介,后者皱了皱眉问:“到底怎么了?”

“心里不得劲,”何昼说:“你能跟我待会儿么?”

五分钟后,沙发上,何昼趴在何以介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以介手足无措,拍着何昼后背给他顺气,“不是表演上的事是不是?你要急死我啊。”

何昼搂着他腰,往怀里蹭得更深,哽咽着闷道:“没,没…”

何以介摸了摸何昼后脖子,哄道:“几岁啊,你突然这么粘歪,我有点不适应。”

“心疼,”何昼深呼吸两口,但没抬起头来,他道:“比找不到你时候,还疼。”

何以介这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他以为说了就没事了,没想到何昼反应这么大。

“那怎么样能好点儿?”何以介问得认真,话也轻柔。

何昼说不知道。

何以介真不知道怎么办,从何昼懂事之后还没处理过这么棘手的问题:“上一次趴我怀里哭…”

何昼敏感抬头,听着人说。

何以介扯了扯嘴角:“还是喂不进去奶时候。”

何昼:“你跟我说说小时候的事。”

何以介:“嗯?”

何昼:“还有那个人…你想谈吗?”

何以介眼里一亮,就道:“去卧室吧,我坐不住。”

何以介讲故事,何昼听故事。

何以介盖着被子,何昼躺在旁边,手在里面给人揉着肚子,愈发熟练上手了。

“我觉得我是因为性别畸形的问题,从小就没要跟女生谈恋爱的意识。”何以介说:“他天生弯的,看我长得好看吧,一开始做朋友后来就越界了。”

聊这种事何以介都能带着诙谐的语气。

“就在他家仓库做过一次,他发现我秘密也没惊讶,反过来还安慰我。”何以介笑了笑说:“他长得帅、还有那个年龄之外的魅力,我确实被冲昏头了,用现在的话就是恋爱脑。”

何昼打断问:“我跟他,像不像?”

何以介垂眼仔仔细细地看了片刻,何昼长得五官深邃立体,圈内的话是浓颜系帅哥,一百年出一个的程度。

何以介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眼睛,像。”

何昼有点不乐意。

何以介继续说:“后来因为身体不舒服,你奶奶带我去医院查出来怀孕了。我现在还觉得,当时要不是不方便一定被她打得皮开肉绽。他知道后吓得要命,直接让家里办了转学。”

“我没跟你奶奶说谁干的,她也没追究。她老人家信佛,没提过让我打胎,我也没想打。”

再后来何以介笼统概过了,何昼也大致了解。那会家里条件不好,突然多个孩子几乎是要了他奶奶的命,何以介就此辍学,生产完就联系了之前给他名片的星探,踏上了演艺之路。

何以介说完问道:“不哭了?”

何昼“嗯”问:“你后悔生我吗?”

何以介犹豫了一下道:“后悔也不能当面说啊。”

何昼脸色骤下。

何以介见状笑得不停,又怕何昼恼,立即补话:“逗你玩的哈哈!”

何昼撇撇嘴:“饿了。”

何以介:“你不吃了吗?”

何昼道:“随口说的。”

何以介:“我给你做?”

何昼摇头:“我去做,你还吃点吗?”

何以介这几天吃的东西能淡出鸟味儿,他有点想吃带味的:“韩式拉面。”

何昼:“?”

何以介说:“韩剧里用锅端着吃的那种,热腾腾的。”

何昼面色艰难:“你还看韩剧?”

“挺有意思的啊,”何以介说:“你不看?”

何昼摇摇头。

何以介突然觉得这个儿子不能要了,一点共同话题都没有。

何昼脑回路清奇,他想到自己在为对抗何以介看艺术片、科幻大片时,人家抱着拉面锅啃韩剧,心里一阵不爽。

“一点营养都没有。”何昼皱皱眉,不打算做。

何以介立即道:“你小时候要吃薯片,我说没营养不给你买了吗?”

何昼:…………

何以介想吃是有道理的,小立之前给他囤了货在酒店。

何昼没吃过,但断言这玩意和方便面没区别,他往里加了油菜叶、胡萝卜片,煮了糖心荷包蛋,没锅端着吃只能盛碗里。

何以介坐到餐桌前,发现想吃的垃圾食品变了样,口腹欲-20。

何昼分完筷子刚准备坐下,眼神瞄到桌下:“你鞋呢?”

何以介吃了一口含糊道:“没穿。”

何昼回到卧室把鞋拿出来,扔到人脚底下,批评道:“你习惯特差,在家就光脚、光膀子,捞哪儿坐哪儿。”

何以介长眉一挑,不以为然:“以前怎么不说。”

说到这个何昼就不快:“以前我知道你生过孩子、又来月经,一身病根子吗?”

何以介立刻抬手打住:“我错了,以后改。”

何昼不信。

吃过饭后,何以介确定何昼情绪稳定,才提出要不要去休息。

“我想睡你这。”

“可以啊,”何以介抬手一指:“还有两个房间。”

“不是,是一起睡,”何昼补充道:“一张床。”

何以介疑惑地“啊?”了一声。

何昼从四岁就没上过他的床了,现在十七大八的,说要跟他一起睡?

“我晚上心慌,睡不好。”何昼可怜道。

何以介总觉得这台词熟悉,但记不起来在哪听过。

“那你再拿床被…”

何以介话音还没落,何昼已经抬屁股行动了。

当天夜里,何以介有点失眠,他在想何昼这个毛病过阵子会不会好点,早知道不如不告诉他了。

何昼也有点失眠,他想碰着何以介,甚至有把人搂怀里的欲望,这正常吗?

半小时后,何以介没想出结论,何昼想明白了,对爸爸依赖有什么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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