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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言郗的身影从墓园门口出来时,北冥打开了副驾的门。
即使这些年见面的时间时间,但默契不减,纪言郗上车后,北冥什么也没说,沉默着启动车子,载着人离开墓园。
等到车子再停下,北冥带着人走进已经提前清场的潜水馆。
北冥:“换衣服。”
纪言郗抬眼看他,并未说话。
“海边就别想了。”北冥把装着衣服的袋子扔给他,语气淡淡,“别逞强,不管是找人还是公司,我回国好一阵了,这阵子忙着,一直没能过来,有需要直接跟我说,别跟我两。还有外界的声音……少听。”
(解释一下:别跟我两大概是不要和我一家人说两家话的意思。)
北冥说完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了纪言郗。
……
纪言郗的记忆在水逐渐淹没他的时候开始倒带,从记事起,一点一滴地回放。
记忆很多,纷乱繁杂,逆着时间的河流,一直追溯到脑海的最深处,最终定格在那张慈祥的脸上。
如果窒息是死亡的前提条件,那对他而言,死亡似乎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在水的紧裹下无尽下坠、沉底,用水作为隔绝体,把自己与外界隔离。
倒带的记忆,到最后像闪着雪花的电视,看不清,也再回忆不起具体,那张慈祥的面容远去,雪花凌乱飞扬,又重新清明,汇聚出一张张年轻人的面容。
傲娇撒气的、青春肆意的、气势逼人的,也是……不知所踪的。
潜水区的沿台上,北冥看着久久不见人冒出的水面,眼皮抬起又放下,担心与放心是可以同时存在且不相矛盾的两种心态。
有分寸估计是纪家人刻在基因里的东西,虽然纪言郗和贺肖在一起这事确实有点让人惊讶,但不至于由此推翻前面的论调。
……
三分钟。
四分钟。
五分钟。
北冥踢掉了脚上的拖鞋,面色说不上来的阴沉,在他正准备扎入水里的时候,远处哗啦一阵,原以为要把自己溺死在水里的人破开了水面,仰着头一手遮着脸,大口呼吸着。
北冥微微吐了口气,又慢慢倒退,站回原处。
(作话写不下了,放这里吧,据说长佩大发慈悲送海星了,在这谢谢宝子们的海星,爱你们啊啊啊啊)
第119章 黎睿黎文清
北冥只瞅了一眼,变掏出了手机,没再顾着纪言郗。
纪言郗也似没看见北冥,沉下上来几番后,游到岸边,靠在壁沿上,仰着头闭眼。
K市、北城和新街的各大项目,纪明川的心理问题和老妈的后续治疗。
“呼——”
纪言郗重新睁开眼,起水朝北冥走去。
“谢了。”
北冥手指不离手机键盘,只抬头瞥了他一眼,问:“继续还是走?”
纪言郗:“走吧。”
两人重新上车,车厢里依旧默契地沉默着,北冥不说去哪,纪言郗也不问。
这种感觉挺让人放松的,就像从豆荚里崩出来的红豆,随便它往哪落,反正着地就行。
一小时后,车子开进了一个坐落在半山的酒庄。
酒庄从外面看破落不堪,走进去后……院子似乎也有点破落,房屋倒还是精致干净,应该是常有人来。
“我叔的酒庄,不营业了,但好酒不少,装修走的农家风……”北冥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来应该是没打理了……”
纪言郗随手扯了一根稻草,跟在北冥的身后走了进去。
北冥:“明川我让人去接了,今晚歇这里,还有你那两个朋友。”
纪言郗刚想道谢,但北冥:“不客气。”
纪言郗:“……”
北冥:“两?”
纪言郗无心言笑,但也还是扯了扯嘴角,“不两。”
北冥拉开一间屋子的门,走进去后就把纪言郗仍那,转身就不知道去哪了。
等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壶酒。
“不知道什么酿,挺香,随便喝吧。”北冥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别把自己绷断了。”
纪言郗捻了捻手里的稻草,“不至于。”
“喝完睡一觉,事情明天再说。”北冥说着把手里的酒壶和不知道哪里摸来的面包仍给了他。
……
如果这几年纪言郗酒量没变,那这两壶酒够他睡到明天了。
北冥把空了的酒壶和垃圾袋收拾好,而后离开了房间。
……
北冥叫去接人的车到的时候,车上下来了三人。
北冥:“先进屋里放东西,那一排房间自己挑。”
纪明川:“北冥哥,我哥呢?”
“睡着了,今晚不叫他。”
北冥说完转向赵随意和黎文清:“北冥,你们好。”
“你好,赵随意。”
“你好,黎文清。”
一行人入住后,赵随意边洗脸边在心里惊讶。
北冥?
凑巧还是真是F市的那个北冥?
但他说他和言郗是发小、死党。
传闻不是说从小一直在国外,最近几个月才回到F市吗?为什么会出现在B市?
赵随意捧水糊了一把脸,发小?应该是凑巧了。
……
第二天一早,一向早起的北冥在门口遇到了个面色苍白双眼猩红的陌生人。
“冒昧打扰,请问黎文清在里面吗?”
北冥捏了捏手里的手机,目光打量了一下这个虽然略显狼狈但不难看出身份不菲的人,“在。”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人在这,也不至于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山腰酒庄等人。
北冥:“他起……”
北冥话说到一半,身后黎文清便走了出来,而黎文清看清来人时,很明显地往后缩了一下。
北冥打量了一下,稍稍品味出了点什么,但他无心打探,打过招呼便绕过面前的人走了。
北冥走后,黎文清想直接把门关上,但刚刚有动作,门外的人便已经抬手撑住了门。
“为什么骗我?”
黎文清低垂着头,没有回话。
黎睿撑在门板上的手逐渐握紧,手臂上青筋隐约可见。
“说话,为什么骗我!”
黎文清抬头,本想说什么,但对着那双不满血丝的眼,不知怎么就什么也没能说出口,他只动了动唇,最后又重新把头低了下去。
“黎文清。” 黎睿深呼吸了一下,把烧了一晚上的火气压回去,薄唇挤出了一丝叫人看不清情绪的弧度,撑在门上的手下滑,落到黎文清的下巴上,而后狠狠抬起,声音沙哑放得很轻,“很好,黎文清,这是你逼我的。”
……
等到北冥再回来时,酒庄里临时请来的员工告诉他,黎文清离开了。
纪言郗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一行人离开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