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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发脾气,盛穗说话也是细声细气,漂亮圆眼写满对丈夫的谴责:
“你就这么喜欢亲吻么,明明晚饭前在车里才刚亲过,简直就像是——”
所有模样中,周时予最看不厌盛穗闹小脾气的灵动模样,见她卡顿,抬眸鼓励:“就像是?”
盛穗垂眸,指尖轻扣着衣摆口子,小声痛骂:“......简直就像是亲吻狂魔。”
托这人的福,她现在锁骨还隐隐作痛着。
耳边随即响起一道低低笑声。
“不完全是喜欢亲吻。”
“而是想做其他坏事,苦于没找到机会,”男人手臂撑靠着沙发,半晌低身去看盛穗盛躲避双眼,笑意宠溺,一字一句慢条斯理道,
“所以,就只能亲吻来委曲求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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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盛穗特意选了领口收紧的薄衬,又涂上护唇的润唇膏。
即便如此,还是被敏锐的同事瞧出端倪。
吃午饭时,几个女老师都不约而同注意到她嘴上咬痕,纷纷问她是怎么弄伤。
尤其是齐悦,眯着眼睛盯了盛穗好一会,忽地道:“要不是知道盛老师没对象,我还以为是男朋友亲的呢。”
年轻老师之间说话没顾忌,闻言都笑道:“要是这样,王老师不是要伤心了?”
有甚者还特意朝盛穗挤眉弄眼,问她:“上次研讨会,王老师还总问我你有什么爱好,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王老师是去年调来和盛穗成为同事,某次学校活动两人分成同组,相处过程中,王老师对试试产生好感,后来几次托人带话。
对方人是很好,可盛穗不接受办公室恋情,当场便道谢后果断拒绝。
“谢谢,不考虑了。”
大概是胃口最近被周时予养刁,以往喜欢的食堂饭菜现在只觉普通;盛穗吃饱将筷子放下,朝对面八卦的同时笑了笑:
“我已经结婚了。”
公私分明,她不喜欢将私人感情问题带入工作场所、频频遭人讨论,连同事和领导曾经的相亲介绍和撮合都坚决拒绝。
但周时予,好像一直都是她的例外。
在同事们震惊的眼神中端着餐盘离开,盛穗转念又一想男人身份特殊,虽说她没告知男方身份,但也没问过,周时予是否有这方面避讳。
回办公室的路上,盛穗用手机给周时予发短信:
【ss:我结婚的事,刚才告诉同事了】
【ss:但我没说对方是你,应该不会带来麻烦吧?】
见惯了周时予永远秒回消息,盛穗再接到电话时,已然见怪不怪地接起。
“我不介意,”周时予做事向来开门见山,“结婚当天,我就告知其他人,我有太太了。”
话音刚落,盛穗就听男人那边传来一声巨吼。
熟悉的邱斯声音传来:“你居然真的是,我们去打游戏那天结婚的?”
“周时予你别卖关子!是不是那天餐厅遇到的漂亮女老师!”
“我认识你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你盯哪个女人那么久,你小子别是暗恋人家吧!”
“......”
几秒后关门声响起,背景音终于安静,周时予只简单解释在小组开会,随后问她:
“周末爷爷想见你,不愿意可以不去。”
“没事,我周末时间空余,问爷爷什么时候方便吧。”
根据周时予的描述,盛穗对周老爷子印象很好,答应约见后,不由担心:“你们时间紧迫,你出来接电话没关系么。”
“没事,”周时予被她催促地低笑出声,“任何人拥有的时间都有限。”
“但我的时间可以无限给你。”
再寻常不过的陈述,盛穗却听的微微耳热,轻声道:“......你好会说情话。”
不仅是哄人好听话的信手拈来,吻技也纯熟的仿佛情场老手。
以周时予的条件,情史丰富似乎更符逻辑;盛穗并不介意这些,只觉得她过于生涩空白,会不会一直难以跟上丈夫步调。
——就好比昨晚,她光是接吻就手脚发软,周时予则是明显意犹未尽。
周时予闻言又是沉沉笑音,压着声音像在低喃自语,说着盛穗听不懂的话:
“大概有些话想了太久,只要找到机会,就会迫不及待说出口的。”
“......”
周时予公务在身,盛穗也有工作要忙,没人会刻意纠结通话时的随口一句,挂断电话后便去各自忙碌。
下午整理班级杂物时,盛穗不小心撞到脚踝,好在伤口不严重,简单处理贴好创口贴,换上长袜、保护脚脖子即可。
平时盛穗到家时间比周时予要早,中午男人又告诉她,今天家政阿姨会在家整理清洁;下班后,盛穗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又是长辈,不论雇佣关系,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
习惯家里只有她和周时予,盛穗心中稍觉别扭,直到她进门、看清客厅忙碌的女人长相时,脸上表情由诧异变为不可置信,再到最后满眼惊喜。
她甚至忘记放下水果,拎着两袋沉甸甸就快步上前,小心翼翼道:
“......田阿姨?”
女人闻声回头,年龄大约五十上下,见到来人是盛穗,立刻露出和她相同的错愕表情。
真的是田阿姨。
即便对方又惊又喜地握住她双手,盛穗都不敢相信,人生会有这么恰巧的事情。
高中时期,她每日从学校回家都必经一条长长街巷,老街两侧是各类小商铺与小食店,据说没有任何学生能空着胃从老街走过。
盛穗也不例外地时而贪嘴,只不过那时她生怕多用胰岛素、又要花钱买,只敢偷偷攒钱,吃点肉类与蔬菜的烧烤。
田阿姨那时跟丈夫开了家烧烤店,生意兴隆,连店外都坐满七八桌。
老街背后的弄堂大多住着如盛穗一般清贫的家庭,田阿姨和丈夫都为人心善,遇上条件困难的孩子来光顾生意,总会偷偷送他们许多额外吃的。
盛穗受她恩惠颇多。
她至今仍记得高考前一天,女人将她拦在路边,递来一瓶店里新进的咖啡,说她听别人讲,喝了这个大脑更兴奋、考试就能得高分。
只是盛穗后来考上魔都心仪大学,想特意去感谢时,却发现田阿姨早已搬走。
原来是她的丈夫在进货路上出车祸身亡,家中无子,店里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只好盘整后谈价卖出去。
那天烈日炎炎,盛穗在烧烤店门前站了许久,呆愣愣望着施工师傅将起锈的牌匾搬走,第一次深刻意识到现实残酷:
原来,并不是所有好人,都终得善报的。
“人活着,总要经历生离死别的,”田阿姨见盛穗眼眶微红,爱怜地轻拍她手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