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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可不好,得改。
殊不知,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白秋意已经在脑海中杀了他千百回!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中了幻术,第一个看见的人是林时桑!
可林时桑却什么都没有看清!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不管他怎么捂,就是捂不热!
他爱林时桑,爱到胜过爱自己,保护自己是本能,他甚至违抗了本能,即便伤害自己,也无法阻止他去爱林时桑。
结果,林时桑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心里一点点都没有他!
但凡心里装了他一点点,那么,都不可能五官尽糊!
最起码……最起码,林时桑应该看见。他眉心鲜红的朱砂痣罢?
这颗朱砂痣几乎可以说是白秋意的象征了,因为是天生的,而且颜色非常艳丽,一旦动情时,几乎能流出鲜血来。
林时桑曾经也夸过他眉心的痣好看的,也曾经伸手抚摸过,动情的吻过。
现在,他通通都不记得了么?
哦,不对。也许,林时桑是记得的,从一开始就没有遗忘过,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在欺骗!
林时桑原本就怀有目的地接近白秋意!
哪怕,林时桑只是看见了他的一颗痣,白秋意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愤怒!
林时桑不能,最起码不应该,一点点都不爱他!
既然,林时桑对他的爱,这样不屑一顾,宛如对待什么廉价的东西,弃之如敝屣,那么,白秋意就让他知道,恨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有十足的信心,可以折磨到林时桑精神错乱,彻底崩溃,在绝望中嘶吼咆哮,最后只求一死。
白秋意望着林时桑的目光,渐渐冰冷下来,而后,一转身便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了一丝淡淡的雪松气。
林时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左右环顾了一圈,试图寻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却又连师尊的一片衣袖都没看见。
他摇了摇头,暗暗嘲弄地想,白秋意才懒得管他死活呢,这会儿指不定在客栈里,想什么破点子,好好修理他呢。
没准还会对小书生动手……糟了!
林时桑瞬间脸色苍白,拳头也下意识攥紧了。他只顾着寻找雪琼了,竟把小书生给忘了。
这下完犊子了,谁知道白秋意那条疯狗,会不会趁他不在,就对小书生痛下杀手!
只要一想到此处,林时桑就恨不得立马飞奔回客栈。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裴景元从旁温声细语地宽慰道,“快了,就只剩下最后一具棺椁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雪琼应该就躺在最后一具棺椁里。”
林时桑强忍着内心的焦躁不安,咬牙点了点头,因为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所以,他们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
裴景元甚至有些担心尸变,还随手一张明火符,贴在第六具棺椁中的尸体之上,没一会儿,尸体就烧了起来。
很快就烧成了一堆骨灰。在确定真的没有问题后,裴景元才示意二人往最后一具棺椁靠近。
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凝重之色。
林时桑艰难地吞咽口水,暗暗为雪琼祈祷,希望她还活着,哪怕是死,也得全须全尾的死,千万不要受到什么残害。
很近了,只差短短三步之遥。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更加坚定地靠近。
忽听“呼噜”一声,三人脚步顿停,不约而同地抽出长剑。陆昭明和裴景元下意识护在了林时桑身前,随时准备动手。
那呼噜声渐渐又大了些,也更加清晰。
林时桑听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推开二人冲了上前,双手抓着棺椁一瞧。
就见雪琼躺在棺椁之中,一手攥着糖葫芦。一手抓着糖人,嘴角还有残留的糕点碎屑,看起来只是睡着了,小脸粉嘟嘟的,还挺可爱的。
“小师妹!”陆昭明随后跟了上前,见雪琼没死,总算大松口气,抬手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醒醒,小师妹,醒醒!”
雪琼置若罔闻,依旧闭眸熟睡。
裴景元道:“应该是中了昏睡术,只怕还要睡上许久,为今之计,先离开这里再说。”
“那谁背她?”陆昭明问出了关键,“男女授受不亲,谁背?”
此话一出,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他们中,唯一清醒的女修身上。
林时桑:“……”
我踏马的,也是个带把儿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桑桑,快踩我身上!
“哎呦,”林时桑突然捂住肩膀,满脸痛苦,“我好像受伤了,好痛。”
裴景元:“……”
陆昭明气愤不已:“你就算要装,也麻烦装得像一点!”
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还是大师兄负责背起了雪琼。三人正欲离开此地,谁料,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颤动,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
而后,裂开了条条沟壑,露出底下烈烈岩浆,以及数不清的干枯手臂,宛如地狱中的恶鬼,要拉他们一起殉葬。
林时桑毫无形象地“卧槽”了一声,身形极为灵巧地往旁边一跳,他才一跳开,原本站立的位置便塌陷了,鲜红的岩浆噗嗤噗嗤地往外喷。
宛如被碾烂的番茄,一直往他脚下淌。
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脚要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岩浆,一定会顺利焚烧成一堆白骨。
不,别说骨头了,就连骨灰都没有,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这里怎么会有岩浆啊?”林时桑往后退去,三人很快就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小圈圈,他满脸惊讶地道,“这怎么还物理攻击啊?”
“岩浆又不是我吐出来的,你问我,我问谁?”陆昭明没好气地道,又偏头去问大师兄,“怎么办,大师兄?这里结界不破,我们也没办法御剑,难道要站在这里等死不成?”
裴景元道:“岩浆又不是我吐出来的,你问我,我问谁?”他左右环顾一圈,入目便是一片岩浆火海,根本找不到此前林时桑荡着下来的藤蔓,沉默着,把雪琼背紧了。
陆昭明:“……”
林时桑忍不住笑出了声,二人的目光立马齐刷刷地望了过来,他这才清咳一声,道:“这里不能御剑,那我们可以在半空中搭个桥,直接原路返回,不就可以了?”
裴景元道:“问题是,哪里来的绳索?难道要抽陆师弟的筋么?就算现在立即抽他的筋,那也不够长。”
“大师兄,开玩笑可以,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拿我的生命开玩笑?”陆昭明一阵郁闷。
“有绳索啊,之前在查探第一具棺椁时,陆师兄偷拿了一副绳索,想来应该够长了。”林时桑眨了眨眼睛,毫不客气地把陆昭明给卖了。
陆昭明更加郁闷:“什么叫作偷拿?我是正大光明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