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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学期之后,我姐差不多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了,我也很久没有再见到陶潜。
“潜哥哥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到我们家一起玩了?”客厅已经空荡荡很久了,还令人有些不习惯,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姐没有正面回答。
我从家里电话的记录上找到了陶潜家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陶潜通了很久的电话。
大意就是,我询问了他最近什么没有来家里玩,他说因为复习没有时间,我问是不是和我姐吵架了,他说不算吵架,只是有了一点分歧。
经过商量,我们一起想了个办法,目的是为了让我姐消气,两人和好如初。
我姐从自习室回来之后,我跟她说咱妈在梧桐路露顶西餐厅订了晚餐,来庆祝一下我最近足球比赛拿奖。
后来也就可想而知了,在西餐厅等着我们的不是父母而是买了一大束玫瑰花的陶潜。
俗气又浪漫的套路,却赢得了西餐厅里很多外国友人赞许的目光。他们两人相拥时,陶潜捧着我姐的脸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
红色玫瑰在克莱因蓝天空背景下如同浸泡在深海里,残霞在消逝,恋人在相拥。
而我停留在邻座的过道上驻望,满心自豪于他们的和好。
那一幕的宿命感时至今日看来竟如此强烈,好似一杯伏加特灌顶灼烧内脾之醒,又如寒冰错遇骄阳消弭于无尘埃中。
在这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小舅子恐怕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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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是真的多……(抱头)
第4章 4.少年·深柜是如何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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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姐和陶潜的爱情故事里,我扮演着助攻的角色,但也因为生活学业等局限性,他们恋爱的很多细节都是后来我长大了我姐再一点点回忆给我听的。
比如这次的和好据我姐说没有持续太久,毕业以后他们就正式分手了,一个想去北方,一个想去沿海,彼此对未来的规划从日常的聊天中就已经展露出来,只是为了考前的情绪心态等等因素,两个人都默契选择了能逃避一天是一天,直到填志愿的时候,终于一次性爆发了。
原来天下情侣面临的问题都是大同小异的。毕业季是残酷的,吞吞吐吐着一批又一批的学子,凭借一张试卷获得入场券的,也凭借另一张试卷飞升,各奔前程。
我为我姐那份为自己的理想奋进的精神感到欣慰,即便初恋如陶潜,她依然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尽管事后她有过一丝丝的后悔与恻隐。
升学宴那天他们班的班主任来了,要好的同学来了,唯独陶潜没来。班主任早就知道了他们上学早恋的事,在宴席上委婉地提了一嘴,本是调侃的好意,毕竟不知道他们已经闹得很难看,话音刚落就被我姐几杯茅台轻松化解。
我再也没见过陶潜,这个小时候我追着喊潜哥哥的人,下雨了会撑一把伞把我姐送上司机的车的人,就这样,像两条笔直的轨道与我们分道扬镳了。
后来搬家的时候,我妈把我们私藏在壁柜后面的小霸王游戏机、芯片卡全部一窝端了。我姐后来回忆起这次搬家,说幸好写给陶潜的千纸鹤分手后就打包寄过去给他了,不然被妈妈发现就麻烦了。
我的童年大约也随着那一大袋子机器卡片的丢弃一股脑儿地结束了。
读了高中以后,我的身体开始飞速发育。这里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高一那年踢足球把大腿踢骨折了,休学在家躺了一年,这一年里我这个小胖子开始逆袭,我妈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必要的康复锻炼我连太阳都晒不到。再回来学校时跟变了个人一样,因为变声期也悄然而至,我这个人变得爱沉默,时而叛逆。不再像以前那样黏我姐,学着我妈的口吻叫她“歆竹”,学着我爸的口吻叫我妈“方女士”,试图拜托全家年纪最小、深受曲歆竹压迫的形象。
当时受日漫影响加入了cos社,cos过最具欢迎度的人物是瑞希和明日香,社长说我长了一张很女气的脸,一点棱角都没有,不用过于浓妆艳抹效果也很出尘。
明日香那个cos属实是打赌打输了的惩罚。不巧被我姐逛学校贴吧的时候发现了,特地截了张图给我并在QQ里表示甘拜下风,差点没认出来是亲弟弟,而随后便问起了我近期的学业情况……
和我姐的天赋异禀与刻苦相反,我是个纯粹的乐天派,大概只要一日一时天还没塌下来,我就能心安理得地一直躺平,因为我爸是高干,我妈也有实职,从小就被那些来送礼的人一口一个“小少爷”喊多了,觉得自己这辈子高低就是个富贵命,努力与否都已经站在终点了。
但我从不打着他们的名号耀武扬威。有些底气是他们给的,狐假虎威拿去逞能就会变成为了填补某种“需要被仰望”的性格缺陷。
高中书本里的那些东西,我如果耐心听一听也能学好,但我就是骨子里不喜欢为了个板上钉钉的、所谓的正确答案早读晚学、费尽心思、想破脑袋。
为了以防考不上“体面”的大学,变声期一结束,方女士就送我学播音主持去了。
我属于“半路出家”,基础比较差的那一匹,进播音教室的第一天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这里存在的“鄙视链”,不服气的我开始苦练基础。
一个半月后第一次测评我拿到的成绩没有想象中的垫底,而是中等,播音老师毫不吝啬地表扬了一番,结果下课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你们觉得他这个成绩真实么?”
下一秒我听到一个洪亮、咬字清晰的女声激情反驳道:“怎么不真实呢?如果你们也能课后花钱找680块钱一节课的老师天天倾情辅导,没理由一个月都学不出名堂吧?”
……虽然我不否认这是实话,但是听起来怪怪的,给人一种“就算是头猪也教会了”的既感。
我和谈健菲就是这样认识的。我问她怎么知道这事的,她说我走了下个去那位高师家补习的就是她。
她还说播音教室初次见面一眼鉴定我是同……我是真的紧张了。
谈健菲手搭在我肩膀上,“放心啦,要是说我看得出来就说明不止我一个能看出来……不对,总之我不会说出去的,这是朋友之间的秘密。”
我拨开她的手,“有没有一种可能,单方面的秘密,另一个名字叫【把柄】呢。”
第5章 5.少年·三个人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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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网络还没有那么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