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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相信不是故意的。他倾身给郝立冬调整吊着右臂的三角巾,说:“我去找医生,还有哪儿疼,都查一下。”

“哦,嗯。”鼻子不能闻,郝立冬眼睛又往下瞥,盯着在自己胸前整理三角巾的手反复瞧,那双手的手背青筋明显,每根手指都很长,只留了一点白边的指甲盖干净光滑。

“好好躺着,别乱动。”

“好。”

连政离开后,他无聊地看了看自己左手,余光注意到沙发上的内裤,只想甩进垃圾桶,可也就是想想,买一条还得好几块钱。郝立冬知道自己刚才自卑心理作祟了,怕连政看出他穿三角裤的真正原因,私心不想让连政碰他内裤。

连政和医生先后走进病房,见郝立冬乖乖地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特别老实。他不知道郝立冬已经胡思乱想了好几个来回,能从他的手想到自己的内裤,又通过内裤回忆过往,感叹人生和苦命的小弟弟,最后再拐个弯回到他身上,思考他和连卓才断绝的手足情。

“是今天开始疼的吗?我先看看什么情况,你这不行还得拍个片子去。”医生走到床边,俯身去检查郝立冬的尾椎骨部位。

“昨晚只有一点点疼,我就没当回事。”

郝立冬以为医生顶多隔着裤子摸两下骨头,会跟昨晚一样叫他去拍片,哪晓得医生直接上专业手法,他还来不及说什么,裤子一下就被扒了,被迫露出大半截屁股,然后耳边响起医生的初步诊断。

“肿是不肿,局部淤青,”医生给他提上裤子,交代一旁的连政,“先去拍个片子吧,看看骨头有没有脱位,我估计就是软组织挫伤,你们看一下也好放心。”

“行,”连政点头,问郝立冬,“身上还有哪儿疼么?”

“……”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郝立冬,”连政叫他,“我在问你话,除了屁股,还有哪儿疼?”

郝立冬看着沙发上的内裤,闷声说:“就屁股疼……”

他再也不光屁股了,差点就让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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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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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在酒楼打工的时候,身边男同事清一色平角裤,郝立冬自己也一样,总觉得三角裤穿着怪别扭,直到有一回他和林春涛去网吧上网,偷偷查男性方面资料时,无意间点开一个健康论坛的帖子。

帖子是一个因短小而自卑的楼主发的,一通感人肺腑的情感自述后,楼主求助大家有什么偏方可以拔苗助长,哪怕半厘米也好,结果回复没一个正经,居然还有建议割了的,太过分了。

他刚准备关掉网页,随即被底部一条回复给吸引住,对方建议楼主别痴心妄想,不过有个办法能帮楼主找回点自信,那就是穿三角裤,还贴心地配了一张某某牌白色三角裤图片,说什么彰显雄风请务必穿白色三角裤,三角显大,完美固定下体,撑住男人的尊严与骄傲,尤其侧面效果更佳,更雄壮威武。

抱着尝试的心态,他买了一条那个牌子的白色三角裤,比十块钱四条的平角裤还贵五块钱。许是一分钱一分货,穿上以后他的小兄弟果然大了一圈,效果显著。

虽是自欺欺人的视觉效果,但郝立冬那阵子的确重拾自信,上班干活都特有劲,闲不下来,那种被紧紧兜住的饱满感,是平角裤不能给的。

他真的很喜欢穿三角裤,等医生一走,就想赶紧穿上再去拍片子,可病房里站着那么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躲厕所里穿吧。郝立冬琢磨要不要管连政借手机,打电话喊兄弟过来,一想上回拉都拉不住,万一……

幸好林春涛最近货多工作忙,没时间过来。

郝立冬一直盯着沙发上的内裤发呆,眼神充满渴望,连政有些看不懂这小子,衣柜里最多的怕就是内裤,却一条没穿在身上,什么毛病。

他说:“先去拍片,内裤回来再穿。”

“我不是要穿内裤。”被误会的滋味很不好受,郝立冬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来后自己都傻了,见连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像在等一个合理解释,又磕磕巴巴地往回找补,“我,我天天穿内裤的,昨晚洗屁股……不是,昨晚洗澡的时候不方便,我手,左手拧不干毛巾,水把内裤弄湿了,我才脱掉的。”

病床上铺着的床单干净整洁,林景禾昨晚在短信中说,郝立冬因为有心理阴影,拒绝男护工帮忙,自己洗得一塌糊涂,床单湿一大片,特地找夜班护士做了更换。

连政已经很少会想起已故的母亲,走了十七年的人,留在这世上的痕迹一天比一天少,只剩他脑子那点回忆。他曾经想过,如果早些注意到母亲的不对劲,体会到她的痛苦,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他心里清楚,没有可能。

抑郁症不是简单的药物治疗或心理疏导就可以治愈,他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去拯救一个受了伤的灵魂,只能眼睁睁地任由母亲的尸体,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失去温度。

看着病床上努力组织语言的郝立冬,连政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为对方做点什么,谈不上拯救,只是希望这个人生才刚刚起步的年轻人,能勇敢地直面阴影,走出阴影。

什么猪脑子,郝立冬恨不得锤两拳,解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人压根不搭理你,再说穿不穿内裤和大哥有什么关系啊?

他干脆闭嘴不说话,双腿往外伸,同时用左胳膊肘顶着床铺想起来,脚还没沾地就看见连政又拿了他的内裤。

“拍片不着急,把衣服裤子换了。”

“大哥!”

“又疼了?”连政两步过去,单臂托住郝立冬肩膀,“裤子换了再起来,躺下去。”

“我不换啊。”

“换了。”

郝立冬坐着屁股疼,偏连政还按着他肩膀不让起来,无奈躺了回去。他并紧双腿,死活不肯配合,嘴巴跟复读机似的念着“不换不换”。连政从没照顾过病号,主动给人换裤子也是头一回,倒没太排斥这行为,但郝立冬扑棱个没完,够气人的。

他放开郝立冬,将床尾的四脚凳踢到床前,直接在郝立冬跟前坐下与他面对面,开口问他:“昨晚为什么不让护工帮忙?”

“……”郝立冬心里咯噔一跳,不敢去看连政那张冷脸,挪开视线不自在地回了三个字,“不习惯。”

连政看着郝立冬,又问他:“只是不习惯么?”

“是啊,我自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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