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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看到了,那武安侯是个冷血无情之人,说掘坟便掘坟,何曾考虑过你们的感受。若迟迟抓不到凶手,那你家夫人定然会成为武安侯为了结案而充当的替罪羊,难道你还要等到那时才追悔莫及吗?”
那付司业闻言思虑片刻,咬了咬牙,这位沈郎中说得不错,他才失了一个儿子,若犹豫不决,他家夫人定也会不保,“是,下官明白了。大人放心,我家夫人是个识大体的,定然能尽力配合下官。”
沈韫玉这才满意道:“去吧,我已命人同守卫打过招呼,但半个时辰内必须出来。”
“是,多谢沈大人。”
沈韫玉眼看着付司业下了马车,抬手掀起车帘,便见他同门口两个守卫点头哈腰后,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去。
他压了压唇角,眸色顿浓了几分。这回可不是他想对付武安侯,只怪这武安侯倒霉,偏生与胡大人作对,被胡大人盯上。
他不过是照着他老师的吩咐行事罢了。
至于武安侯如何,与他并无关系。
想来那付司业还要好一会儿,沈韫玉正欲放下车帘,闭眸小憩片刻,却见两人一前一后自里头出来。
走在前头的人沈韫玉认得,正是武安侯的下属,那个叫贺颂的。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那人身姿窈窕,仪态端庄。两人在门口站定,那贺颂态度恭敬,不知说了什么,女子浅笑着点了点头,目送贺颂远去。
沈韫玉一时未认出她来,直到她侧首不经意往这厢望了一眼,令沈韫玉心下猛然一怔。
上回在迎亲的路上遇到柳萋萋时,她尚且以轻纱遮面,这回却是将整张脸露了出来。分明未施粉黛,柳萋萋的肌肤看起来却白皙了许多,凸显出她本就优越的五官,且她已不似先前那般瘦骨嶙峋,价值不菲的雀蓝花罗衣裙裹出她纤秾有度的身姿。
她背脊直挺,抬首怔忪地望着天际,不知在思忖什么,一双潋滟的眼眸轻眨着,全然没了先前那般垂首低眉,唯诺顺从的模样。
似是换了一个人。
沈韫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柳萋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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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沈韫玉大掌紧紧攥着窗框, 眼也不眨地盯着站在檐下的柳萋萋。
蓦然有一阵风吹过,他眼看柳萋萋被吹眯了眼,伸手拢了拢衣领。
春寒料峭, 她今日穿得似有些单薄, 或是觉得凉了。
沈韫玉放下车帘,本欲下车去,然却动作一滞,双眉蹙紧,似有些烦恼。
若是站在柳萋萋面前,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毕竟她已不是他的人了。
沈韫玉回想先前她还住在竹韧居东厢时, 他是如何与她交谈的,然回忆了半晌, 却是想不出个头绪。
因似乎那时柳萋萋总垂着脑袋,沉默不语,说的最多的便是“是,二爷”, 至于他, 则常是不愿与柳萋萋多说一句。
沈韫玉迟疑许久, 然转念一想, 又觉不必思量这些。毕竟无论如何, 柳萋萋都曾在沈家待过五年, 作为他先前的主家, 不过与她说两句话, 又何必顾虑太多。
思至此, 沈韫玉眉目舒展, 然掀开车帘, 半个身子都已探出车外,却见一辆马车驶来,在大理寺狱前停下。
那贺颂跳下马车,对着柳萋萋恭敬道:“夫人,上车吧。”
夫人?
沈韫玉剑眉微蹙,柳萋萋不过一个妾,如何能当得起这个称呼。
见柳萋萋含笑应声,视线无意往这厢瞥来,沈韫玉做贼心虚般迅速藏起身子,躲进了马车里,甚至屏息不敢出声。
直到听见外头“跶跶”的马蹄声远去,他才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沈韫玉倏然勾了勾唇,自嘲般轻笑出声。
他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躲。
他大可以大大方方站在她面前,再顾念着往日情意,关怀般问两句她近日过得好不好。
可他究竟在怕什么,那人不过是柳萋萋而已,那个他素来不喜的柳萋萋。
那厢,贺颂将柳萋萋送到了武安侯府门口,看着她平安地入了府门,方才离开。
柳萋萋穿过前院,往轻绯苑的方向而去,好巧不巧,在路上偶遇了神色匆匆的钰画。
见她一脸急色,柳萋萋疑惑道:“出什么事儿了,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大奶奶身子不适,奴婢正欲去请大夫呢。”钰画满脸愁容。
“大奶奶怎么了?先前不还好好的?”柳萋萋疑惑道。
“先前是没什么大碍,可这两日大奶奶不知怎的,整个人恍恍惚惚的,魂不守舍,今日竟还在房门前跌了一跤,擦破了手。”钰画长叹一声,“或是这几日准备老爷,二爷和小公子的事儿,太过疲惫所致,姨娘您不知道,大奶奶原请来做法事的道士教大理寺抓走了,说是害死了什么人,大奶奶只得再另寻做法的道士,都是给这些污糟事儿闹得,都将我家大奶奶的身子给拖垮了……”
钰画止不住同柳萋萋发了一通牢骚,但旋即想起请大夫的事儿,忙道:“奴婢赶着去杏林馆,便不与姨娘多说了。”
柳萋萋点了点头,看着钰画疾步往府门外而去,然在原地站了片刻,她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匆忙叫住钰画。
“大奶奶她先前请的道士叫什么?”
钰画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答:“叫肖成君,就是传闻卜算极准的那个道士。”
柳萋萋猛然一惊,声儿都在颤,“大奶奶可曾从他手上买过香,且夜里常常燃此香?”
闻得此言,钰画面露惊诧,“姨娘您如何知晓的,夫人的确是在燃香,且几乎夜夜燃,不燃便难以入睡,已有好几日了……”
“欸,柳姨娘……”
不待钰画说完,柳萋萋便飞快往徐氏住的院子而去,若她猜得不错,方才在牢中,肖成君无意间说起的那位自他手中买走灵犀香的妇人正是徐氏。
丧了夫,失了子,又沉迷此香,徐氏哪能不变得魂不守舍,这正是灵犀香中毒的症状。
幸好发现得早,若是再晚一些,只怕是要出大事。
柳萋萋气喘吁吁地入了徐氏的院落,院内的婢子乍一看见她,面面相觑,皆有些惊诧。
“你家大奶奶可在里头?”柳萋萋问道。
“大奶奶在里头躺着呢,倒是没睡。”其中一个婢子恭敬道,“柳姨娘可是来看望我家大奶奶的,奴婢帮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