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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了青年带着笑意的眸上应了一声。

他们一起进了林地,落叶哗啦作响,剧组一应道具还在收拾整理着,而那只公仔则在两个人上了房车时被挂在了青年行李包的拉链上,捧着自己的花盆轻轻晃悠着。

……

剧组转移了拍摄的地方,虽然还有林地,却处于了一处标准的拍摄基地,在这里需要拍摄一些群雄汇聚,飞檐走壁的江湖戏份。

拍摄基地造景,除了丛林还有竹林,风声一动,哗哗作响。

而主角纪舒也是在这个地方受了第一次重伤,险些命陨于此。

布景搭建,导演组也在寻找着各式的场景和氛围,夜半时分,竹影晃动,偶尔有雷霆闪过,点点细腻的雨声拍打在竹叶上,足以让一些极细微的动静隐藏在其中。

祁喻穿着一身黑衣,头和脸皆是覆盖,降雨塔散下密密的水珠,他的身上也被泼洒上了水雾,处于密雨之中,飞身经过丛林,轻点而过,扶墙而上,直入楼顶,细碎的瓦砾声轻响,却不足以惊动屋中的人。

雨不断覆盖,他的动作却很轻,翻找的戏份留待后来,集中拍摄整场雨的戏份。

这是夜戏,地面被整个浇湿,剧组不断调整着方位,可即使没有真的雨,那么多的水挥洒,裹挟着夜风,还是让很多人手脚冻的冰凉。

而那一身黑衣的青年入雨夜的戏份拍过,在拍全身的雨戏时,身上更是被浇上了大桶的水,不是温水,而是凉水,因为大雨倾盆,不能起雾。

青年浑身湿透,中了一箭,倒飞跌在了泥地之上。

“好,这段过了,道具。”导演看着录制的影片说道。

道具上前,浑身沾着泥的青年身上插上了箭羽,之前倒飞的戏又来了一次,带着泥泞起身,捂着心口,身后似有无数追兵!

宗阙在一旁屏息看着,这一段并不是一次过的,且雨量在加大,细细密密的雨水顺着青年的身上洒落,可即使吐出的气息已经形成了白雾,每每再来之时,他都能够演的合情合景。

雨势绵密,哗啦啦的大了很多,血液滴落在枯叶上,被脚随之划过,终是气力不济,在大雨中严重失血失温,扶着的竹竿不稳,终是滚下了坡体,踉跄倒在了其中。

雨声绵密冲刷,带走了他身上的血液,似乎让血腥的味道也散了很多。

追兵过去,昏睡在地的人勉强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另外一道停在面前的脚步。

手摸向了武器,抬眸时却满是错愕惊讶:“大哥?!”

“卡!”有人喊道。

“结束了吗?”陶辉在一旁很是着急,被那雨雾偶尔沾上身,难免冷的跺着脚。

“还没有。”宗阙看着那处说道。

这样的戏最好一次拍完,免受第二次罪。

陶辉看了他一眼,看向那雨雾之中满是担忧。

青年起身爬出,导演已经走了过去:“还好吗?”

“没事。”祁喻深吸着气说道。

“行,再补拍一些镜头,今晚结束了。”导演说道。

“好。”祁喻点头。

血浆补充了一些,他重新踏入了那片雨雾之中,雨水不断的带走体温,睫毛上落下层层的水珠,在可以的声音传出时,祁喻的浑身已经冷透了。

“祁老师没事吧。”

“快拿毛巾……”

有人拥了上来,祁喻朝着人群走过去时,身上蓦然被极厚实的衣服裹住了,即使内里还是冰的,可裹在身上的衣服却层层的透着属于原主人身上的温度,让他的浑身激灵了一下。

“回去。”身旁的声音响起,祁喻抬眸时顾不上思索,已然被他的手扣住了手臂,带着前行离开了此处。

夜有些深,有些看不清身旁的人,衣服上的温度却似乎因为身旁的人而一直留着,尤其是手臂上贴着的掌心,源源不断的透着滚烫的感觉。

房车的灯光亮着,上去时一切冷风被隔绝在了外面。

祁喻被扶着坐在了沙发上,一滴滴的水滚落,也让他看清了松开他的人。

心有所感,即使没有看清,也知道是他。

对方从一旁拿过了杯子递了过来,祁喻伸手接过时,头顶覆上了温暖而柔软的浴巾,而面前的男人蹲身在了他的面前,擦拭着他身上的雨水。

“里面是姜水,身体暖一点儿再去洗澡,要不然寒气会留在体内。”宗阙取下了他头顶的黑布,擦拭着青年湿漉漉的发丝说道。

“唔。”祁喻捧着保温杯,已经嗅到了其中的味道,他低头喝了一口,那种绵密辛辣的热度从口中划过,胃里的热度蔓延了出来,让手指上的僵硬似乎都缓解了几分。

耳侧发顶是温柔的力道,祁喻抬眸,目光落在了面前男人的身上,对方的眸仍然是平静而深邃的,似乎没有什么关切的情绪,但他拍戏时不让他留意是真的,那时的温度也是真的。

发顶擦的不再滴水,他的眸垂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解着他的衣带,没有半分的迟疑,只有全然的关心:“湿衣服先脱了。”

“嗯。”祁喻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他同样有几分打湿的肩头衣领上道,“你的衣服也湿了。”

“一会儿再换。”宗阙看了一眼,将青年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时,那原本离的极近的身影靠近,他的唇上印上了湿润又带着些冰凉的触感。

他的动作微滞,凑到面前的青年已缓缓退开了,那双被雨水打的湿润的眸中带着羞涩和满满的情意,却没有避开视线。

“这样,你会觉得不适应吗?”祁喻看着他抬起的视线轻声问道,心上的热度比胃中的热度传递的更快,一层层的驱散着身上的寒意,只是更多的是不安。

“什么?”宗阙敛眸,手上刚才滞了一下的动作却未停下。

“就是……”祁喻觉得他们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适合说这样的事,因为这个人在帮忙脱着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却对他好像有些视若无睹,“我亲你的事。”

会不喜欢吗?或者不适应?或许他是喜欢他的,但是对男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兴趣?

“不会。”宗阙将他身上的湿衣脱下,从头到身上一应擦干,大衣取下,将一旁的干燥的毯子裹在了他的身上问道,“好一点儿了吗?”

“嗯,好多了。”祁喻身上温暖,浑身上下都在透着热度,像是极冷之后的转暖,再没有之前那样冷到心脏好像都在收缩的地步,但他看着面前的人,心脏极暖却在缓缓下沉着。

这个人一如既往的好,对他也或许是喜欢,但真的会有不想触碰对方的喜欢吗?或许有,类似于柏拉图的那种,只是心灵上的交汇,却没有耳鬓厮磨的亲昵。

其实这样也很好,不能太贪心,至少这个人在他的身边,一回头就在。

“你的吻是代表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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